35、病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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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过来的这么早？”</p>

清晨, 姚乾乾还在梳妆，雪姬便已经准备齐全，她笑着道，“奴婢是第一次去外府，有些紧张，夫人可别嫌弃我。”</p>

“都说了, 以后不用这样自称。”她笑了笑, “没什么紧张的，就当是去玩了。”</p>

“是，千雪知道了。对了，听说那位睿王妃艳丽绝色, 有西施之名呢。”</p>

“睿王妃？”姚乾乾想了想，上次见到了睿王爷，倒是很气派的人物，看来这两夫妻都是一对名人啊。</p>

雪姬好像没注意到姚乾乾的思索, 又惊道，“我原以为, 是夫人的妆容光鲜亮丽, 想不到, 夫人本来保养得就极好。哎，我要是到了夫人这个年纪, 有夫人的一半也知足了。”</p>

一半，是什么呢。</p>

若黎这时接话道，“夫人这几日休息得不错, 所以皮肤状态也好些。”</p>

她看了看镜中的脸，只怕看得久了，都会忘记自己原来是什么样子了。</p>

梳妆过后，雪姬陪着姚用早膳，刚刚用到一半，寒星脚步匆忙的进来，神色难得慌张，“夫人，三姨娘，没了。”</p>

“没了？”姚乾乾一时没转过来，“没了是什么，出什么事了？”</p>

“今早，送饭进去的奴婢发现，三姨娘，她自尽了。”</p>

“什么？”姚乾乾一下子站起来，她明明让她想清楚，就算元琛养在她名下，但也不能没有亲娘。“她就是这样想的吗？”</p>

“夫人······”</p>

“我去看看。”姚乾乾起身欲离开。</p>

“夫人不可，”雪姬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夫人，三姨娘已经去了，你今日要去赴宴，那么多达官显贵，万一冲撞了晦气······”</p>

姚乾乾瞪她一眼，“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p>

刚刚出门，便遇到了贺之言，他看了看姚乾乾，“看来是准备好了，走吧。”</p>

“相爷，三姨娘走了。”</p>

他向她伸出手，“那是她自己选的，快点过来，迟到了可被人说不懂礼数。”</p>

姚乾乾看着那只手，几乎不敢相信，她连连摇头，“我不觉得，礼数比人命还重要。”</p>

匆匆赶到三姨娘房外，有仆人刚刚将盖有白布的尸体运出。姚乾乾简直不敢相信，昨日还与她争执向她请求的，一个活生生的人，今日便成了一具白骨。</p>

手刚刚触到那白布，身边的小厮便拦着，“夫人，这三姨娘是上吊自尽，面色可怖，别吓着您啊。”</p>

上吊吗？那昨日，是她说的遗言吗，早知如此，有什么不能答应她，有什么比人命还重要。</p>

“这是要送到哪里去？”她轻声问。</p>

“相爷说了，送三姨娘入家归葬，牌位进陆家祠堂。”</p>

这样也好，她在贺家过得不痛快，为了孩子忍辱负重，也许回到自己的家，才能放松安心一些。</p>

“那走吧。”姚乾乾往后退了几步，别过眼去不再看。</p>

若黎上来，在她旁边轻声安慰道，“夫人，别太伤心了。也许对三姨娘来说，这是个解脱。”</p>

“她这样做，也是一点希望都不留给元琛。死很容易，活着的人才受煎熬。”</p>

“夫人，千雪倒觉得，三姨娘的死，有些蹊跷。”雪姬走到姚乾乾旁边，低声道。</p>

她猛然抬头，“你怀疑有人······”</p>

“夫人。”她低头挽上姚的手臂，慢慢分析道，“虽说这三姨娘有些疯癫，但她在冷院那么艰苦的环境下都能生存下来，为何刚刚摆脱苦海，却去寻死呢？依我看来，是有人，见不得三姨娘过上好日子。”</p>

“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姚乾乾突然刹住，这雪姬还不知道三姨娘装疯的事，所以才认为她是被人迫害。但是也间接说明了，三姨娘果真是自寻死路。</p>

“知道什么？”雪姬一脸茫然。</p>

“没什么，你的推测不是全无道理，但仅仅是嫉妒，也不至于杀人灭口。既是死者为大，还是不要谈论这些，早日让她入土安息吧。”在姚乾乾心里，已经不再怀疑是他人所害。</p>

“是，夫人说得对。”雪姬温顺道，思绪却回到了几天前。</p>

她刚刚受伤的那日，晚上伤口突然疼痛，叫小寒给她上药。看着镜中有些疲惫苍白的面孔，她狰狞道，“这个疯子，总不能让我这伤白受吧。”</p>

“主子也太傻了，竟然挡在夫人面前，万一划伤了脸可怎么好。”小寒道，“那三姨娘就是个疯子，你们怎么能和她对着来呢。”</p>

“三姨娘，她都已经疯了，还占着这个虚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