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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莲柔知道那些话已经传入到了庶妹的耳中,她拉了叶纤柔的手,一边走一边低声道,“我说你听,悄悄地,莫要声张。今日母亲专程找了姨母做媒,想要做成那件婚事。母亲一时糊涂,没想明白其中道理,
我却知你一定不肯。好妹子,便是为了父亲的声名,我也不能叫你依了这件事的。”
她说的含蓄,但大家似乎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叶纤柔眼泪险些落了下来。
叶莲柔见状,心满意足,面上却装□□护怜惜,叹道,“母亲她自从父亲过世,就心灰意冷,想必你也感觉得来,咱们家中生计逐渐艰难……,唉,那家给母亲许了不少聘礼,都是些极好极贵重的东西。这话我说出来都觉得惭愧之极。
你也知道咱们寄人篱下的,从湖州回金陵就变卖了许多家产,如今上京为瑾哥儿求学,又卖了不少东西,家中艰难,你我身边甚至都凑不够四个一等丫鬟。原是我没劝好,母亲一时为着这些俗物想左了,才有那种想法。我昨日怕你多想,不敢说太多,只是方才看吴嬷嬷那里情形,只怕母亲待会是要与你摊牌的。”
叶纤柔几乎要哭出来,惧怕极了,颤声求助,“大姐姐,我不要给人做妾,我,我不能,不能这样的。”
叶莲柔不由得将庶妹搂在怀中安抚,道,“不怕不怕,有我在呢,我虽然劝不住母亲,但是咱们毕竟是在伯爵府,若是真的闹大了,母亲那里倒是罢了,姨母作为伯爵夫人,却肯定是要劝母亲的。姨母出面劝阻,母亲最信姨母的话,肯定不会把妹妹你随便嫁出去。”
叶纤柔双眸颤抖,小心翼翼看着嫡姐,“大姐姐,果真、果真闹大了,就能避过?”
叶莲柔沉默片刻,“兴许吧。还有一事,我也不知该如何同你说。”
叶纤柔见她这样子,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叶莲柔轻轻拉住庶妹的手,万分纠结,同她附耳说了一句。
叶纤柔听了那话如遭雷击,姐妹两个这样全然没有办法的枯站着。
大闹一场之后能不能逃过一劫,谁又能知道呢,即便是逃过了,她因此得罪了嫡母,日后又该怎么讨生活。
进退两难。
吴嬷嬷看着大姑娘不说话了,就与李嬷嬷主动走过来,给两位小主子行了礼,带着三姑娘走了。
过了片刻,碧玉问自家姑娘,“咱们不去么?”
叶莲柔面容冷
淡,望着那些人离开的方向,自然自语道,“我一个姑娘家,怎么好意思去听那些娶嫁的事儿来。”
但她心中不放心,生怕那叶纤柔不听她的建议,派了碧玉去打听消息。
碧玉去了伯爵夫人的正院里时,那院子静悄悄的,丫鬟婆子们侍立不语,安分守己,吴嬷嬷与李嬷嬷守在上房外头,仿佛防着什么似的。
这种情形,她势必什么都打听不到,索性把心一横,走去吴嬷嬷那里,想借着自家姑娘的缘故,说几句话,正在这时,那上房里传出了一声凄厉的哭声。
吴嬷嬷心中一紧,来不及与碧玉搭腔,赶紧同李嬷嬷等人进屋里。
碧玉也趁机混了进去。
屋里,三姑娘跪在地上,用簪子比着心口,哭诉道什么。
碧玉拉着一个端茶倒水的忙问缘故,“这是怎么了,早上我与三姑娘一起,还好好的啊!”
屋里头,谢氏痛哭,“你这个孩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的说吗,你这样是要我过不得呀!”
那端茶倒水的小丫头自然知道碧玉是谁,捏了捏碧玉给的荷包,拉着她去了角落,快速说了一遍:
原来三姑娘来给夫人和太太请安,太太说有一门亲事,想与三姑娘说一说。
当时世子夫人在场,看着亲家太太说话艰难,就把话头扯了过去,说是门老亲,家里颇有一些厉害,因当年照顾过夫人与太太,大家彼此之间有牵绊,难以回绝。
那家的正头媳妇生不了孩子,想寻个知根知底的,虽然是做妾,却是上族谱的贵妾,且有了孩子说不定就能做个平妻,如此一来,也算是全了当年那位长辈对太太的照顾,还了恩情。
这些话正是叶莲柔之前与世子夫人说的那一套。
碧玉心中稍定。
当时叶莲柔劝说,喜事没有确定下来,万不敢把晋北王府说出来,倘若亲事大好,自然欢喜,若是不好了,也算是给晋北王府留了面子,不至于落人话柄。
那屋里又传来三姑娘的哭诉,求着要出家,不肯做妾。
碧玉听了,悄悄挪了过去,掀开帘子,也凑到屋里看个热闹。
那屋子里人多嘴杂
,没人注意她。
吴嬷嬷看着这三姑娘不成样子,寻了个机会,一把将三姑娘手里的簪子夺下,抱着三姑娘劝道,“好姑娘,纵是有百般委屈,也不该这样不爱惜自己,太太瞧着也心疼不是?”
叶纤柔被人夺了簪子,只是委地掩面痛哭。
伯爵夫人看着就烦,使劲给妹妹使眼色。
谢氏早被这庶女弄得心烦意乱,却还是忍着恼怒,对她道,“你这孩子这样不懂事,人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能不孝!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三姑娘扶起来!”
那碧玉见状,主动走了出来,搀扶三姑娘,劝道,“姑娘自来孝顺太太,快些起来,莫叫太太为难了。”
听在旁人耳里怎样不提,在叶纤柔耳中,竟像是提醒她太太绝不松口的意思。
她知道叶莲柔的意思是让她把事情闹大,闹大了不好收场了,才能摆脱给人做妾的结局。
如今碧玉亲自来提醒,叶纤柔见逃不过,心道若是得罪了谢氏,谢氏惯常要做个仁厚慈悲的人儿,断不会怎样她,但不听叶莲柔的,只怕以后日日都不得安生。
叶纤柔把心一横,当即要表忠心,含泪哭道,“若是叫女儿做妾,还不如让女儿死了。”
说毕,她推开碧玉与陪她哭的黄鹂儿,一头撞在了旁边的柱子上,头痛欲裂,跌在地上,假装装晕,谁知放松了精神,她却渐渐没了意识,竟真的晕了过去。
黄鹂儿没料到姑娘竟如此决心,尖叫一声抱着姑娘翻转过来,却见姑娘额头竟撞出了鲜血,顺着脸颊留了下来,甚是骇人。
这一下子,屋里人全都慌了,一下自冲上去,救人的救人,喊人的喊人,乱说话的乱说话,碧玉从中浑水摸鱼,悄悄跑回去报信。
伯爵夫人被这不懂事的庶女气得浑身发抖,拍桌恨道,“这个孩子!怎么这样傻!你们这些人还围着作什么,快快把纤丫头给抱起来放在炕上!”
“请太医,姐姐赶紧请太医!”谢氏也慌了,颤抖着手要去摸庶女的手,又不敢真的碰,抓住亲姐姐就求,“好姐姐,不敢让她死了,她死了,姐姐少不得落个坏名声!”
逼死亲戚的名声!
伯爵夫人顿时惊醒,尽管被气得心口疼,却还是得让人去找太医。
黄鹂儿守着自家姑娘,哭得不成样子,只等太医来了,才肯丢开手,任太医为姑娘敷治伤口,然后跪在伯爵夫人和太太面前请罪。
伯爵夫人心情十分不爽,让妹妹处理去。
谢氏知道黄鹂儿是个忠心的孩子,这时候换了她,难免叶纤柔醒来后更不好过,只斥了几声,叫她好好守着姑娘,“若是三丫头好了,我自然饶了你,但凡三丫头有个什么差池,你也不用在我家待了。”
黄鹂儿连连磕头道谢,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家姑娘。
这里闹了个天翻地覆,叶莲柔匆匆赶来,瞧见躺在炕上不省人事的庶妹,被唬了一跳,吓得脸都白了,忙扶了母亲与姨母,“这是怎么了的,我在花园里都听说了不好!”
伯爵夫人眉头一皱,“莲姐儿你说什么?”
叶莲柔被姨母看得心中慌乱,但她早有成算,只是做出替母亲和姨母烦恼的样子答道,“不知哪个丫鬟到处乱说话,姨母快命人去约束一番,我听着实在不像样子。”
世子夫人方回了神,忙起身说了声“这事儿绝不能传到外头”,匆匆行了礼,去外头处理了。
叶莲柔看着炕上神志不清的庶妹,到底担忧,建议道,“妹妹在这里养病更容易被小人嚼舌根,不如还回杏花苑去养病。姨母只管放心,妹妹惯常生病,母亲与我照顾妹妹习惯了的,绝不会让妹妹再出什么事。”
即便当真这个傻子丢了性命,也不该死在伯爵府的正院上房里头。
伯爵夫人感动极了,拉着叶莲柔好一顿“亲儿肉儿”的叫着,专程派了她用的软轿,将这不省人事的小庶女立时就远远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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