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世界二·清明上河图（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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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卿八和蜜思张在办公室里碰面。</p>

蜜思张瞪着卿八，满脸怒容，显然记恨卿八昨晚坑她。</p>

想起昨晚身体被撕裂死亡的恐惧, 蜜思张忍不住又身子微微颤抖。</p>

太疼了。</p>

无法言喻的疼，光是想想, 就抗拒回忆。</p>

卿八朝她友好地点点头, 道：“看来你好了伤疤忘了疼，活过来，就忘了昨天的死亡了。”</p>

蜜思张身子再次一抖，忙移开视线。</p>

她不敢瞪卿八，就低头瞪桌子，恨不得将桌子瞪出火来。她服软了, “卿老师, 早。”</p>

“早, 张老师。”卿八坐回椅子，忽然问道, “张老师今天，会不会故意挑昨天杀你的那个同学答题？你不会还记恨昨天的事吧？那学生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张老师违背规则，那学生才按规则行事。”</p>

蜜思张扯扯嘴角，勉强哈哈道：“怎么会呢，我是最守规则的老师，怎么会故意记恨？”</p>

就算她是这般想的，被卿八点出，也不敢那么做，生怕被扣上个记恨规则的帽子。</p>

她心底对卿八的暗恨又深一层，无法容忍和她同处一方空间。</p>

她抱起课业, 对卿八道：“卿老师，我去上课了。”</p>

说着，小碎步办公室。</p>

卿八望着蜜思张离开办公室的背影，若有所思。</p>

她之前见学生受规则惩罚不会真正死亡，便猜测老师会不会也是？</p>

现在看来，果真如此。</p>

之前张飞宇说，第三天第四天可能会变规则，不知变了规则后，这点会不会变？</p>

事情还没发生，她无从猜测。</p>

想了想，她再次前往图书馆，找人类起源，以及这所学校的资料。</p>

她想知道，被规则杀死，不会真正死亡，是这个学校特有的特征，还是这个世界人类特有的特征。</p>

“人，是永生的。”卿八合上书，有些好笑，“连那些可开辟小世界的大能，都不敢说自己是永生的，这儿的人，居然就敢说自己永生。”</p>

这个永生，不仅仅是指这一世，而包括下世，下下世，除非被送给魔，否则能一直活下去。</p>

所以，这里的人拼命都想活下去，不想成为失败种，被献给魔。</p>

而这所学校，也不知建了多久，一开始是私塾，后来随着社会进步，慢慢变成学校。进入学校内的人，轻易不能离开学校，除非是校长。</p>

卿八这瞬间想了很多，比如退学，比如解雇，比如从没见过的家长花名册。</p>

一般来说，班主任手里会有家长花名册，用来联系学生家长，可是高一（1）班，不仅没有班主任，更没有家长联系方式，像是学生送入这个学校，便与原生家庭断了关系。</p>

卿八记下这点，合上书籍，前往食堂。</p>

食堂里学生正在吃饭，卿八打了饭，找到李悦，坐在她对面。</p>

李悦瞧见卿八，双目放光，她压低声音道：“卿八，你太棒了。”</p>

卿八道：“你也很棒。”</p>

李悦摇头，“我有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我做不到你这样。”她望着卿八，满怀欣慰，“太好了，你成为老师，就不是失败种，不用担心被退学了。”</p>

卿八“嗯”了一声，迟疑片刻，道：“我们进入学校，是不是再也不能联系家里了？”</p>

“毕业了就可以。”李悦开口，“你想家了？你成为老师，应该可以联系家长吧？”</p>

李悦不确定的开口。</p>

“不知道。”卿八开口，“我很多规则，没有弄清。”</p>

李悦左右扫视一番，压低声音道：“你可以去问余老师，余老师他，以前也是学生。”</p>

卿八快速回忆一下，找到对应的人，一个相貌清秀、看起来老实木讷的男老师，教学生音乐。</p>

“他和我一样，通过挑战原本的音乐老师当上的？”卿八问。</p>

“不是。”李悦开口，“他是通过举报音乐老师，并考上教师资格证，当上的。”</p>

“教师资格证？”卿八起了兴趣，“我怎么不用考？”</p>

“你是通过挑战当上的，不用考。”李悦开口。</p>

“既然能考教师资质证，你们怎么不考？”卿八不解地问。</p>

“很难。”李悦提起这个，身形不自觉又发抖，“在学习之余，要背完十二本有关教育学的专业书籍，以及十本所教项目的专业知识书籍，在报考之后考试之前，会遭到老师疯狂针对，总之很难。”</p>

“谢谢。”</p>

卿八视线在李悦脸上瞧了瞧，李悦满脸胶原蛋白，阳光透过窗打在她脸上，透得肉质半透明，不仅脸上毫毛，连细微的毛细血管也能瞧得清楚，但，并没有晚上看到的那种血丝。</p>

那种血线，像是碎裂的尸身重新拼凑，却无法恢复如初，而留下的痕迹。</p>

因为没有流出鲜血，肌肤干干净净，并不显得可怖，但视线效果，依旧很震撼。</p>

李悦摸摸脸，问：“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p>

“没有。”卿八道，“你的皮肤，比你前天，好像好很多。”</p>

“是吗？”李悦惊喜，“难怪我也觉得，摸上去滑了很多。”</p>

李悦轻而易举地被带偏话题，道：“早睡早起，还是有好处的。”</p>

“你睡眠质量很好？半夜从起夜？”卿八又问。</p>

“不起夜。”李悦似是想到什么，低低笑道，“据说起夜，肾不好。”</p>

卿八：“……”</p>

现在的小女生，都关注些什么。</p>

下午第一节课，是美术课。</p>

卿八前往专用美术室，对下边坐好的同学道，“现在，所有同学取出画架，画讲台上这只水杯。”</p>

卿八简单讲解了下画水杯的要点，以及光影如何处理，道：“有不懂的，可以问。”</p>

下边同学没动。</p>

卿八问：“有什么问题？”</p>

有同学举手，问：“老师，用什么画画？”</p>

“随便你们喜欢。”卿八开口。</p>

卿八分得清轻重缓急，她不是真的来上课的。</p>

下边同学纷纷从课桌下边取出画架架住，有的取出毛笔，有的取出炭笔，有的取出水彩笔，开始在画纸上涂抹起来。</p>

卿八走到王奕和舒紫身边，道：“答案是楠山，你俩填上答案，出去吧。”</p>

郑飞宇几人不带新人，她也不想带，但看他们年岁不大的样子，卿八难得起了些许恻隐之心，将答案告诉他俩，助他俩过这新手世界。</p>

王奕和舒紫两人挨着，卿八站在他俩中间说的话，两人都听得清楚。</p>

舒紫行为谨慎，也很胆小，是新人里唯一没被规则惩罚的，而王奕惩罚一次后，学乖了，也学着周围人行动，安安分分地活到了第三天。</p>

两人都不是莽撞惹事且弄不清情况的性子，也是因此，卿八愿意拉扯一把。</p>

舒紫忙小声道：“前辈，是要出什么事了吗？”</p>

卿八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新人没老人带，很难过新手关。”</p>

卿八这话潜在含义舒紫听懂了。</p>

她不准备带新人。</p>

舒紫小声道了声谢，果断填入答案。</p>

卿八对舒紫这个小姑娘有些喜欢了，“不怕我骗你？”</p>

舒紫朝卿八甜甜一笑，“前辈没有骗我必要。前辈，谢谢，再见。”</p>

她按下确定键，之后选择离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