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成佛（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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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子微微一笑, 双手合十，“女菩萨何必试探，贫僧欢迎一切居士前来寺庙与我讨论佛法。”</p>

“那你为何不出去？”卿八开口, “小鹿与桃花是朋友，小鹿可以来寺庙, 但桃花没法来，佛子就没些慈悲之心？”</p>

其他闯关者听到卿八逼迫佛子外出, 心底有所猜测。</p>

她要对佛子动手？</p>

如此, 佛子在寺庙外，才是最好动手的。</p>

他们忙道：“对, 佛祖说了, ‘众生平等’，你不去给小鹿讲道，是不是嫌弃小鹿不是人？你这样违背了佛祖的教导。”</p>

“就是。而且闭门造车只会阻碍人进步, 佛子想要佛法更精深，还是要外出走走。”</p>

闯关者你一眼我一语, 撺掇着佛子出寺庙，有心急的闯关者伸手推搡佛子往外走。</p>

佛子面上笑容收了起来。</p>

这群人，之前彼此心生怨怼，看着内部分歧很大, 但联合时却这般团结, 他们的目标, 有志一同。</p>

是他。</p>

他们为何要对付他？</p>

佛子道：“这位女菩萨说得对，贫僧无法出寺庙, 所以，小鹿不可能会提出这么个要求，女菩萨及诸位捏造这么个邀请, 目的为何？诸位要与我佛为敌？”</p>

有小沙弥抬眸望向佛子，没有开口。</p>

卿八将小沙弥的反应瞧在眼底，淡定地开口，“小鹿之前邀请我寻找娑婆树，我也答应它，若是寻到娑婆树带它过去给小鹿看看。佛子为娑婆树，我请佛子与我一道去见小鹿，这邀请哪儿捏造了？”</p>

“什么，佛子是娑婆树？！”</p>

有闯关者望着佛子，眼底闪过诧异与不敢置信。</p>

还有闯关者手搭在佛子身上，想要提交任务。</p>

似是瞧出那闯关者的意图，卿八提醒道：“别轻举妄动，忘了那姑娘的下场了？”</p>

那闯关者忽然想起，之前那个独臂姑娘想要提交答案时，卿八也问了一句，之后独臂姑娘被系统抹杀。</p>

他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歇了心思。</p>

不过，他时刻留意卿八，只待卿八有靠近佛子的心思，他就点击提交。</p>

和他拥有同样念头的闯关者并不少，他们站在佛子附近，视线紧锁卿八。</p>

龙瑜瞧见这些人神态，抱臂蔑视冷笑。</p>

那些闯关者假装没看到龙瑜的讥讽与嘲笑，在闯关世界，脸面这东西，根本不重要。</p>

“是啊，佛子是娑婆树。”卿八这话不是对着佛子说的，而是对着老住持说的，“娑婆树涅槃后，小树苗蹿入还在闭关的佛子房间，附身于佛子身上。”</p>

“大师不是想使用娑婆树吗？何不抓住佛子，将佛子身上的娑婆树逼出？当年最难的天地人三火大师都能集齐，现在没了天火和地火，大师还在犹豫什么？”</p>

老住持听到卿八说佛祖是娑婆树，掀起眼皮瞧了卿八一眼，之后垂眸漠然不动，等卿八说完，他方道：“女菩萨休得诳语，佛子佛法精神，娑婆树如何能附身？而且，娑婆树是自己失踪，与老衲有什么关系？”</p>

“为何不能？”卿八道，“若非娑婆树在佛子身上，你们为何这么多年，都没能找到娑婆树？如果是有佛子掩护，这事才能说得通。”</p>

老住持开口，“这一切都只是女菩萨猜测。”</p>

卿八道：“若我有机会证明呢？”</p>

老住持道：“那等女菩萨证明后再说吧。”</p>

卿八取出娑婆树树枝，问：“谁有溯源道具？”</p>

“什么溯源？”有闯关者问。</p>

“验证这根婆娑树树枝，和佛子身上气息是不是出自同源。”卿八收回视线，望向其他闯关者。</p>

“我这有术法可以证明。”木生开口道，“是血缘术法，本来是根据血缘，来验证两人是不是父子，或者拥有血缘关系，但修改一下，也能验证两人是不是同枝同源。”</p>

“我也可以。”另一只头戴道士冠，身着道袍的闯关者站出来，道，“我这有一秘法，能根据气息寻本源。”</p>

“那两位都可以试试。”卿八持着娑婆树树枝，开口。</p>

木生念咒，道士掐诀，一白一红两道光线凭空出现，白线和红线一头连上娑婆树树枝，另一头直指佛子。</p>

靠近佛子的闯关者又蠢蠢欲动。</p>

这下应该没跑了，佛子就是娑婆树。</p>

于是，他们纷纷伸手，或者附上佛子手臂，或佛子僧袍一角，点击提交。</p>

龙瑜瞧见这一幕，骂道：“不要脸。”</p>

她话音刚落，那群闯关者同声惨叫，一寸寸化作灰烬。</p>

这一变故，惊到其他闯关者，他们望向卿八，又惊又怒：“你不是说，佛子是娑婆树？”</p>

龙瑜翻个白眼，道：“你们听不懂？卿八说，婆娑树附身佛子身上，没说佛子是娑婆树，是他们急急忙忙的自以为占便宜，自作自受。”</p>

道士视线落到卿八娑婆树枝条上，又望望佛子，道：“佛子和这娑婆树树枝确实系出同源。”</p>

卿八望向老住持道：“您看，佛子身上有娑婆树。何不将佛子抓起来，逼出他体内的娑婆树？这不仅是为您好，也是为佛子好。”</p>

“娑婆树附身佛子，已经入邪，若是放任下去，佛子只会被娑婆树邪气污染。”</p>

老住持面上神色无多少变化，他道：“这是我寺庙之事，与施主无关。”</p>

“怎么与我无关呢？”卿八道，“我寻找娑婆树下落这么久，眼见就要见到娑婆树，我怎么能后退？而且，我答应小鹿，寻到娑婆树要给它看，我不能食言。”</p>

佛子这时开口，“女菩萨摸出个这不知真假的娑婆树枝条，就想诬贫僧身份，是不是太过理所当然？”</p>

“没错。”老住持道。</p>

“女菩萨和其他施主为了对付贫僧，联手设下这个局，真是辛苦了。贫僧不知哪儿得罪了女菩萨，以及诸位施主，让女菩萨和诸位施主这般大费周章的对付贫僧，但是，在这座寺庙，在佛祖地盘，诸位施主想要红口白牙指鹿为马，污蔑贫僧是娑婆树，诸位便不怕佛祖降罪？”</p>

“佛子若这般问心无愧，可敢与我一见小鹿和桃花？”卿八开口，“桃花有法子认出娑婆树。”</p>

“有何不可？”佛子淡定地开口，“女菩萨可以邀请小鹿进寺庙。”</p>

“你为何不敢出寺庙？”</p>

“贫僧已经说过，贫僧不能出寺庙。”</p>

这般打嘴炮，并不会有个结果，卿八盯着佛子，思索其他法子。</p>

龙瑜头疼，望向卿八，传音道：“他不出寺庙，只能在寺庙内打吗？”</p>

卿八道：“寺庙内有规则，有和尚，打起来难占上风。”</p>

“刚才那些闯关者用性命证明，佛子并不是娑婆树，一定要和佛子对上？”龙瑜又道。</p>

卿八道：“他不是，但他肯定和娑婆树树苗有关系。”</p>

她微垂眼眸，道：“算了，暂时这样吧。”</p>

龙瑜瞧向佛子，嘴动了动，什么都没说。</p>

其他闯关者也跟着望向佛子，思索着如何劝说佛子出寺庙。</p>

显然，他们也意识到，佛子只有出了寺庙才好对付。</p>

佛子站了片刻，见卿八和闯关者他们都没说话，道：“诸位施主，既身处佛前，不管信不信佛，对佛应有敬畏之意，不妄语，不逼迫，不贪婪，静心平气，方是自在。”</p>

“佛子不必急着说教，清白未证，佛子禅理深浅还未可知。”卿八开口，“佛子稍等，我这就请小鹿过来。”</p>

佛子合十，道声“佛祖在上”，并开口说：“女菩萨请。”</p>

卿八低头看下时间，见距离十二点还有几分钟，没急着动，而是问道：“若佛子被证明是娑婆树，该当如何？”</p>

“当如何，是如何。”佛子淡定地开口，“若证明我非娑婆树，女菩萨当如何？”</p>

卿八道：“不如何。”</p>

卿八这话说得无耻，佛子辛苦证清白，她这个污蔑的却不打算付出代价，若不是闯关者和卿八目的一致，都要骂她了。</p>

可是此时他们站在卿八这边，却觉得无耻好。</p>

在闯关世界，他们谁敢做出承诺？</p>

佛子呼吸一顿，显然也被卿八气到，不过他涵养极深，很快恢复正常。</p>

旁边老住持瞥了佛子一眼，望向卿八道：“女菩萨这般，未免太不厚道。”</p>

卿八道：“哪里不厚道？大师是又犯嗔戒了？嗔怨皆是魔障，大师静心。”</p>

老住持深吸一口气，又瞥了身边沉静的佛子一眼，没有开口。</p>

“嗡——”钟声再次响起。</p>

卿八待钟声停下，道：“我去请小鹿。”</p>

说着，转身往外走。</p>

龙瑜扭头，没有跟上去。</p>

小鹿遇见卿八依旧逃向林中，卿八没有去抓，更没有喊，而是继续前行，走向大河。</p>

大河下边，水猴子依旧潜伏，显然，这水猴子和小鹿一样，拥有死而复生的特点。</p>

卿八在河边站了片刻，重新走回竹树林。</p>

她站在小路上，对小鹿隐藏方向道：“小鹿，我找到了娑婆树，你去不去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