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天灵之国（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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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书眸光一厉, “你出尔反尔？还是说，你之前的话，全是骗人的？”</p>

卿八摇头, 道：“你脾气太急了。”</p>

“别那么急，别那么快下定论, 或许我是你们天灵召过来的呢？”卿八慢悠悠的开口。</p>

她说话语速不紧不慢不徐不疾，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般, 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她。</p>

她继续道：“我的到来, 于你们天灵族来说是好事。不是我，你们三族能彻底说开？天灵不忍你们三族彻底结仇, 故选我来, 让你们破解心结。”</p>

琴书没有被卿八话语迷惑，冷笑不止。</p>

天灵会让外族人过来？滑天下之大稽！外族人狼子野心，当谁不知道？</p>

她心下对卿八敌意深深, 面上却没露多少，只道：“心结？我们之间没有心结。只要武灵人继续这般, 我们三族，便不会有心结。”</p>

星武这时开口，“不行，当年武灵人仗着武力肆意欺压同族, 确实做得不对, 但那是老一辈的武灵人, 他们也为自己的傲慢与自我付出了代价，但新生武灵人后辈又有什么错？他们不该, 也不能继续承受筋脉被火气充斥的痛苦。”</p>

听到星武的话，一股怒火从琴书心底直冲到喉咙，让她忍不住尖声道：“然后呢？然后让这些武灵人后辈, 继续欺压我们爱灵人和雅灵人？”</p>

星武哑然。</p>

斗南道：“不会的，现在拥有的惨烈教训还不够吗？武灵人会引以为戒！”</p>

“可是我不信！”琴书高声开口。</p>

琴书这五个字掷地有声，又激昂有力，足见琴书对武灵人的不信任，以及此刻她心情的激荡。</p>

她嗬哧喘声粗气，将自己过于激动的心情压了压，才继续有理开口，“只要你们武灵人一日武力远高于我们雅灵人和爱灵人，只要你们武灵人生性好干戈，这事，就绝不了。”</p>

“怎么，你们武灵人是能控制自己不找爱灵人和雅灵人比试的生性，还是面对爱灵人和雅灵人能人人忍让？”</p>

琴书视线落到斗南身上，见斗南张嘴，她再次开口，打断斗南未曾出口的话，“别说可以忍让，不可能。”</p>

“现在你们能因为过去旧事心生愧疚而忍让，会因为我雅灵人和爱灵人报复惨烈而记住教训，但时日久了，你们武灵人还会记得这些吗？时间能扶平很多事，将过往入骨鲜血与仇恨洗刷得轻描淡写，仿若落到白纸上的灰尘，吹一吹再也不留痕迹。”</p>

“这是不可避免的。”</p>

“所以，你别做承诺，你们武灵人的承诺，我不会听，也不会信。野兽自由生长，只会继续伤人，唯有给它们戴上嚼头，它们的利齿才没法落到旁人身上。你们比试酣然时就如那没有理智的野兽，不戴上嚼头，谁敢信你们？”</p>

武灵人听琴书将他们比作野兽，面上俱露出不忿之色，这比喻，太过不堪。</p>

星武凝眉，道：“这话太难听。”</p>

琴书深吸一口气，道：“难听，但最形象。”</p>

“可是这事还是要解决，我们武灵人不能接受这个。”星武忽而望向琴书，眸光似电，“而且，你们雅灵人和爱灵人胆敢对圣水动手脚，期满天灵，这事没完。”</p>

琴书道：“我们行动之前，已经禀告过天灵，而且，我觉得一切都是天灵的旨意。若非天灵看不惯你们武灵人太过猖狂，我们雅灵人和爱灵人过得太过惨烈，又怎么会让我们雅灵人捡到圣灵珠？而圣灵珠，又和圣珠那般相似？”</p>

“这是天灵的决定，你们武灵人难道还要违逆天灵的旨意？”</p>

琴书这话一出，场上又僵持了下来。</p>

琴书是想让武灵人就这么咽下这个事实，这武灵人自然不愿；但武灵人若是不再接受这动了手脚的圣水恩赐，雅灵人和爱灵人也不愿意，他们担心重蹈覆辙。</p>

暂时，他们寻不到两方合适的让两方都接受的点。</p>

在一片沉默中，卿八忽而一笑。</p>

她的笑声清脆明朗，刹那间吸引场上所有人的注意力。</p>

琴书对卿八是真的厌烦，此时听到她的笑，睨向卿八，满眼憎恶，“你笑什么？”</p>

卿八道：“我是笑你们，目前情况还没完全了解，就先按照之前的情形来商量解决方式，这不就是小儿已满十八，你们还当他是三岁小孩一样？”</p>

“什么意思？”琴书问。</p>

卿八开口：“我以为，你和清野长老应该知道，圣灵珠被偷，你们雅灵人和爱灵人解除这圣池里火气的圣水没了，你们雅灵人和爱灵人，日后得像武灵人一般筋脉被火气耗损，所以，与其担忧武灵人恢复经脉，不如担心自己未来。”</p>

琴书眸光微冷，蓦地明白过来，“圣灵珠是你们偷的？”</p>

卿八道：“无主之物，如何称得上偷？不过，这确实是我进圣殿的目的之一。圣灵珠涌出圣水，我进圣殿，便是准备将圣灵珠送还回来。”</p>

星武长老眸光微亮，斗南望向卿八的视线，满满的尽是感激，倒是红烟，眸底复杂，似悲似喜。</p>

琴书心底怀疑，竟这般好心？</p>

她视线在卿八身上扫过，猜测取走的圣灵珠于她无用，她才会这般大方。</p>

她问：“你要什么？”</p>

“天灵珠。”卿八回答，她望向上边神像掌心的玉瓶，猜测天灵珠在不在那玉瓶里。</p>

“天灵珠。”琴书和星武同时抬眸，望向卿八，眼底闪过惊诧。</p>

琴书率先回过神来，冷笑道：“竟是觊觎上了天灵珠，难怪圣灵珠交得爽快。”</p>

“我认为，你们更看重圣灵珠。”卿八开口，她望向谈鹤鸣，谈鹤鸣将龙珠递给卿八，卿八接过，摊开掌心让天灵珠看，道，“这圣灵珠，能拔除你们体内火气，能改善你们根骨，是你们天灵赐予你们的圣物，你们要不要拿天灵珠来换？”</p>

“要。”星武率先应道，“换。”</p>

琴书扭头，骂道：“天灵珠不是你们武灵人的，换与不换，轮不到你们武灵人来做主。”</p>

卿八听这话有些奇异，忍不住又扭头往上瞧玉瓶，莫非，天灵珠并不是那换了龙珠的火灵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