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机械之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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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音挪动下位置，让自己靠得更舒服，“当然不会。我为了麻痹他们，在你来之前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就靠着玻璃自言自语过无数次。他们已经从一开始的警惕，变成现在的视若无睹。在他们眼里，我靠着玻璃说话，是我这个人类的小爱好。对于人类这个小爱好，他们挺纵容的。”</p>

“混元石在哪？”卿八又问。</p>

陈音一愣，靠着玻璃的身体僵直，她克制着没有往外瞧，眼底却闪过笑，“原来又到了闯关者进来的时候了。”</p>

“也不知道，你们这一波，能活下来几人，又有多少会被抓进人类园。”</p>

卿八眸光一动，问：“你也是闯关者？”</p>

“是。”陈音大方承认，“我那一波全陷入这机械之城里，三百人里死了两百人，还有一百人活下来，被关进人类园里。”</p>

“人类园共有房间一千，被接纳的人类也只有一千，若有后来者抓了进来，根据容貌、武力、性情等评等级，根据等级排名，将千名以外的淘汰杀掉，稳定一千名额。”</p>

卿八暗自点头，原来如此，人类园也不是想混就混。</p>

“混元石在哪，我也不知道。”陈音继续开口，“我与其他闯关者联络过，他们谁也没打听到混元的下落。不过，有闯关者倒是打听到混元石是什么。”</p>

“混元石是什么？”</p>

“混元石是法则石。”陈音开口，“它能让机械生命进化。”</p>

“进化？”卿八问，“怎么进化？”</p>

“我不知道。”陈音沉默片刻，开口道，“机械城内，凡机械生命装入能量石，都能发射炮-弹，而普通机械生命言谈之间与人类无意，显然也是智慧生命，除了躯壳，我看不出普通机械生命和巡逻队有什么区别。”</p>

“ 那个探出混元石的闯关者，还有什么消息传出吗？”卿八又问，“混元石，是每个机械生命都知道，还是只有高层机械人知道？亦或者只有进化过的机械人知道？”</p>

陈音眼底露出赞赏，对卿八的敏锐很是满意，她道：“不是每个机械生命都知道，至少普通民众不知道。”</p>

“当初探出这个消息的闯关者曾毁了一个普通机械生命，并用一张S级道具割个空间，又用S级道具将那机械生命的芯片剥下自己拿着，之后积极表现混入巡逻队，才知道混元石的存在，才知道机械生命也有进化。不过，不等他争取机械进化名额，他便被城主发现，当场处死。”</p>

“城主实力很强，他掌握了法则。”陈音叹了口气，“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应该划分为S级世界，想要通关，太难了，机械生命掌控的科技，总是超乎我们的想象，我们永远不知道，自己哪儿露了馅。”</p>

“多谢。”卿八开口。</p>

“不用谢，我也是为了我自己。”陈音开口。</p>

只有后来者提交混元石，她才能离开这个鬼世界。她被关在这玻璃房内四年，无论玻璃房里风景多么美妙，各种模式多么精巧，她也呆烦了。</p>

人，生来爱自由。</p>

陈音将自己掌握的消息尽数告知卿八后，她转身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开始睡觉，就如过往一模一样。</p>

卿八定定地瞧了床-上的陈音片刻，离开了。</p>

她继续往其他玻璃房走，玻璃房内，人类燕瘦环肥，各种姿态，应有尽有，而且，无一不美。</p>

卿八还瞧见一名穿着白衣古装男子背手仰望青天，嘴中念了一首咏夜诗，并喟然叹道：“好诗无酒，人生憾事！”</p>

她还瞧见有闯关者吹着大喇叭，肆意制造噪音。</p>

然而，无论这些闯关者如何闹腾，都没有机械人出来警告，显然机械人很注重人类物种多样性。</p>

不过，这些闯关者似是心灰意冷，便算察觉到卿八的视线，也不过往外瞥一眼，没有像陈音一样，走到玻璃这边试图将消息传达下去。</p>

一直走到最里边，卿八正准备离开，躺在床-上睡觉的人类忽然大声开口：“巡逻队带有城主印记，混入其中，非上上之选。”</p>

卿八站定，声音凝成一线，传入床-上那人耳中：“那，混入哪儿，是上上之选？”</p>

“高层幼崽。”那人开口，“人类不会防备幼崽，机械生命如是。”</p>

“那你成功混入了吗？你又是如何被发现的？”</p>

“我没有成功混入，这是我被关十年，精心研究出来的法子。至今为止，还没有人成功过。”床-上那人忽而睁开眼睛，一双眸子灼灼仿若有光，明明卿八藏于独立空间之内，他却好似能瞧见卿八，视线精准地所在卿八身上。</p>

“我只提供法子，生死不负。”</p>

他只睁眼一瞬，随即闭上，翻身继续睡。</p>

卿八问：“你这法子，与多少人说了？又有多少人试图去做？”</p>

那人并不答话，只嘴中发出轻微鼾声，以此来回应卿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