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机械之城（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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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8888的芯片是银色的, 上边刻满密密麻麻的复杂线路，摆动间线路流光溢彩，闪烁着各色光泽。</p>

卿八喊道：“B8888？”</p>

芯片一动不动。</p>

卿八轻笑一声, 道：“芯片被取走后，还能感知外界, 这是你说的。所以，别装死了。来, 动一动。”</p>

B8888生气, 一动不动。</p>

卿八感知到这股情绪，若有所觉。</p>

或许B8888真的不是人工智能, 人工智能的芯片没法这么活泼。</p>

她戳戳B8888, 道：“原来没有感知，你在骗我。既然如此，合作破裂, 我将你碾碎丢了吧。”</p>

B8888一惊，生怕卿八说到做到, 忙努力地蹦了蹦。</p>

但他却感觉到自己像是被钢丝重重束缚住，又被压着一块千万斤重的钢板，完全没法动弹。</p>

B8888慌了，一直努力地想要蹦跶、翻身、或者撅起芯片一角, 但无论是什么动作, 都艰难无比。</p>

B8888累得瘫倒在卿八手里, 没法再挤出半点力气。他偷偷地觑向卿八，心内嘤嘤嘤地哭泣, 后悔不迭。</p>

怪他引狼入室，怪他轻信。</p>

卿八摸摸B8888的身子，B8888在她指尖下吓得瑟瑟发抖, 像是水波荡漾，又如轻风细雨，细微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p>

她收回手，视线落到B8888芯片上，道：“你刚才是不是在努力动弹？”</p>

“你努力动弹的时候，你身上那些线路有光在游动。”就跟符咒起作用一般，金丝沿着符文游走，“这些线路，不是线路，是类似符咒、禁制一样的东西，目的是禁锢。”</p>

B8888吃惊。</p>

“看来你的笃定没错，你真的不是人工智能。”卿八下了判断。</p>

B8888听到这个结论，微微感伤，之前他一直都有这个猜测，但真的证实这个猜测，他虽然有种尘埃落定感，但也茫然。</p>

他不是人工智能，他是什么？</p>

卿八又摸摸B8888的芯片，道：“我替你破除这个禁锢，还是你自己破除？”</p>

B8888犹豫片刻，问：“你替我破除，和我自己破除，有什么不同？”</p>

但它忘了，他被禁锢，根本没法发声，意识到这点，B8888略微自闭。</p>

卿八笑眯眯地开口，“自己破除？好，我知道了。”</p>

B8888：“……”</p>

卿八将芯片装好，把B8888的身体退出法则空间。</p>

B8888身体刚出法则空间，顿时附近的巡逻队都收到尖锐的警报，而站在B8888身体附近的卿八，对这一无所知。</p>

不过，卿八虽然不知巡逻队已经收到了警报，但她猜到了。</p>

因为天网，无处不在。</p>

卿八仰头瞧了天一眼，转身离去。</p>

她离开后，巡逻队队员迅速到来，瞧见B8888身体，立马将B8888加入通缉名单。</p>

卿八带着B8888离开后，重新溜进B8888房间，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对B8888道：“快动，快挣脱身上的禁锢。”</p>

B8888听了卿八的话，使出吃奶的劲，不断往外挣。</p>

当然B8888自觉耗尽九牛二虎之力，但落到卿八眼底，不过是B8888芯片表面似风吹湖面般，非纹络之处有细微凸起，犹如被绳索紧捆，而勒出来的肉。</p>

也只五六秒，B8888就一口气泄了，芯片表面又恢复平整。</p>

卿八笑道：“B8888，你这不行啊，坚持的时间太短了。”</p>

B8888气，又鼓足一口气，再次努力挣扎。</p>

卿八道：“哟，比第一次坚持得更短，果然‘一鼓作气，再而衰’啊。”</p>

B8888：“……”</p>

他再次努力挣扎，颤巍巍的，芯片翘起一角，与桌面构成一个几度的锐角，之后才精疲力竭地躺倒。</p>

能够瞧出B8888耗尽了全力，芯片上非线路处部分，金属光泽都较之之前暗淡。</p>

卿八望着这一幕，托着下巴，开口道：“你们机械生命史上写，你们机械生命的存在，是因为芯片用特殊金属制成。”</p>

“虽然历史不太可信，但其中某些记载还是真实的，比如，你的芯片，是由特殊金属制成。”卿八开口，“那你知道，是什么特殊金属吗？”</p>

B8888无语，他怎么知道？</p>

若是知道，他早知自己是什么了。</p>

卿八拍手，恍然道：“我懂了，是生命金属。拥有生命的特性，才能生出神智。”</p>

B8888：“……”</p>

明白了，她已有猜测，问他，不过是他的恶趣味。</p>

她自问自答都能得出答案，哪需要他的回应？</p>

B8888安静如鸡。</p>

“生命都有求生本能，无论是觅食、寻找最适合自己生存的环境，还是变强，都只有一个目的，活着。”</p>

“所以，循着你的本能，根据你的心走，你需要进食什么食物，哪些食物能让你变强，你此时渴求什么？”卿八点点芯片，道。</p>

B8888乖巧等着卿八给它食物。</p>

等了半天，卿八也没动作。</p>

B8888狐疑，不是自问自答吗？</p>

难不成还真指望他作答？就算他能作答，但就他现在这样不能言不能语更不能动的情况，能给她什么答案？</p>

不等他狐疑多久，卿八便好似与他心有灵犀般道：“忘了你被禁锢，就算有本能寻食能力也没法付之行动。这样吧，我帮你。”</p>

卿八将B8888丢到地面上，道：“可以排除白玉石，试试游银石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