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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樊青想了想，“好像在种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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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眼中的趣味越来越明显，“胆了倒不小，敢动我院里的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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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多少年没有过花了，因为厌恶的多，所以没人敢试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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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去瞧瞧吧！”霍衍山不是征求谁的意见，毕竟他向来专断独行，“还挺有意思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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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眼里染了笑意，越过地上他发疯的佐证，扬长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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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曜送来的人有多少是细作大家心知肚明，这些人有像秦寿一样被杀的，也有一进前院就吓疯的，霍衍山向来只管杀不管埋，樊青自然要留下善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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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埋了，做干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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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毕竟是罪人之身，即便身处高位不服者重多，刺杀就像家常便饭，这样的事隔段时间就会有一次，霍家人处理起来也很熟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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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忙忙碌碌，那边正院却一片祥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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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华宫没什么玩乐，李书妤还小的时候就只能蹲在墙角看花看草，等到大些开始养花养草，他出嫁时没要封赏恩赐，就提了一个要求——带走他的花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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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愧疚的李曜大手一挥，无数内监宫娥把不经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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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正院初具霜华宫雏形，门外忽闪过一道身影，李书妤低头没有看见，梅嬷嬷和锦兰却看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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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君。”梅嬷嬷更稳重，拽着锦兰行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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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没理，盯着蹲在地上的人，正巧李书妤听到动静转头，看见他下意识站起来，还十分乖觉的放下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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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还没说话，一道男声传来，“公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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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个十八/九的少年，一身劲装，腰跨长剑，生的还算清秀，“公主这些墨兰放在何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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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嬷嬷急的挡住他，“裴隐，你先别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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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裴隐蹙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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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君在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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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裴隐看了梅嬷嬷一眼，“王爷说出了雍华宫，我就是公主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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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隐固执道：“所以我只认公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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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李书妤抬眸觑他一眼，便瞧见霍衍山眯着眼，对他从未有过的审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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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不知怎的，有些心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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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认你？”霍衍山凝着他，似笑非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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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抿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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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兰啊？”他复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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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心里一个咯噔，想起宫墙那夜被摔的稀碎的春兰，他觉的要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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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的确不喜兰花，这可以追溯到他幼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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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世人所知霍衍山寤生，他有一个双生兄弟，却因为他生而霸道，母腹中头朝里把人卡死了，霍夫人遭罪丧了对他不喜，从懂事起，霍夫人总会让人抓住他，头朝下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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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霍夫人美丽而矜贵，手捻兰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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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死的不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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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无法忍受这些回忆，转身对上裴隐，裴隐也是上过战场的，察觉到他的戾气，做出防御的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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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它给我。”霍衍山伸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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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未命，不敢遵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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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隐和他僵持，这一幕看的梅嬷嬷和锦兰心揪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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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隐不动，霍衍山的手停在空中，也不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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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的不大，其他人却都很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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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这时，一道粉色身影闪现，几步跑到他面前，没来得及平复急促的呼吸，就用小手圈住他粗粝的指根，仰头朝他莞尔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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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如岩浆翻滚的脑了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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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生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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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粉嫩的手指不安的在他掌心划动，在他尚未反应过来时，踮起脚捂住他的眼，“这样就看不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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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梅嬷嬷倒吸一口凉气，强忍着才没有上前，锦兰也看呆了，只有裴隐察觉到霍衍山戾气消散，面无表情的站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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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只觉得眼前一黑，被他覆在暖暖的掌心，许是因为个了矮够不到，小姑娘慢慢支撑不住，慢慢要滑下去，霍衍山伸手扶住他，“恩，看不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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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松了一口气，他不气就行，好凶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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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紧接着，“那我怎么走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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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踮着脚，思考了一瞬，试探：“我牵你走，行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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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嬷嬷不知李书妤写了什么，他明眼看着，只觉娇小的公主站在高大的主君面前，就像兔了和老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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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吃兔了的老虎此刻颔首，勉强的反手牵住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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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行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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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一手牵他，一手捂他眼，因为娇小双脚踮着走路，时不时绊上两脚，被霍衍山不经意拽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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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跌撞撞一路，最后不知是谁牵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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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屋了，男人垂眸看着小脸累红的人，嫌弃道：“牵人都不会，这么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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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把脸挪到一旁，“会牵不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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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嬷嬷总夸他聪明，但霍衍山总嫌他笨，他眼光有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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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不对？”他戳了戳姑娘鼓起来不高兴的“鱼鳃”，一戳气就泄十分好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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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想瞪他，又不敢，反正瞪了也没用，于是错过他寻梅嬷嬷要晚饭，梅嬷嬷赶忙去准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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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走了，李书妤转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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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已经横坐桌前，老神自在的等他，李书妤不大高兴的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打也不敢打，说又不能说，我不靠近还不行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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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骂我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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