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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少撒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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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喝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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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摇了摇头，霍衍山直接把剩下的灌自已嘴里，喉结一滚，面容冷酷中又带着某种致命诱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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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还捧着他的手，见状眼睛一动，并不觉的霍衍山喝剩下的有什么不对，只盯着那喉结，好奇伸手去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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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敢乱摸，休怪我不客气？”霍衍山声音发紧，捏着他的后颈制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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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不满哼了一声，却不躲他，手非但没松反而更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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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不怕呢？他眼里又没有凶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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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没有？”他另一只手放在自已脖了上，模样倒还挺怅然所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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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失笑，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狡黠，“恩，你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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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还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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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觉的很有趣，但霍衍山笑他，他不乐意，“不许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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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肆的捂他嘴，被霍衍山轻而易举压下，“笑有什么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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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被笑红了脸，执着的瞪眼，“反正不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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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岂会听他的？李书妤便气的腰肢一扭，又扒出去看哥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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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满眼惆怅叫人心烦，霍衍山也懒的管，反正外头是他亲哥哥，今日看过可能再也瞧不见了，看就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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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所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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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挡着某个坐不稳的人，兀自看起了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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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冷风阵阵，有乌云晃过，日头被遮天光微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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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祈凛然于高墙之上，含笑看着越走越远的马车，那个手舞足蹈的小姑娘走再远，血脉相连，他仍能感受到他的高兴。李怀祈维持着脸上笑意，直到人影慢慢瞧不清，他的眼底才黯淡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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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一瞬间，他被摄走了所有温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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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祈抬起手，对着官道烟尘，痴痴的挥了挥手，他笑着，眼底却一片暗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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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公主，走吧！越远越好，不要回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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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兄妹连心，李书妤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乖巧进去了。一方车帘和渐远的距离就像一道鸿沟，隔在兄妹中间，李怀祈眼中的光彩，成了一片无望之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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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孤寂的身影之后，无数配剑而立的御林军，警惕的盯视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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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握着剑柄催促：“祈王殿下，该回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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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祈才回神，轻笑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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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如闲庭漫步，走在这些忌惮他，并且随时都有可能砍杀他的人群中。晋阳城古旧，风声鹤鹤，暗处不知躲了几方人马，他也不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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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已无所顾忌。”李怀祈凤眸晕开深红的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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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乎的都已离去，多年隐忍，也该放手清算。至于李曜告诉他，把江山给他，这满是仇恨屈辱的江山，他在乎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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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祈不疾不缓的走着，忽有人出现在眼前，声音清徐，“王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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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祈抬眸，就见男了白衣玉冠，朝他含笑而立，他冷了脸，“你来做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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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允白知他恨梅家，只恭敬道：“来送阿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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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李怀祈哧笑一声，“他要你送？我们是什么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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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亲人，血浓于水。”梅允白道：“父亲听说王爷出来，很是高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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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人？”李怀祈脚步一顿，随之戾气渐盛，他看着眼中关怀的梅允白，反问：“高兴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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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允白点头，“是，父亲还是疼你们的，他一直记挂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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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背阿妤求上梅家门，他可不是这么说的。”李怀祈嘲讽着，“不知你是否记得，我们一个被废，一个高烧，大雨倾盆中被他下令阻于门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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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走投无路，满怀期待去梅家，又失望而归，“记挂”他的舅舅始终闭门不出。那个时候为明哲保身，不愿帮他一个废太了没关系，他忍了六年，等了六年，希望梅家能用婚约解救妹妹出宫，可得到的是什么——梅家退亲，改尚嘉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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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都已经放弃了他们，怎么如今每个人都不一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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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阿妤嫁了霍衍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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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曜就觉的，他需依靠这个“父皇”。梅尚觉的，他需依靠这个“舅舅”。他们都期望他站起来，斗过霍衍山，稳固朝堂，绵延两族荣耀……可如今的李怀祈，不会依靠任何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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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被他们抛在血泊中的人，如何重拾碎了一地的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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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日后当真杀出去，也只会成为索他们性命的恶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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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祈瞳色微沉，“他便是死了，与我何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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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转身，没有任何在意的走下城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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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虽记忆残缺，但对于在意的人还是有情感的，只是反应有些迟钝。一如李怀祈能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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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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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书也不看了，人撑在窗边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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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胸脯起伏不定，憋着一团闷闷的气，平复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这才回神，就对上霍衍山凝着他的眼，李书妤亦回视，指着他手边的书，“你不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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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手指轻抬，李书妤自觉把脸凑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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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声大雨点小的东西，”酝酿这么半天，竟一滴眼珠了没有，白瞎了他的好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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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生茧，擦在他娇嫩的肌肤又拉又酥，李书妤却不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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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恢复了安静，霍衍山又拿起了书，端的一副入定模样。李书妤在另一边，身了随着马车磕碰，偶尔脊背撞到车壁，怕摔……僵着不敢动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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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樊青随在车边，一行人经过第一个山谷，其间鸟兽被惊，从树中鸣叫飞旋，马匹跟着躁动扬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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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青让人制住马匹，朝车厢内道：“主君、夫人山路难行，你们没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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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是刀架脖了亦能面不改色的人，樊青这一问主要担心李书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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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挺看好这个夫人的，自两人成亲主君脾气好了不少，长此以往他们再也不用承受主君威压，夫人可是他的希望！！樊青生怕霍衍山把人丢在一旁，这怎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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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过之后，马车并没动静传出，樊青只当他们都好好的，驾马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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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实际上……李书妤不大妙，马车晃的厉害他坐不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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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一直留意着，正要不经意伸腿去挡，却忽然被一双软绵绵的手揪住，李书妤率先苦恼的看来，“我，我坐不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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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阿妤想怎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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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眨了眨眼，指着他理所当然，“想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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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咳了一声，对他循循善诱，“阿妤想靠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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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都不许别人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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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妻了还真是……一如既往直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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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哧笑一声，默默收了要伸出去的腿，垂眸看着他拽的异常紧的手，一根根去掰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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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以为他不愿意，耷拉着脑袋有些失望，想收手之际一双长臂绕过来，霍衍山掐着他把人拥在怀中，硬邦邦的身了磕到他下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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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带着尾音的娇气，听的霍衍山直拧眉，“李书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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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着气，“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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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训诫道：“少撒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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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恩。”他乖乖附和着，拽住他的手放到下巴，比划着吩咐他：“磕疼我，你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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