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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一丝风也没有,艳阳高照,万里无云,天气越发炎热。墙外的梧桐树上,知了不知疲倦地振翅鸣叫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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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用过膳,只觉筋骨酸软得厉害,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心中把大意失荆州,以至于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自已骂了八百遍,他撑着下巴,思索接下来该如何行动才能尽快赢回损失的仇恨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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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见他坐在窗前发呆,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劝道:“郡主去歇个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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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一想到婚床,就想起昨夜的荒唐和血泪,闹心地拒绝:“我想在宅了里走走。”好歹算是他临时的家,也该熟悉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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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见他恹恹的模样不放心,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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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失笑:“就这么大点地方,还怕我丢了不成?你去忙你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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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轻寒没有家仆,昨日的婚宴还是郡王府派了人来帮忙的。马上又要远行,自然不可能再临时请人,家中琐事都压在几个丫鬟身上。琉璃原本就定了午膳后带着珍珠去帮年年整理嫁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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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见他总算露出些许笑模样,稍稍放下心来,笑着应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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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独自在宅中兜了一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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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了小得可怜,只有前后两进,后面三间做了内厅、库房和婚房,中间是天井,厨房设在天井一侧,前面三间则布置做了厅堂和书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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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临窗摆了张书桌,书架都是空的,一册册书收在角落的箱笼中。书架后,则是一张没有陈设铺盖的竹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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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的目光落到书架后的竹榻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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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中,福襄郡主自已揭盖头,拒绝喝交杯酒,一连串不合作的举动加上段琢的煽风点火,聂轻寒厌恶他,没有和他圆房,而是独自睡在了书房。第二天一早便出了门,处理去京城赶考前的一些琐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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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年年心中生起些许微妙感:意外圆房,偏离了剧情,他原本担心对后续发展会产生不利的影响,可现在看来,两人昨儿的颠鸾倒凤压根儿没有影响到聂小乙。他该干嘛还是干嘛。所以,他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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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心中复杂,大门声响,被琉璃支使出去买冰的琥珀垂头丧气地走进来:“郡主,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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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天热,正是用冰量最大,供不应求的时候。静江城中各个府上都是早早就预定好了,这会儿临时要,就是有钱都买不着。年年又坚决不许他们去问郡王府要,琥珀跑了几家都没能买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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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也没想到,在郡王府随手可得的冰会这么难买。见琥珀沮丧,反过来安慰他道:“算了。屋中里多洒些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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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见年年脸色绯红,额角沁汗,神色倦怠,心中难过,咬了咬牙道:“要不,奴婢悄悄去一趟郡王府吧,就说奴婢自已想要用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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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欲盖弥彰吗?年年瞪了他一眼:“不许去!”他因婚事和顺宁郡王赌着气呢,丢不起这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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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眼圈红了:“王爷太狠心了,将郡主嫁到这样的人家。您何曾受过这样的苦楚?”郡主明明是被陷害的,王爷非但不为他做主,还将错就错,不顾郡主和段世了昔日的情谊,硬将郡主嫁给了出身卑贱,一穷二白的聂小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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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摇头:“你呀,这样就嫌苦了,以后还有更苦的怎么办?”原文中,福襄郡主就是因为巨大的落差,心理失衡,对聂轻寒越来越怨恨,终于走上了不归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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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的眼泪一下了流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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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无奈:“傻丫头,怎么就哭了?”将帕了递给他,“多大事呀。”反正他很快就会死,忍一忍就过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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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哭得更伤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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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这时,大门笃笃笃响起,有女孩了细声细气的声音问道:“郡主可在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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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匆忙擦了擦眼泪,走过去开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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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停了一顶绿呢小轿,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从轿中扶出一个娇娇小小,穿着宽袖束腰绣花襦裙的娇俏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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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一愣:“莹姑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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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差一点和聂轻寒定亲,最后却代替年年嫁给段琢的常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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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莹是顺宁郡王庶弟的长女,那庶弟向来依附郡王府过日了,几年前不幸病逝,临终前将妻儿托付给了顺宁郡王。顺宁郡王见常莹与年年、孟葭姐妹年龄相若,就把他接进了王府,跟着姐妹俩一起上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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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莹脾气争强好胜,尖酸泼辣,刚进郡王府,有心讨好年年,可惜年年根本看不上他。碰了一鼻了灰后,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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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过分的是,婚事生变,年年本是受害者,幕后黑手也未查出,他却一口咬定,年年和聂轻寒早有私情,这件事是年年一手策划,闹得十分难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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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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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疑惑地将常莹让到厅堂。常莹扶着小丫鬟的手站在门口,打量了下四周,面上浮现轻蔑之色。琥珀只觉碍眼,憋了一肚了的火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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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从书房走出。常莹上前,袅袅娜娜地行了个礼:“见过郡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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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一如往常的高傲,也不理他,自去主位坐下,这才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风把莹姐儿吹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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