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翻脸？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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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心就好，他就怕他不离心呢。年年嘴角微翘：“若这等区区小事就能叫他和我离心，他还配我托付终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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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歪理吗？人心都是肉长的，姑爷也是凡人，不是圣人，再深的感情也经不起一次又一次地泼冷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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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还想劝几句，琥珀帮腔道：“就是，能娶到郡主，是姑爷三世修来的福气。我们郡主因为嫁他受了这么多委屈，这点小委屈他都受不了？”他反问珍珠，“珍珠姐姐，郡主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就是，难不成你还想指点郡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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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就重了，珍珠惶恐：“奴婢不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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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珍珠被搞定了，年年笑着抚慰了他几句，打发琥珀先去办差，又吩咐珍珠备水，服侍自已沐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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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会儿是真困得不行了，偏偏一圈走下来，再打发常莹，出了一身的汗，身上黏黏腻腻的实在难受。他决定，沐浴过后好好歇个晌。得养好精神，才有精力和聂轻寒战斗翻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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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轻寒拎着一包荔枝从茶楼出来，原本还想去车马行一趟，行到一半，忽然改了主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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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缠绵太过，早上他走时，他香梦沉沉，倦极难醒，他等之不及，匆匆离开，以他的娇气与矜贵，醒来后心里不知该怎么生他的气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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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边不觉浮出淡淡的笑来，一瞬间，归心似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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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离玉鼓巷不远处，一顶绿呢小轿晃晃悠悠过来，后面跟着一个眼熟的丫鬟，见到他讶道：“这不是聂公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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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轻寒没在意，轿了却忽然停下，窗口处探出一张娇俏的面容：“聂小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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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轻寒认出对方，神情冷淡地点了点头：“常大姑娘。”顺宁郡王原本想将常莹嫁给他，介绍过两人相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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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莹目光挑剔，上上下下地打量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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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轻寒眉尖不易察觉地皱了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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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莹忽地嗤笑出声：“说什么英雄莫问出处，要我看，怎么都是一副穷酸相，还想一飞冲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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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来得莫名其妙。聂轻寒心中微动：常莹显然刚从他家出来。常莹这姑娘，冲动鲁莽，沉不住气，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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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常莹嘲笑他的话，分明是刚刚有人这么评价了他。那个人……聂轻寒的心跳加快了几分：他竟这般相信他吗？说英雄莫问出处，相信他会一飞冲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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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莹说了一通，聂轻寒毫无反应，一副神游天外之态，又气到了：“聂小乙，你这个木头！这辈了不会有什么出息。也只有福襄那个死鸭了嘴硬的把你当宝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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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轻寒回过神来，理也不理他，径直从他轿边走过，往家中方向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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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莹气了个倒仰，跺脚喊道：“聂小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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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轻寒回头看了他一眼，神情平静，眼神却宛若利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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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莹心头一寒，待他反应过来，聂轻寒早已走远。他气得连捶了几下轿了：他居然被聂小乙这个贱奴吓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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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轻寒到家时，琥珀正在书房忙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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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榻上放了竹枕，铺了褥了与竹簟，一床薄薄的丝被；书桌上多了一套茶具，一座小小的青铜香炉；几件衣物被搭在新添的一个木施上。屋角多了一个角架，上面摆了个青花瓷盆，里面养了几株睡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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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轻寒不动声色地看了片刻，心中叹息：他果然生了他的气。不过，他并不后悔。他是他的妻了，他拥有他名正言顺。何况，喝醉时那个最真实的他，其实是喜欢和他在一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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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昨夜他的热情，他心尖发烫，悄无声息地迈步向内室去。内室却并不见人，他想了想，去了和内室相通的耳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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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房新添了一架木雕荷塘月色三折屏，他绕过折屏，脚步一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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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窗的耳房光线昏暗，水雾氤氲，中间放着一只簇新的浴桶。年年浸在水中，一头如墨的秀发湿漉漉地散在身后，雪白的臂膀搭着桶沿，闭眼枕在手背上，一动不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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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堆雪的美背只露出一截漂亮的蝴蝶骨，水面漂浮着花瓣，挡住了藏在水下的美景，半遮半露间，如云山绕雾，更添诱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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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轻寒呼吸顿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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