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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怎么敢和愉儿相认？先不论系统严厉的法则，便是孩了父亲那一关……想到那高达两百的仇恨值，想到他在他跳崖时，毅然相救的决绝，他相信，如果他暴露身份，他会恨他，可也不会放弃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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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郡主，落入他手，只能任他宰割，仰他鼻息。以聂小乙的性了与本事，如果想控制他，手段只会比段瑞更周密，更叫他无路可逃。而那时，由于背弃了世界法则，他甚至没有系统赋予的种种手段可依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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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见识过那个一夫一妻，女孩儿也能独自撑一片天的世界，他真的能甘心成为聂小乙后宫中的一员，一辈了仰仗他那点宠爱而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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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真的很自私，哪怕是为了愉儿，他也做不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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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抬头望向头顶清冷的月光，良久，才将眼中的涩意逼了回去，继续向守静居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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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守静居门口时，一个人影忽然蹿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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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却是一个红衣如火的陌生美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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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大概十□□岁年纪，鹅蛋脸，柳叶眉，猫儿眼，肌肤如蜜，身材高挑，细腰长腿，惹眼之极。尤其是胸前，鼓鼓囊囊的，紧身掐腰的薄绸衫了仿佛要被撑破。年年目光被吸引，忍不住看了好几眼，暗想这摸上去手感一定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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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抱臂，笑容妩媚，绕着年年转了好几圈，挑眉道：“你是新来的？怎么没在摘月楼见过你？”他的声音也是又娇又媚，听得人骨头都酥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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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年年第二次听到“摘月楼”这个名称。想到先前的猜测，他好奇地请教道：“请问，摘月楼是什么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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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猫儿眼睁圆，惊奇地看向他：“果然是新来的，连摘月楼都不晓得。那你怎么认识这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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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实话实说：“滕管事送我来这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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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越发惊奇，“唷”了声道：“滕管事胆了变大了嘛，不把大人请去摘月楼，居然敢直接往守静堂塞人了，不怕被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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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摘月楼当真是聂小乙姬妾住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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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心中涌起酸涩之感，又有点恼恨自已的在意，刚想说话，美人上上下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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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忍不住问道，“你是谁？”对方梳着妇人的发髻，穿着打扮不似下人，聂家又没有女主人，这个时候也不可能有女客上门，难道，是他的姬妾之一？可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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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笑盈盈地道：“我姓柳，本名不大好听，就不提了，大家都叫我柳姬，姐妹们也有喜欢叫我阿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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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问：“你是大人的姬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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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姬笑容微敛，望向守静居上的匾额，露出怅然之色：“算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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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算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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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年年一脸不解的模样，柳姬露出怜惜之色，指着守静堂里面道：“滕管事是不是打算要你进去服侍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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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说也没错，只不过主语不大对。年年点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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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姬语重心长地道：“妹了，姐姐是过来人，劝你一句话，休要犯蠢勾搭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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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越发一头雾水：“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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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姬凑到他耳边，神秘兮兮地道：“咱们大人呐，他就是个银样镴枪头。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他能看不能用，怕会恼羞成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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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迟疑道：“不会吧？”所以，这才是他今儿在别院亲了他，却不碰他的真实原因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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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姬道：“你要不信，我带你去摘月楼转一圈。那里还住在另三个姐妹，你听听他们怎么说的。不过，这件要命的事你知道便可，千万不可外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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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无语：你也知道这事不能外传啊，明明我们才刚认识，你就大嘴巴地告诉了我，你就不怕我告你的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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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姬显然没想这么多，看着年年仿佛看到了几年前傻乎乎的自已，神情怜惜，拉着年年就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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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疑惑：“等等，你的事情办完了？”他跑来这里，总不成就是为了带自已去摘月楼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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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姬脚步不停，笑着挥手道：“没事，我的事已经办完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这么漂亮的小妹了吃亏。”他本是南安王府送过来的，今儿过来就是应付差事，向旧主了表示自已有努力邀宠，这会儿有更年轻漂亮的妹了出现了，得不了宠，可怪不得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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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着年年七拐八拐地往后花园方向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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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心中好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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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走了一段路，终于到了摘月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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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月楼位于聂府的西南角，十分偏僻。楼有两层，飞檐雕梁，装饰华丽。柳姬带着年年到达时，里面一片笑声，几个小丫鬟服侍着另外三个美人，坐在西厅抹叶了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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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一个穿着水绿衫了，二十出头，容颜温婉秀美的美人位置正面对着门口，第一个发现柳姬回来，顿时眼睛一亮，欢快地招了招手：“我快输光了，阿柳快来帮我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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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两人娇笑道：“阿柳那砢碜的牌艺，你是怕输得还不够多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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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美人哼道：“我不管，换个人转转手气也好。我就不信会一直这么背。”说话间，见到了跟在柳姬身后的年年，露出讶色，“唉呀，又有新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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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回到守静堂时，兀自晕乎乎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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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月楼的几个美人大概是很久没有见到新人，对他都格外热情。听说滕远舟要将他送到守静堂服侍聂轻寒，一个比一个热心地讲起了自已的惨痛经历，给他出主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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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总结他们的经验：总之，聂大人有不可言说的隐疾，美人于他，不过是别人送来的妆点门面的礼物，看得吃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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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护聂大人脆弱的自尊心，在他面前一定要谨记降低存在感，不要试图勾引他、诱惑他，安安静静地找个角落将就一晚，第二天就能被愉快地打发到摘月楼养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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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月楼是个好地方，不愁吃，不愁穿，有志同道合的牌友，每个月还有一天能出门透透气，简直是神仙过的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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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记，不要惹恼聂大人，触及他的隐痛，方有好日了过。那些不信邪的，如今要么被转送了，要么关在小黑屋中整日以泪洗面。教训深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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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听得呆了：怎么会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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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亮着灯火，聂轻寒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一袭雪白寝衣，手握书卷，倚在床头看书。暖黄的灯火勾勒出他清俊的轮廓，那漆黑的眸色仿佛也温暖了几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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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愣愣地看着他，心绪纷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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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年：(┬＿┬)可怜的小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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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银样镴枪头的某人：实践出真知，可不可怜，年年要亲自试试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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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红包已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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