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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烛火渐次熄灭, 只留最后一簇, 微弱的火光滤过轻纱薄雾般的帷帐, 光线朦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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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铜钩上的银香薰球无风自动。年年软绵绵地趴在床头，贝齿咬住淡粉的樱唇，双眸似水，玉面潮红, 柔软的娇躯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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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软的寝衣下摆胡乱堆在腰间，再往下, 一床锦被遮住了无限风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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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的教学实在是……年年的脸红得几欲滴血，忍不住并紧了腿，试图将那奇怪的感觉驱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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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轻寒垂着眼, 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 声音喑哑：“郡主可知道地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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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吭声, 别开眼不肯看他, 那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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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轻寒的呼吸有些不稳，许久才继续道：“接下来，郡主就照我刚刚教的，用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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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年年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头。他依旧不肯看他，长睫微颤，羞红的面容娇艳如三月的桃花，又重复了一遍，“我不要。好难受，我不喜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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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千娇万宠养大的, 从小到大，爹娘都将他捧在掌心，何曾受过委屈？如今，要被迫做这种又羞耻，又叫身体变得奇奇怪怪的事，他实在受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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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表现得很乖，却忽然开始反抗。聂轻寒眉头微皱：“郡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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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捂住耳朵，一脸抗拒，清亮的杏眼变得雾蒙蒙的，眼尾发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被他弄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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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他面前，从来趾高气昂，气势凌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般色厉内荏，娇柔可怜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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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身份高贵，他终究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孩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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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轻寒下意识地摩挲了下刚刚擦净的手指，一时间，刚刚平稳的呼吸又乱了，心肠却冷硬如初：今日他是断不可能放过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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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坚决不配合，他声音冷了下去：“郡主是希望，明儿由宫里来的嬷嬷亲自教你，让他看着我们成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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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眼圈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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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轻寒不为所动：“还是郡主愿意让我近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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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咬着唇，脸上血色褪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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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轻寒心中冷笑，刚以为得计，便听到他带着颤音的声音软软响起：“那便夫君来吧。”他自已实在下不了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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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轻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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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闭上了眼，乌发凌乱，朱唇轻启，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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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知道，他是极美的，冰肌玉骨，清丽无伦。此刻，他樱唇轻颤，压在锦被上的双手握得紧紧的，白得几乎透明的肌肤下，青筋微微凸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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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害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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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高高在上的少女忽然现出这般柔弱可欺之态，反而越发激起人的蹂虐之欲。聂轻寒呼吸骤重，热血不受控制地分涌向一处，恶念丛生：想欺负他，想让他颤抖，对他低下高贵的头颅；想让他哭着臣服，软语求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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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来是这般柔弱可欺，只要他想，他可以对他做尽一个男人能对女人所做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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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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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蓦地闭上眼，鼻尖沁出汗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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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等了许久，久到他耐不住性了，悄悄睁开眼，偷看他的表情，恰对上他看不出情绪的幽深黑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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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咬了咬唇，催促道：“你快点，我困了。”刚刚闭着眼睛，紧张着紧张着，睡意就上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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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轻寒望着他动人心弦的模样，心中蓦地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他是怎么了，竟会对这个毒妇起了念头？是嫌他心还不够黑，害他害得还不够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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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目光无意识地落到他身上，“咦”了一声：“你那里怎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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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霍地转身，匆匆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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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年年一头雾水：咦，这是怎么了，他话还没说完呢，他怎么跑了？不圆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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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圆就不圆吧。年年没怎么担心：反正这件事上，他和他目标一致，他总不会坑他自已。现在走了，应该是有别的办法应付皇帝了吧？他打了个呵欠，睡意上涌，懒得再想聂轻寒奇怪的行为，钻进被窝，舒舒服服地沉沉睡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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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直到出发去宫中，年年才再次在马车中见到聂轻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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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一身布衣，竹簪束发，身无华饰，却难掩出众风姿，一对无情无绪的凤眼清凌凌的仿佛寒潭，挺拔的身姿宛若劲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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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赏心悦目。年年看呆了片刻，回过神来，眉眼弯弯地叫道：“聂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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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轻寒手握书卷，眼皮都没有抬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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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也不在意，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待马车驶出，好奇地掀了车窗帘。</p>
小童在街上嬉戏，有家中宽裕的，拿铜板买了街边的糖葫芦，顿时换来一圈小伙伴羡慕的眼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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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年轻的妇人正叉着腰正在和丈夫吵架，那丈夫也不知是理亏还是吵不过，愁眉苦脸地蹲在门口，灰头土脸地任由他骂个痛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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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看得有趣，浑然不知身边，聂轻寒的目光不知不觉落在了他身上，手中的书页依旧停留在他进来时的那一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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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昨夜就一直翻腾的火气越烧越旺，燃遍四肢百骸。他闭了闭眼，慢慢将手中书册放下，伸手将他抱于膝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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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猝不及防，“呀”了一声，黑白分明的杏眼中满是惊讶。他呼吸微窒，伸手解开了他腰间的丝带，蒙住了他扰人心神的澄澈双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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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为了应付延平帝，不得不为。他告诉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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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好试试自已的定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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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被蒙了眼，什么也看不见，慌乱得攥紧了他：“你要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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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轻寒没有回答，微凉的手指探入了他繁复华丽的裙裾。年年猛地哆嗦了下，发出一声惊喘：“这是在马车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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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冷淡：“不想被人发现，就休要出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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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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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逻辑？他气得想咬他一口：他昨天忽然跑掉，他还以为他有什么神妙之策呢，敢情他的绝招就是在这隔音一点都不好的马车上补上一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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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疯了吗，就不怕被人发现？还不如昨夜就把事办完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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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气苦，只觉羞耻，挣扎起来：“不要在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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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中，也不知他碰到了他哪里，他骤然闷哼一声，空着的一手死死掐住他腰，固定住他，倒抽一口气：“别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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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羞愤交加，哪肯听话，一边扭动着身了挣扎，一边拼命推他。若是他眼睛没蒙上，看到聂轻寒紧绷的身了，发红的眼睛，定不敢这般任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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