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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答应的如此爽快，陆灿有些迟疑，直到看到服务生认真的表情，才意识到老实人是不会骗人的，他说能做到，那么一定能做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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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愉快达成，陆灿捞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调出二维码，“来，加个微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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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生打开“扫一扫”，但天太暗，两人离的又远，扫几下都没识别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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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灿着急，“哎你不能动一动吗？过来，来我这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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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服务生终于迈开腿，听话地在小窗前方站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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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灿这才发现，服务生竟比他高了差不多半头。要知道他虽然住在一楼，但为了防潮，卧室地板比较厚，如果撤掉地板，他额头只能到服务生下巴的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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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娲造人的时候好不公平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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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意未散，陆灿怕摔倒，双肘撑在窗台上摆弄手机。上身前倾，后背连着腰.臀画出一道起伏的线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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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泽视线落在那上面两秒，在被对方发现之前收回，用摄像头对准陆灿二维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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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地一声，好友请求成功发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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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灿看到服务生的头像，是一轮初升的太阳，与这人给他的感觉不同。服务生应该是下午两点的太阳，最烈最阳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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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下“通过”按钮，“我需要用车会提前给你打电话或发信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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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季明泽重复，“随叫随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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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九点，滨城高新开发区，云图航天办公区域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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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路过三位头发过于稀疏的男同事，两位毛孔大到能插秧的女同事，又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等了五分钟，才终于把咖啡护送到目的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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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咖啡冲的太满，杯底撞到桌面时溅到相框上两滴，董卓赶紧抽出纸巾，想替老板擦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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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挡在他面前，“不用，我自已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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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讪讪地收回纸巾，“对不起，季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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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男人边擦相框边说，“谢谢昨晚的帮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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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老板突然叫他出来表演醉鬼，听到要求时董卓整个人都迷茫了。更迷茫的是他还听到老板给一个代驾平台打电话，要求找某位司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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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我应该做的，”董卓挠挠头，“不过......您找司机干嘛啊？”</p>
男人停顿几秒才说：“抢生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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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生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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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怀疑自已耳朵出了问题。他们云图不是做航空的么，跟代驾平台抢哪门了生意，难不成老板带科研团队研发出通勤类载人火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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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2021年，他没记错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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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胡思乱想间，老板一直专注地擦着相框，似乎很珍惜它——准确来说是很珍惜里面的照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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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对照片好奇很久了，他前年进的云图，从打杂到转为助理研究员两年时间内，这只相框一直摆在老板电脑右边，抬头就能看见的方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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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奇怪的是，以前在其他公司实习时，那些老板喜欢摆自已拿奖或演讲的照片，唯独现任老板不走寻常路，摆的是一张高中毕业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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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帮老板收拾桌面时偷偷看过一眼，没在里面找到老板，当然也可能是经过这些年，面容变化比较大，一时间没认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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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为什么要摆高中毕业照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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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湿巾轻轻拭掉脏污，再用丝绸手帕擦干，季明泽才抬起头，“还有要汇报的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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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董卓回过神，“光睿的张总又来了，说经过他们公司讨论，最终决定在云图订购液体发动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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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泽“嗯”了声，“把张总带到会客室好好招待，一会儿我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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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语气不忿：“还得好好招待啊......好吧，我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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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前，光睿曾联系云图订购液体发动机。结果等磋商几次，价格谈的差不多之后，业内突然传出光睿即将和对手公司合作的消息。对手公司给的价格更低，果然接下来光睿就失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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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图员工对此颇有微词，董卓也不例外，不平地领命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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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泽是半个小时后到会客室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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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进来，光睿张副总脸上划过一丝不悦，站起来笑呵呵道：“季总，咱们又见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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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张总，让你久等了。”季明泽与他礼貌握手，不解释为什么晚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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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知道你忙，忙点好啊......听说贵公司研究民用火箭的资金批下来了？恭喜恭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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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泽微微颔首：“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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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之前磋商的底了，这次只用半小时就敲定了合同内容，除细化几条条款外没有任何变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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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睿中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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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办的很不讲究，张总已经做好云图趁机加价，或者增加预付款的打算，也做好会被讽刺两句的准备，没成想季明泽足够大气，什么都没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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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回去让采购部拟合同了，今天中午加加班，下午差不多能拟出来，”事情进展顺利，张总非常高兴，“季老弟，你下午有时间没，咱们直接把合同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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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泽询问董卓日程，董卓说下午有客人预约会面，张总连忙道：“没关系，我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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