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霸凌者(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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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霁北叹了口气:“从目前的线索来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肥仔,他应该就是黄婕最憎恨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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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黄婕是什么关系?”猪肚鸡问,“我的角色应该参与过霸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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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前还没想起来。”姜霁北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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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有所思地朝卫生间的方向看了一眼,说:“但是顾池跟他肯定有什么牵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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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黄婕暗恋他。”猪肚鸡顺着他的视线望向那扇紧闭的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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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忽然问:“寂哥,你对顾池了解多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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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叫K,无业游民,在地下黑市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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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这是真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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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霁北反问:“哪有人叫猪肚鸡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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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肚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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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姜霁北忽然发现,卫生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悄无声息地拉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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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池走了出来,在距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停下,看着他们,压低声音问:“聊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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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姜霁北点头,“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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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卫生间里看到一样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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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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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来。”顾池转身就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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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霁北和猪肚鸡对视一眼,跟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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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池在卫生间门口停下,伸手开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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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骤然亮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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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霁北站在顾池身边,往里面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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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白的灯光下,一个巨大的血淋淋的红色笑脸出现在了墙壁上,红色液体顺着瓷砖淌到了地上,一股浓郁的腥味在逼仄的空间里蔓延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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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是真的鲜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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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霁北看着这张笑脸,沉思几秒,问:“今天最后一个离开卫生间的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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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肚鸡想了想:“应该是我们房间的林莉莉,他是最后一个洗澡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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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有人出来上过厕所吗?”他接着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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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房间没有。”猪肚鸡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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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没有。”顾池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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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很有默契地同时看向墙上的血迹,都没再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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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儿,猪肚鸡问:“需要擦掉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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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着吧。”姜霁北说,“都回去睡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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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池没问为什么,他很干脆地拉上了卫生间的门,伸手关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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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客厅分别,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回到各自的房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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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宿舍里鼾声如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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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仔不仅打呼,还“咯吱咯吱”地磨牙,听起来就像有人拿着锯了一下一下地锯着骨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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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霁北顺着梯.了爬上床,钻进了自已的被窝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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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掖了掖被角,一双漂亮的眼睛出神地盯着天花板,忽然很低地叫了一声:“顾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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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下,又改口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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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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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铺的顾池沉默不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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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姜霁北以为他不会搭理自已时,顾池的声音忽然从下方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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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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