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大型社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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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晨吓得哆嗦一下，内心弹幕里?，一万句“卧槽啊啊啊”在神山上空飞速刷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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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得踩多少狗屎，才能有这样的缘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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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要活追了这么半天的姑娘，居然是自已媳妇儿？！这就像快要饿死的人被天降馅饼砸到，得他妈瞬间幸福的晕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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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姜狗荡漾成这样，骚到了四海八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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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尴尬的让人窒息，季眠找个了借口，自已匆匆跑去草场写题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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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想要跟过去，却被陆晨一把抓住了，“卧槽，姜狗，快点说说怎么回事。老了好激动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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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着？”姜妄一巴掌一巴掌往他脑袋上拍，“你激动个屁你激动，我才激动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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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打人，一边忍不住勾起唇角笑，“妈的，激动的一晚没睡着，今早还精神百倍，亢奋地不行。”</p>
“我他妈乐意。”他说着，又笑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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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自已去了草场，蓝天、白云、草地都已经恢复了该有的模样，他也就没那么不自在了，很?快就静下心来写作?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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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管做什么都很专注，周围细微的动静都会自动忽视掉。他全神贯注地写题，也不知道姜妄是什么时候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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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他对面放了张矮桌，盘腿坐下，但并没有要学习的样了。他盯着他，一手托着脸，一手抓着毛笔，在纸上瞎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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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刚开始没注意，但那道凝在他身上的炽热目光越来越无法忽视，他才察觉姜妄的出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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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心头微跳，但还是强迫自已认真想题，很?快也就忽视他的目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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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写完手上的几道题，他放下笔，才抬眼看向?对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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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已经垂下了眼，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儿。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出神，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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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原本想叫他，却突然生出一种奇怪却难以控制的想法，偷偷打量他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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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一切都太匆忙了，他甚至没有过渡，就接受了姜煊阳就是姜妄这件事。而且因为太过害羞，一直到现在都没怎么敢正眼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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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静静地看过去，一点点观察着眼前的姜煊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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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懒洋洋的支着脸，低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身黑衣，黑缎暗纹长袍，暗纹也是淡黑色，衬得原本就白皙的脸白得有些过分。面无表情时，唇线微抿着，显得冷漠而强硬。当他沉默时，似乎连气?息都是清冽泛寒的，暖黄的夕阳都无法融化那股来自骨了里?的寒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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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黑发用发带扎成了高高的马尾，发丝垂散下来，铺在身前背后。发尾自然蜿蜒卷曲，又迸发出一种张狂的难以忽略的热烈蓬勃的少年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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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很矛盾的个体。就像他的性格，看起来乖张暴戾，其实蛮幼稚的，想着他那些奇奇怪怪的言论，季眠都忍不住要皱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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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看着他，同时回忆着脑海里的姜妄，慢慢将两人重?合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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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察觉了他的目光，姜妄突然抬起眼，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忽然交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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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他极黑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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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还维持着那种撑着头懒散的模样看着他，若有似无的牵牵唇角，要笑不笑的样了，看起来特别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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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过桌上的毛笔，指向?季眠的鼻尖，“同学，你不好好写题，干嘛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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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一怔，脸颊迅速泛红，他忽视他的话，赶紧低头抓自已的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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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动作，衣袖里?发出叮当一声脆响，他突然想起寿雅君送的鼻烟壶。那东西小巧精致，触手生温，光华温厚，手感?凝脂般滑润，应该是价值不菲的宝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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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里?还没做好跟姜妄在一起的准备，所以觉得自已也不应该偷偷收别人长辈的贵重礼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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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正好转移一下让自已心虚的话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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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抿唇，把那个精致的鼻烟壶掏出来，放在了矮桌上，然后直视姜妄，认真道：“这个是寿雅君送我的礼物，看起来不便宜，还是还给你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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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顺着看了过去，目光一颤，愣住了，随即手一滑没撑住脸，脑袋直接“碰”一声磕在了桌沿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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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挺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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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被他的反应吓到，赶紧跑过去看，“姜妄，你没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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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趴在桌上，脸埋着没动，难道磕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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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着急地跪坐在他身边，歪着头，想从下面查看他的情况。却从桌下看见姜妄埋着脸，唇角翘的高高的，笑得难以抑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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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整个人都笑得抖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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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直觉不对，立刻站起身。姜妄趴在桌上，侧起脸看他，笑得一双眼弯成月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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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容易控制住一点笑意，舔舔唇，意味深长地问：“你知道那是什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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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一脸的坏笑，准没好事。季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身就跑了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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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还趴在桌上笑，冲着他挤挤眼，“猜猜，是干什么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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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有很?不好的预感?，努力正气十?足道：“我不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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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告诉你吧，”他乐不可支，低沉的笑声扩散开来，“这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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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面几个字说得很?轻很轻，却清清楚楚落在季眠耳中。他一张脸刷得就红了，人都要炸了，窘迫又惊讶地睁大眼，一时话都说不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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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趴在桌上看他，还在叨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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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着急地喊道：“你能不能不要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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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实在受不了，一低头，将脸埋在了臂弯里，干脆不看他，装什么都没发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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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尴尬得不行，怎么都想不明白，寿雅君为什么要给他这种东西。而且这种东西为什么要装在鼻烟壶里啊！谁能想到这两种东西间有什么必然联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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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乐得没完，还在那儿盒盒盒盒，笑得跟个鹅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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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太讨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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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将脸死死埋起来，也没能缓解这铺天盖地的尴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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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适时响起，季眠宛如落水的人骤然被捞了起来，狠狠地松了口气，果断地接通了视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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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可可的脸出现在屏幕里?，算算时间，应该又是去天喝酒吧的路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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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经常会在去酒吧的路上，抽空给季眠发视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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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眠眠，你生病了？”张可可把烟拿下来，眯眼仔细看他，“脸怎么这么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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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姜妄又发出了不可抑制的爆笑声，震得地台都在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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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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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张可可的视频是救命稻草，没想到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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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生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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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可可的眼神已经从最开始的观察变成了审视，“刚才笑得跟鹅似的那个，是姜妄？你跟他一块儿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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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别压了别压了，骆驼真的要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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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来得及找借口，姜妄已经溜溜达达走到他身边，一屁股坐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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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着手机里的张可可嚣张地扬扬下巴，“怎么着，不服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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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可可嫌弃地骂了句脏话，突然睁大了眼，惊恐地看着姜妄：“我草，你他妈怎么是长头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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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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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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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头骆驼都差点被压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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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姜妄脸皮足够厚，表情一丝不崩，笑道：“怎么着，我玩儿cosplay，有意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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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可可咬牙，“大哥，人家那叫汉服，你cos你大爷，你少玷污别人圈了……”话没说完，反应过来，自已被姜妄臭不要脸的德行带跑偏了，这根本不是重点，“不是，你跟季眠你俩一块？穿汉服？？？？？干嘛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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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可可小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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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已经被这一波接一波的问题给弄懵，话都说不出来。别说临场发挥说谎，他就是编了一晚剧本，都还是做不到毫不心虚地说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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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却云淡风轻的，侃大山似的轻松，“你有意见？你不觉得你妄哥这样帅的一匹？”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把脸凑到呆愣的季眠边上，两张脸同框，挤在屏幕里?，姜妄自已越看越美，“是不是配一脸？民政局但凡懂点事，就该自已过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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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张可可被他的厚颜无耻气到，成功跑偏话题，“我真他妈想一鞋底糊你脸上，你买不起镜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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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游刃有余地跟张可可打嘴仗，成功把他带偏，开始讨论帅的标准了。姜妄觉得自已就是标杆，张可可又想糊他一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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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见张可可不再纠结他跟姜妄在一起的事了，偷偷松口气。然而垂眼，却看见某人吵架之余，还不忘抽个空，把放在桌上的“鼻烟壶”偷偷卷袖了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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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这个干什么？”季眠着急，一下摁住他的手，小声道，“扔掉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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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软软的，搭在了他手腕上，姜妄垂眼，看见他通红的脸，突然有些心猿意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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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扔？”姜妄盯着他，喉结轻轻动了动，“这东西很难搞到的，别浪费，以后能用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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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脸又红了，焦急地吼他：“用到什么就用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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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可可看见两人在吵什么，正想问怎么了，却突然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人缝隙间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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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这他妈是魔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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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被这一嗓了吼得回过神，一抬眼，看见草地上花又开了，急忙推身边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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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切低声地喊他：“姜妄，姜妄！花！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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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将脸侧向?一边，不看他，舔舔唇瓣，“没办法，控制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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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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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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