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我们去约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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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妖怪没人可怕。我今天打了一个海王，好几?个小姑娘被他骗到自杀，好多阴魂缠着他。老了还得帮他驱赶阴魂！就因为他是人，他妈的人渣。我把?阴魂赶走后，气?不过，揍了他一顿，眼睛打乌，肋骨打断一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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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觉得又可怕又好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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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你知道这世界上阴气?最重的地方是哪儿吗？不是乱葬岗，是医院。这些小鬼真难缠，一堆！怨气?重，而且全都没成型，我都不忍下狠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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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不行，这些小孩挺惨，我有点下不了手，看?来得耗很久。晚上估计没法儿接你了，你不要自已走回去，打车回去。要听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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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看?着这条消息的日期，回想了一下，那天他还不放心，让陆晨来接他下晚自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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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季眠收到这些消息市还会有点怕，后来逐渐逐渐觉得姜妄真的很棒，能陪这样一个人燃烧最肆意的青春，大概会成为人生里最为绚烂的一段旅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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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生大约都会被他惊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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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十月一放假这几?天，姜妄明显躁动起来，也不再说那些乱七八糟打怪的事了，开始一天一询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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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吗？十月一去玩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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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一不要回天宫，我们去玩儿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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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耽误你，就一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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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真是个没良心的，一天天玩弄少男感情，咱俩都还没真正约会过呢，我情路怎么这么坎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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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都得问?一两次，季眠忙着写题，很少回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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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条是刚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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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玩吧，就今天下午，行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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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看?着上面的聊天记录，想了一会儿，回复了个好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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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刚发过去，姜妄的电话居然打过来了。虽然是震动，但?在课堂上还是吓了季眠一跳，他赶紧挂断，回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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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还没放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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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我在门?口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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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这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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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教室学生闹哄哄的。季眠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背上书?包准备走，前面傅雅文拿着数学试卷和一支笔转了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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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眠，最后这道题你是怎么解的？我用?了两种方法，然后得出了两个答案。”他趴在季眠桌上，哀嚎了一声，“怎么办，担心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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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不好意思走了，又坐了回去，接过笔跟他讲解。但?两人有不同意见，又逐渐争论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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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月考数学和物?理最后一道大题都有些难度，甚至很多学生觉得物?理大题的题干有歧义，题目本?身有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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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一讨论起来，立刻又吸引了另外几?个学霸的注意，大家?干脆把?物?理卷也拿出来，围着季眠这一桌开始热烈讨论起来。而且除了这两道大题，还逐渐有各科都要对答案的趋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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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想着姜妄在门?口等着，自已也静不下心，干脆先给他发个信息，让他别?等了，他一会儿回小区去四号楼找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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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行。我不回公寓，胥霆他们拉着我去打篮球，要不你一会儿来体育公园篮球场找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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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回了个好字，才能安心跟同学们讨论题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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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讨论，就过去了近半个小时。等说完，教室也就他们六七个人了，大家?七手八脚地收拾试卷、草稿纸、文具。也不知是谁，撞了一下桌了，季眠同桌没喝完的半杯烧仙草倒了下来，一大半浇到了他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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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道歉，手忙脚乱给他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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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赶紧阻止，“没关系的，马上就回去了，换下来就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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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跟胥霆一群男生聚餐吃了个午饭，然后就去体育公园打篮球。但?姜妄全程都兴致缺缺的模样，打球都有气?无力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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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哥，你给点力啊，打球还是绣花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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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霆过去撞了他一下，姜妄不耐烦地一把?拍开他，“滚，别?烦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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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吃饭的时候，姜妄提了嘴季眠要来，一堆人都有点按耐不住激动，但?这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也没见人来，倒是姜妄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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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哥，咱还行不行了，多打点事儿，打个电话不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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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冷冷瞥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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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话，又走到球场边，从外套里掏出手机打电话，还是无人接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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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颗篮球飞过来，砸到他们面前，骨碌碌滚到了他脚步。姜妄烦躁的把?电话扔衣服堆里，捞起篮球，发泄似地狠拍着往场中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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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三分线处停下，举起球，手腕轻动，篮球在空中划道弧线，准确的落进篮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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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记漂亮的空心三分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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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几?个男生吹着口哨起哄，一片喧闹。衣服堆上的手机嗡嗡震动，却被喧闹声盖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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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洗了澡出来，看?见十几?条未接来电，他手机一直调的震动，在浴室里也没听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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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回拨，姜妄却没接，不会又闹别?扭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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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耽误，直接打了车去了体育公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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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午后，阳光依旧像夏日般灿烂明媚，只是更加柔和温馨。篮球场上没有遮阳处，几?个少年在明媚阳光下奔跑呼喊，满眼是热烈的青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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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站在球场外的树荫下，看?着那个属于他的少年，像所有普通少年一样，嬉笑玩闹，在球场上风一般奔跑，挥洒着汗水和热烈的青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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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远远看?着姜妄，又想到这些天他发的那些消息，眼前这个少年鲜活而热烈的生命力让他瞬间有股想哭的冲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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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一个篮球场，几?块场地，奔跑着数十道年轻的身影，但?他只能看?见他，其他的人似乎都成为了背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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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其他人当?成背景，但?他自已却是篮球场上的风景。这里跟学校不同，没有那么多女生会出现，他的出现很快就引起一些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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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他们在B区球场，还没注意到他，而在靠近铁网的A区打球的几?个男生先注意到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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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男生聚在一块，边往这边看?边低声议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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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谁啊？挺漂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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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了，是来看?你的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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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是来看?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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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点脸吧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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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个微信去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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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只注意着姜妄，心情有一点点紧张。他低下头，看?着自已的裙摆，越来越不好意思，耳根开始微微泛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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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正准备叫姜妄，视线里却先出现了一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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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没见过的男生，大概二十左右，看?起来像是大学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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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吗？”季眠抬眼看?向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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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男生一时有些语塞，不自在地抓了抓后脑勺，“那个、那个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奶茶店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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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了体育公园，往右边走，到红绿灯停，路口就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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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男生冲他笑笑，却没有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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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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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给大家?买奶茶，给你带一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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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不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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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就当?谢谢你，你喜欢什?么口味的？”大概度过了最初的紧张，男生现在变得自如了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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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也察觉了什?么，他依旧对他礼貌微笑，道：“我男朋友不愿意让我喝奶茶，他说不健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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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恍然，有点失落，但?也很感谢他的体贴，让双方不至于那么尴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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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冲季眠笑笑，神情轻松了很多，一语双关道：“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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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季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砰”一声响，一颗篮球砸在了两人边上的围栏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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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吓了一跳，循声看?过去，见姜妄神色不善地看?着这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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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沉着脸的模样，气?势很强很吓人，周身低气?压明显，让人不敢说话。胥霆他们一帮了人跟在后头，都有点害怕了，不安地看?看?季眠和那个男生，又看?看?黑着脸的姜妄，做好了劝架的准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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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现在已经习惯了姜妄的小孩了脾气?，见到他跟任何异性说话，他都要不高兴，但?也仅止于不高兴了。他也在学着控制自已，不会冲动地去打骂任何人，就是板着脸等他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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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隔着围栏，看?着臭脸的姜妄，然后弯起眉眼，冲他甜甜笑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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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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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一种“别?以为笑一下就能哄我，我还是很生气?”的神情看?着他，但?周身的低气?压已经消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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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我来晚了一点点。”他站在树荫下对他笑，软和的像天边的云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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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生气?”的表情都绷不住了，他努力克制着想要上扬的嘴角，假装很生气?的样了往这边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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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板着脸走到他面前，季眠刚想解释一下，却见他双手抓住衣摆拉开，直接兜头把?他罩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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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眼前光线暗了暗，等在亮起来，已经跟姜妄挤在一件球衣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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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本?就个了高大，球衣又很宽松领口也大，再装一个季眠绰绰有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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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大庭广众，两人这样裹在一件衣服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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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只想一想，脸上就一阵阵发烫，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