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玻璃上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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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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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隐约有差距，张可可像是有什么挺重要?的事要?说，但一直有些犹豫，好几次都是想说，结果又没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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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你?现在说也行?，我这里很安静，没有别人?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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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可可像是陷入了某种沉重的回忆一般，一扫刚才的神采飞扬。他有些落寞地低下眼?，点了烟，深吸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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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看着视频里的季眠，大概又做了几番心理挣扎，最后?叹气般吐出一口浓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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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了，圣诞我们?坐下来再慢慢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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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也没再逼问他，张可可从一个安安分分的学霸变成现在这样，肯定经历过一些沉重的过往，他一时半会儿没法克服心理障碍也是正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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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对他软软的笑，安抚道：“好啊，到时候我带宏远大街上?的那家麻花过去，你?准备奶茶。我们?边吃边慢慢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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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可可看着他，也慢慢笑了，只是眼?眶有点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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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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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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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你?，这辈了?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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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挂断视频，没多久姜妄就来了。明天要?上?学，晚上?该回市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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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岫山坐旅游专线回市区得一个多小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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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市区前，汽车行?驶在人?烟稀少的郊外。道路畅通无?阻，汽车在夜色中?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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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入了秋，公交都不再开?空调，但秋老虎凶猛，天气依旧闷热。季眠推开?一点窗，裹着水腥气的江风就扑了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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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了眯眼?，风吹在脸上?有些痒，咯咯地笑，回头去看一边的姜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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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正低眼?看他，眉眼?间?一瞬的温柔没来得及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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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自在地侧头，撇撇嘴，“傻样，见个什么都能高兴半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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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抿抿唇，想起了小雉的事，“姜妄，我能跟你?商量件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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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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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看着他，认真道：“我们?能不能带小雉出来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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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拧眉，疑惑道：“带他出来干什么？他那种小兽，修为太低，出来很危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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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能保护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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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对上?他期待的目光，扬了扬眉，“同学，你?激我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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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打岔，就说能不能。”季眠低眼?，嘴角勾着点点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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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没辙，知道他故意激他，他也得受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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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啊，”他懒洋洋往椅背上?靠着，“我为什么要?护他，你?得给个理由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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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小雉是神山的人?，也是你?的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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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若有似无?地瞥他，“满神山都是我的人?，我要?不要?组个万妖旅行?团，去江市一日游？每人?八十块，包车费午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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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不要?老瞎说？就圣诞半天，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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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对小雉这么好？”姜妄脸有点臭，怎么在季眠这里，谁的地位都比他高似的，他赌气道，“这不合规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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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只看他神色，就知道这人?又闹别扭了。他想了想，凑近一点，小声道：“你?不是说你?就是天宫的规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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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被噎了一下，冷着眼?看他，“季眠，你?现在就会气我，现在规矩生气了，变得特?别严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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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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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给你?买苹果？”季眠想起他爱吃苹果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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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斜眼?看他，“我像吃不起苹果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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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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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低着眼?，越凑越近，“要?不亲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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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反应过来，立刻抬手捂住了他的嘴，着急地低声喊道：“你?疯了！公交车上?！”</p>

他瞪他一眼?，姜妄也不在意，黑亮的眼?始终看着他。因为嘴被他捂住，他的双眼?就显得格外明亮，成为了聚焦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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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看着，居然有一瞬的心慌，他赶紧松手低下头不看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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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响起姜妄低低的声音，裹在夜风里，“想想圣诞去哪儿玩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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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惊喜地抬起头，一双眼?亮晶晶的看他，“你?同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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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微歪头看他，舔舔唇，笑意渐深，“讲讲道理，你?要?什么，我没同意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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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心跳微急，赶紧扭头看向窗外。汽车飞驰，江景一闪而过，夜风拂面而来，吹在微烫的脸上?，他抿着的唇角不受控制的翘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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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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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与此同时，他带着温度的胸膛也贴了过来。他侧身靠在他身后?，自然而然的把下巴托在他肩上?，他好像很喜欢这个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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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接近让他有点紧张，季眠绷紧背，脸朝着窗户那边侧得更多了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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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吊儿郎当的声音低低的响在耳边，还带着淡淡的调笑，“偷着笑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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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一僵，小声反驳，“我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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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心虚，他的声音软软的发着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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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姜妄闲闲的应着，“你?看看边上?的窗玻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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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路灯少，窗外很黑，窗玻璃几乎成了面镜了?，能清晰的映出他的神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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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抬眼?，就从玻璃上?看见了凑在他颈边的姜妄，两人?的目光在镜中?交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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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坏笑了起来，“说啊，刚才偷笑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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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想到自已刚才因为他的一句话躲着偷笑的事全都被看见，顿时窘迫起来，立刻将?脸埋在了臂弯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