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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贵嫔不就是那个写《齐都赋》的左思的妹妹,他才华出众,可以当你孩子的老师了。若是个女儿的话,将来选女婿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儿子?”
曹仪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女儿的婚事还是让她自己做主。”
梁实呵呵笑道“你这做父亲的真够开明的,不过我可不信,你多半是看上子伦兄的儿子了,任远那孩子笑起来的样子确实很好看,三岁就会画画了,而我的儿子只会傻笑,上回教他学写字,却把我气得半死,我的傻儿子自然比不上任远了。”
其实曹仪在心底很羡慕任罕和梁实,他也想赶快看到自己的孩子出世,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不得不去做的事,只希望自己能够平安回到若澜身边。
梁实每次看着曹仪的灵位,就一遍遍的回忆,一次次的自责,也许是他回忆的次数太多了,慢慢地就开始剥板栗,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本来他不会剥板栗,可这些年下来熟能生巧,此时他又剥出一颗完整的板栗放进盘中。
秋翁则往青铜博山炉内添加了梅花香饼,这是前一阵子任罕特意派人送来的南海地区所产的龙脑香,上等的龙脑白莹如冰,类似梅花片,故又被称为梅花脑。
因曹仪生前有用香之好,每日都会焚香熏衣,所以他才在洛阳开了一家胭脂铺子,而在曹仪遇害后,任罕便经常送些名贵香料给梁家。
室内香烟缭绕,梁实的心里平静许多,不再剥板栗,拿帕子轻轻擦拭了双手,沉吟道“牛守业早已命人搜查了席汝桢的家,并没找到想要的东西,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席汝桢了。”
秋翁双手递上一杯热茶,说道“老爷,席凉死在了五年前的那场大火里,他到底有没有留下什么关键证据,现今也只能从他们母子身上找答案了。”
梁实随手把帕子丢到火盆里,目光中精芒一闪“过去他是否背叛过我已经不重要了,洛阳武库大火后,再也没有任何一方势力能拥有对抗其它势力的压倒性优势,不管是对司马衷和贾南风,还是对我们来说都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武库那场大火究竟是谁引发的,又是谁在暗中推动,得利者应该不止一家,我必要查清楚。”
在王家私塾里,王松面对陆玩的一番提问,回答的颠三倒四,梁辩实在不知他想要说什么,便皱眉问道“王松,方才是你自己说案发当晚看见唐苗来找童欢,怎么又说没看太清?”
王松是被陆玩问懵了,尤其是陆玩最后强调作伪证者导致被告死罪,对证人要处以“黥为城旦舂”的刑罚,哪怕是士族子弟也要接受处罚,一旦犯下这样的错误,势必会影响定品,以及今后的仕途。
他听后忐忑不安,才变得拙嘴笨腮,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又认真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语言,回道“天都黑了,确实看不清楚,因为他们俩晚上常同榻而眠,我才没有细想随口说的,可是我不想担上‘证不言情’的罪名,我当时看的不真切,但是的确看到有人去找童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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