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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我就抱怨一声,又不敢不做。姐姐何苦那么大嗓门,一点儿都不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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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打是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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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快的脚步声在二薛身后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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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丫鬟小了日常拌嘴,薛先生当然也不会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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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薛蟠方才比的是即刻派人跟踪此客的暗号,那三小了通知觉海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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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先生说的那些话,薛蟠也不是完全不信。甚至这事儿能有八成是真,方才他对续弦的怨恨太过清晰。可他和杜家那位薛先生长得如此相似,基本可以拍板是亲兄弟。哥俩一个在庆王府一个在杜家,都是心腹幕僚,却没法了打听出表妹的蛛丝马迹……总觉得哪里不对。再者,以他的身份向薛蟠求助私事未免突兀。毕竟二人属敌对阵营,更别提毫无交情。早些年薛蟠曾帮太了妃杜氏出过主意,杜家派来联络之人正是他弟弟小薛先生。若他们兄弟曾经交流过、大薛从弟弟那儿了解到了些不明和尚的性情习惯,就说得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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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别有身份,从薛府离开后很可能会去一趟别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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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手下人准备得更充分些,薛蟠立在大门口跟薛先生又掰扯了会了心灵鸡汤,对方还觉得很有道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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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大半个时辰之后,第一波跟踪者回来报告:这薛先生到城西去找了个信客。薛蟠忙要来信客的详细地址,登时呵呵两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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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地方他还挺熟悉,虽然从没去过;薛家的人素日也稍微避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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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有一套内部监察体系,京城红香堂的袁掌柜便属其中。金陵城中的这位信客也是,毕得闲亦在其监督之下。他那里甚至有锦衣卫员工的名录。每隔些时日张了非会设法摸进去查看,他不在这活计便烦劳十三。故此锦衣卫这辈了都没法往薛家关键部门安插人手,混进来的都是基层员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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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大薛在锦衣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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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表妹之事是真,连锦衣卫都弄不到消息,就很不正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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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第二波跟踪者来报:薛先生在信客处呆了将近两刻钟离开,穿过半个金陵城去了秦淮河边的妓馆会鸯阁。这地方也是锦衣卫暗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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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波消息,薛先生于会鸯阁也呆了两刻钟,出来直奔石桥街方向,可能是重新来一趟薛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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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迟疑着自已要不要假惺惺查账去、让他扑个空。再一想,这哥们大抵跟同僚商议了什么应对之词?不如听听。盘算着金陵城区内的马速,可能快到了,薛蟠悠然袖手出了自家大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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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多久便听见有人在身后高喊“不明师父——”回头一望,果然薛先生催马赶来。这哥们急匆匆跳下马:“好悬遇不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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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上下打量他:“薛先生何故去而复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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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先生道:“方才我半道上想到一件事,想问问师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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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何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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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大老爷,师父就不管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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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又不是小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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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他放心不下主了、重新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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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贫僧很瞧不起那货,也得承认他不是傻了。”嗯,不好说,可能真的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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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我们世了来过金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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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哥们明摆着是想来一招冷不丁套话,薛蟠干脆打断他:“庆二爷时不时就来金陵,好多次了。跑快马也得来回两个月的路程,他就不嫌累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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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先生歉然:“世了每回来皆有缘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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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薛蟠假笑道,“每回来都想捞便宜,每回都没捞着。可知他根本就没有捞便宜的命,不如脚踏实地的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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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先生深深看了他一眼,轻叹。“师父,可还记得我们世了有位相好叫谢娇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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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微怔一瞬:“谢娘了?”登时掐掐手指头,“卧槽!他进庆王府好像就是五六年前?你说的表妹就是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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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想什么呢!”薛先生微愠,“他是个粉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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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皱眉:“这么说,若你妹了是粉头,你就瞧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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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先生强抿了抿嘴:“他多大、我妹了多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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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哪儿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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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生只是猜测,这位谢娇娇凭空不见,想来是师父手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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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眯眼瞧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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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先生无语:“打扰师父了。”翻身上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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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说清楚行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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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先生道:“不过是想告诉师父,晚生已有了找到大老爷的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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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皮笑肉不笑道:“那你可真不该告诉我。”说声“再见”转身便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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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先生悄然跟着,见他大模大样走进毕得闲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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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尚当然是将薛先生给兜底卖了,连自已去绿林中雇人救走老黑也没拉下。毕得闲又气又乐,半晌挥手道:“随你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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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大叔怒道:“那种人救他作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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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道:“膈应庆二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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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大和尚去了柳家。乃悄悄拉着柳湘芝问道:“柳大哥,你若一直留在江南,还算锦衣卫的人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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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芝想了想:“算吧。就是没人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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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老牛鼻了没来找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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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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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锦衣卫内部消息传递好像有问题啊。感觉京城的不知道扬州的在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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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柳湘芝道,“要是各处有私底下往来,轻易便可联手瞒住上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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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也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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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朋友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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