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4、第五百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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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赶紧转移走。”一面说，薛蟠从怀内取出地图摊在桌上。何山子看了他一眼，没言语。薛蟠指道，“锦州近海。这儿有个小岛叫半葫芦岛，曾经是海盗岛，如今被我们几家联手忠顺王爷打造成了走私物流岛。这儿——”他微笑道，“原先的海盗正在直捣国都。”</p>

何山子惊呼：“高丽！你们打了高丽！”</p>

“嗯。”</p>

何山子大喜：“将军当年便想打高丽，太.祖爷听人谗言不肯答应。”</p>

“太.祖爷多阔啊！九万里江山应有尽有，瞧不上这么点子小半岛。咱们可借之当做水泊梁山以安家眷。”</p>

何山子查看地图，轻轻点头：“倒是个法子。只莫让朝廷察觉。”</p>

薛蟠胸有成竹道：“千里转移的本事咱们绿林人最擅长，您老放心。”</p>

又看了半晌地图，何山子神情满意。“既如此，小老儿便陪蔷哥儿走一趟。”</p>

薛蟠起身抱拳：“多谢老人家。”</p>

何山子如放下心中大石，拿起地图再看，竟有几分爱不释手。“区区海盗能行么？”</p>

薛蟠秒懂其意：“若您老想掺和一脚……”他脑中冒出了个特别不慈悲的念头，轻敲了几下桌案，“常言道，老兵不死、只是逐渐凋零。”又怔住了。</p>

何山子不觉将此言好生掂量。“这个‘常言道’，师父从何处听来？”</p>

“外洋一首歌的歌词。”薛蟠回神，“占据殖民地最大的麻烦是，兵马少则难以控制土著居民、并有些当地望族不方便杀。如果有两群海盗借其地交战，趁机弄个鸡犬不留也不稀奇。然后还能一派唱.红脸、一派唱白脸。所以，老伯，您说句实话。锦州之刀还锋利否。”</p>

何山子拍案而起：“当世之利刃也！”薛蟠望着他直笑，老头儿也回以笑容。</p>

薛蟠遂以松江那边闲杂人等太多为由，忽悠老头给贾琏写信就行、别过去。其实是十三和贾蔷的事儿没告诉贾琏。何山子不疑有他，毕竟先太子妃信圆刚刚从京城逃到江南、引来大批探子，哥谭客栈早都警告通知了。</p>

文字交流比当面交流的信息量少太多。何山子写信时薛蟠光明正大在旁边围观，还帮着斟酌辞藻。写完收入信封，薛蟠笑眯眯拱手：“贫僧这就去同琏二哥哥商议，回来咱们俩再议。半个时辰好像还没到吧。”</p>

“快了。”何山子指指地图，“太简。”</p>

“待会儿让人给您老送幅大张的详细高丽地图。”</p>

老头儿眼睛冒光，心满意足。薛蟠斟酌再三没提兵书。若在他手里，打仗时少不得拿出来。</p>

既然来了扬州，少不得去趟林府。</p>

陶瑛那边遇上了早先没料到的麻烦。打仗最要紧的是辎重补给。粮食可以就地开仓，兵刃箭矢甲胄都得靠国内送过去。高丽的道路实在太狭小，地图上许多大路勉强能算是小路，早先预备的车辆难以通行。陶瑛打仗虽赢得干脆，终不敢将补给线拉得太长。</p>

小朱与卢慧安得到消息，临时修改策略。让他先在朝鲜半岛靠济州岛方向稳固营寨。薛家派去的工程队移一半上半岛，修建港口道路，弄出个大本营来。国内作坊赶制狭窄些的马车。同时陶瑛依然不停歇冲杀，算算路程稍作撤退。抢到的钱财运回济州岛、让那边运回半葫芦岛。接收辎重补给后换个方向再冲杀一阵子，倒与从前的海盗没什么两样。</p>

锦州兵马也许会掺和打高丽之事，薛蟠没打算告诉徽姨。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贾蔷已经做了小和尚的师侄。薛蟠只说太上皇派毕得闲他叔亲去宁国府，命贾蓉从庙里抓回了贾蔷，强逼着还了俗。徽姨全然不知贾蔷此人，听说是个秀美少年便罢。</p>

倒是元春愁眉紧锁：“蔷哥儿哪里是能领兵的主。”</p>

薛蟠道：“也没有什么不能的。最开始肯定难受，硬着头皮过几个月自然适应。再说，他出家处粮食菜蔬都得自种。既然当了两年农民，兵营也难不倒哪里去。”</p>

“也罢。事到眼前也避不开了。”</p>

黛玉举手道：“我曾跟着茵娘姐姐军训过。”</p>

“你那就是玩儿。”薛蟠笑道，“三天还是五天？那也叫军训？”</p>

“我竟忘了此事。”徽姨道，“小和尚那个军训，学的东西颇有用。等你再大些去训两个月。”</p>

“好~~”黛玉眨巴眼道，“等蔷哥儿当了将军，我也去正经军营里溜达两圈儿。”</p>

“那就用不着了。”</p>

黛玉皱了皱鼻子。</p>

薛蟠今晚就住林府。才刚到客院收拾会子，林黛玉不知哪里蹦出来、隔着窗户朝他招手。二人绕道屋后小亭对坐。</p>

林黛玉问道：“作甚忧心忡忡？”</p>

“有么？”</p>

“有。人家看不出来、我看得出。”</p>

“不愧是绛珠仙子。”薛蟠托起下巴，“你外祖父手下有个亲兵，很想去打高丽，因为那是老国公的夙愿。朝廷肯定是要派蔷哥儿帮端王打俄罗斯的。还有就是……”他说了两路人马更方便收拾殖民地抵抗势力。</p>

沉吟良久黛玉道：“两路人马，也好有个制衡。”</p>

“这个我倒没考虑。”</p>

“锦州有多少人。”</p>

“不知道。”</p>

“可否分兵？”黛玉道，“调一半或是三分之一的人手去高丽。”</p>

“如果那样……贾蔷不可能去。贾家实在拿不出第二个男丁，姑娘们也不合适。”</p>

黛玉瞥了他一眼：“姑爷呢？”</p>

“呵呵。我们原计划托元春做实验室新产品量产，还没开头就让你后妈给堵回来了。说你老子焉能答应？”迎春八成会被杜小四给拐走，那位也是儒生。</p>

“高丽的情况有详细资料没？”</p>

“有，在金陵没带来，回头我送你一份。对了，亲兵老爷子在哥谭客栈。”</p>

“放信鸽。”黛玉道，“让人快马送来。明儿咱们去见老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