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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
许是外头太冷,叶梓茜的话音中都带着颤音。
每一步明明是踩在实地上的,却小心翼翼的似带着恐惧和不安。
过去的时光实在太久了,他的名字到了嘴边却是怎么也叫不出口。
虞渊轻皱了下眉,看向叶梓茜,目光巡视她周身的狼狈。
叶梓茜觉得自己宛若是一个舞台上表演失败的小丑——
特别可笑。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擦肩时,叶梓茜听到男人开口说
“我送你。”
“不……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打车。”
下意识去拒绝。
虞渊的眉宇霎时锁得更深。
离的很近,叶梓茜才后知后觉发现虞渊似乎比从前更高了,声音也低沉不少。
站在他身旁莫名有压迫感。
明明依旧是棱角分明的轮廓,深邃的眉眼间却像是凝聚着一丝化不开的阴郁。
而叶梓茜曾见过的那双冷沉眼眸下掩藏的温柔,如今已然是消失殆尽。
不变的是虞渊的强势。
待两人坐进车内,叶梓茜亦猜不透他的做法,只敢出声回答虞渊住的地址。
车在夜色中穿行,一路畅通无阻。
叶梓茜小心地拿下仿佛狠狠地闷住了她胸口的帽子。
车内气氛威严而沉默。
良久,男人才开口道
“什么时候回国的?”
叶梓茜霎时怔住了,转过头去看向虞渊
闪烁的目光像是在确定他说这话究竟是在嘲讽她还是试探。
静默片刻后,叶梓茜敛下发红的眼,只轻声答道
“有一段时间了。”
她没问他为什么一无所知……
但她知道当年他离开得干脆。
那个叶梓茜打过无数次却从未被接通的电话。
许是真的记恨她,他换了一切联系方式,斩断了与b城所有联系——
包括她。
明明坐在同一辆车内,却隔着跨不过的鸿沟。
是两人错过的六年空白。
“怎么会到a市?”
在叶梓茜出神片刻,虞渊又抛出了一句问话。
似乎是需要斟酌的问题,叶梓茜转过头,看着映在车窗玻璃上渐行渐远,又反反复复来回的光影,轻声道
“暂时在这工作。”
“什么工作?酒吧的服务员?”
毫不在乎的平和语气却犹如是利刃,刺伤人却不流血。
虞渊这话问得漠然,以她的家世,怕是怎么也沦落不到需要到酒吧做服务员。
“……只是帮一个朋友的忙。”
没再过多解释。
在叶梓茜看来,在酒吧弹琴并没比当服务员体面多少,再多言也不过是让自己徒增难堪罢了。
句句点到为止又疏离的回答,显然已让虞渊失了些耐心
“既然移了民,为什么又会回国?”
看似许久未见的友人随口问话,实则每一句都在撕扯着那些陈年旧疤,再多用力一分似乎就要翻出那疤痕下经久不愈的淋漓血肉。
痛入骨髓。
神色微顿,无神到像是恍惚。
叶梓茜答非所问道
“抱歉……我忘了你也在这里。”
车内的气氛霎时变得冷凝。
叶梓茜没有转过头都能感受到男人周身散发的冷意。
手下意识地微微攥紧。
只有叶梓茜自己最清楚——
她是真的忘了吗?
怎么可能会忘记?
如同是沧海中一叶孤帆,苍穹中的孤鸟,想要在茫茫的城市中寻求一次哪怕擦肩而过的偶然——
这样像傻子一般的渺茫希冀
她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年少做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的自己。
她如何说得出口?
手指深深攥紧,下意识微吸了口气。
在虞渊面前,叶梓茜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她被车内死寂般的沉默压得喘不过气来,转移话题道
“你妈妈身体还好吗?”
这是见面以来,叶梓茜问出的第一句话。
虞渊握着方向盘的手霎时僵住。
“走了六年了。”
“……对不起”
攥紧的手似无处安放,叶梓茜几乎是在刹那间如坐针毡。
六年?
六年,那不就是当初他刚离开b城后没多久
叶梓茜的心就像被刀背细细密密割着,不会受伤但就是心如刀绞,越想越痛,却又自虐地不住回想。
当初叶梓茜几乎是在失去了虞渊的同时,也失去了叶铮延,所以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那种感觉有多痛。
她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离开他,怪不得,怪不得他会选择抛下她
车内并没有开窗,温度却似水如冰,男人仿佛又恢复了冷静和克制。
谁也没有失控,就像是微澜的湖水又恢复成一滩死寂。
没有再出声——
直到虞渊照着导航把叶梓茜送到了住处。
“让我在这下车就行,前面巷口你的车不好进。”
虞渊开的这车,就算是叶梓茜这种不怎么识车的也知晓它的名贵,若是不小心磕碰擦到了,现在的她怕是怎么也赔不起。
停下车,虞渊的目光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前面巷口处只有一盏微弱的昏黄路灯,瞧着如同城市的边缘角。
握着方向盘的手下意识收紧,虞渊的眉宇压抑着久违的暴动情绪。
叶梓茜还是说了句
“今天……麻烦你了。”
“当初那么果断地甩了我,去追求你想要的,看来你过得并不尽如你意。”
目光直视车前方,男人的语气刺骨凉薄。
开门的动作顿住,叶梓茜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眼眶渐渐发红。
她明明早就已经习惯这种从云到泥的落差感了。
不是没有被冷嘲热讽过。
可说这话的人是虞渊,却比任何人都具有杀伤力。
背对着虞渊,叶梓茜并未反驳他的话。
“你的确值得更好的人……是我不配。”
当初是她自己选择了放弃他。
而她本也不值得好的人。
叶梓茜服软示弱的姿态显然让虞渊更加不悦。
男人的神色愈发冰冷。
纤细的手指攥紧,愈加苍白
“……你恨我吗?”
叶梓茜到底是问出了口。
低声的话语在车内响起,问出这句话仿佛花光叶梓茜所有的力气。
她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在自取其辱。
像个失败的小丑。
拼命忍住眼底升腾起的水雾……
叶梓茜在等待着一个宣判。
然而却似不想让她解脱,虞渊并未回应……
车门打开又被关上。
叶梓茜直直朝前方路口走去,脸上滑落了一道泪痕都不敢抬手去擦。
虞渊坐在车内,定定看着那个纤细得有些过分的背影。
“砰”的一声——
双手握拳用力打在方向盘上。
久久未动。
微颤的手掏出了车内的烟。
点燃……
直至烟味笼罩了整个车厢。
叶梓茜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家的。
老旧的公寓住宅,楼梯间的声控灯坏了许久都没有人来修。
黑暗刚好掩饰了叶梓茜一身的脆弱与狼狈。
她不住地觉得发寒,摸黑走到家门口。
低着头,叶梓茜伸手去掏包内的钥匙。
她的整只手都是颤抖的,掏了好半天才掏出钥匙。
一进门没开灯。
叶梓茜就坐倒在了鞋柜旁边。
无力地弓着身子——
起初只是无声地哭得颤抖,到后来才忍不住发出了呜咽声
明明哭得不算是撕心裂肺,却似压抑到极致的痛苦。
如坠深渊。
手下意识地攥紧围巾之下的项链,似是想透过胸前那点冰冷的温度寻求一丝丝的安慰。
可她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纠缠多年的梦魇又浮了上来……
许是当初实在喜欢得太用力了,这么多年还是缓不过劲来。
黑暗中,叶梓茜将自己整个蜷缩起来,如同是缩进壳里。
本能地抗拒、自我保护。
她的浑身颤栗,脸白得像一张脆弱的纸,连唇上都没有半丝血色。
“喵”
一只纯白色的老猫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挨着叶梓茜,伸出猫爪子挠了挠她的手背——
似无声的安慰。
抬起盈满水雾的眸看向现在唯一陪在自己身边的雪球,叶梓茜灰暗的眼底才似找到一丝光亮。
她仿佛又看到了太过久远以前那个身穿校服抱着猫的少年。
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平日高傲无比的猫此刻竟是格外柔顺,还微仰头蹭了蹭叶梓茜的胸口。
“喵……”
老房子的隔音不好,叶梓茜能听见外头的风声,北风从房子间的空隙穿梭而过,呼啸着像时刻想找缝隙窜进来。
伸出手,叶梓茜将猫抱进自己的怀中,轻闭上眼。
身体隔了良久才停止住颤抖……
有没有试过,对一个人太过在乎,即使在醒着的时候,拼尽全力想要忘掉他,在睡着的时候,却会一次又一次梦到——
与他的“初见”和一种又一种的“重逢”。
夜如水,灯光微凉。
呼吸亦微凉。
这一夜,叶梓茜躺在老旧的出租屋的沙发床上,窗台边漏进来的寒风吹进了她的梦里,将时间吹回悠悠晃荡的中学时光里,那个时候,叶家还是人人巴结讨好的叶家。
那个时候,叶梓茜才刚刚遇见虞渊。
梦中的情景仿若历历在目。
经年累月,记忆没有丝毫的褪色,反而是被铭刻在了脑海的深处,被叶梓茜反复地修饰、打磨,填补了所有的细节。
有的事情永远都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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