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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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中学作为一所贵族私立学校，里面的学生非富即贵，接受的也都是与普通中学迥异的教育方式，绝大多数人是不需要参与高考的，景澄作为“插班生”，只需要叫足够的钱就可以进去，与其说是学校，不如说是有钱人家后代继承人的培训基地。</p>

景澄原本还颇为新奇，因为他从会说话起就开始握笔画符，家主教与他识文断字，他本人还从未念过私塾，对他来说，“念书”和“同学”都是新鲜的。</p>

不过现在看来，学校也未必就是个好地方啊……</p>

这么想着想着，一阵困意袭来，景澄就慢慢睡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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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间狭窄的小屋里。</p>

黯淡月光透过锈迹斑斑的纱窗照进内里的陈设，灰暗寂静小屋里只有一个破旧的铁架床，和一个大面积掉漆的木柜，桌子上和地上全摆放了乱糟糟的垃圾，淡淡的酸臭味充斥在小屋内的每一个角落。</p>

半晌，一道佝偻的身影缓缓进入房间，对房间里的脏污视而不见，反而慢吞吞地蹲下身，从床下翻出来一个匣子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p>

似乎想到了什么，这道身影很激动，“他”发出重重的呼吸声，心急火燎地从怀里取出一个透明的袋子，小心翼翼地打开。</p>

月光照在来人手中的袋子上，那是几根半短不长的头发。</p>

半晌后，小屋内响起古怪的笑声。</p>

……</p>

第二天一大早，景澄就起床了。</p>

他昨天回来的时候发现，这个小区的风水极佳。</p>

首先这个小区地处龙脉，山环水抱，山明水秀，四处鸟语花香，一派生机勃勃之象。景澄甚至昨日甫一进入小区，就感觉精神一振，内心生出暖融之意，说明这是“有情之阳宅”。</p>

何为“有情阳宅”？有情就是能触动人的心弦，能让人一到这里，就不由自主产生美好激动之情的地方。</p>

而后景澄“观气”时发现，小区上空有淡淡的紫气冉冉上升，说明住在这里的必有官运亨通之人，或大富大贵之家。</p>

后来景澄才知道，这个小区是上京市知名的富人区，寸土寸钻都难买到的地方。</p>

对于当下的景澄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所以他决定早起晨练。</p>

天才蒙蒙亮，景澄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一边练习呼吸吐纳，一边沿着小区的跑道慢跑。</p>

小区内早起的人不少，但大多是半白头发的老者，个个都精神矍铄，他们有的在练拳，有的在跳舞，还有吊嗓子唱曲的，其乐融融。</p>

景澄旁观一会儿，看到有位老者练的太极拳姿势不对，便忍不住走过去，开口指正。</p>

“练拳不修松，到头一场空！练太极拳最重要的就是‘用意不用力’，松而不懈，刚柔相济！您这拳头打的虎虎生风，哪有一点太极拳的风韵？”</p>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目光炯炯地看向景澄。</p>

景澄毫无所觉，依然固执地看着人群中心的老者，一副“我说的贼对，你就得听我的”表情。</p>

他没接受过现代教育，脑海中并没有“尊老爱幼”的观念。不过若说“尊老”，在场的人至多七八十岁，他是来自百年前的老妖怪，谁都没他“老”，若说“爱幼”，在场所有人看着都比他老，而他长得最年轻。</p>

那老者停下来，也回望他，脸上并无被冒犯之色，反倒饶有趣味地说：“光说不练假把式，这位小友不妨演示一番，好教我们这群老骨头开开眼？”</p>

“……”景澄心说想不到你们还想让我言传身教？真是好计谋啊，我会这么轻易就上当吗？</p>

……</p>

半个小时后，景澄收势。</p>

吐出一口长气，他擦了擦头上的细汗。</p>

场内寥寥的几个观众口中叫好声不绝，并拍出热烈的掌声。</p>

景澄：“……”我又不是街边耍杂艺的。</p>

那老者满面欣赏地打量他：“好孩子，你是哪家的后辈？”</p>

景澄深觉得自己丢了个大丑，正要回头敷衍了事，却无意间发现老者的印堂之处突然升起一抹青黑之气，原本红光满面的气色瞬间黯淡下来。</p>

他惊了惊，忍不住脱口而出：“厌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