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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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有人的婚姻都被你随意操控，你眼中的般配就是大哥和大嫂分居十年！大姐夫整天在外胡天酒地养了一群小三小四，大姐回娘家却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p>

“也对。”徐子君嗤笑道，“我们的娘死了快20年了，哪还有人为她讨回公道？”</p>

徐家老大和徐大姐都面色难看起来。</p>

“四哥被你教育成一个不学无术只会玩小男孩儿的蠢货，你居然还想让他和秦家大小姐联姻？哈哈哈！”</p>

徐老四脸色一变，连忙去看徐老的表情，解释道：“爸！你别听她瞎说！没有的事！”</p>

徐老无暇顾及他，气的浑身发抖，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p>

徐子君眼睛通红，她指着一个年轻男人，蔑笑道：“这个畜生从早上吃饭的时候就盯着客人看得眼珠不转，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爸你可得看好你身边这个小朋友，别人家好容易来咱家一趟，晚上就失踪了。”</p>

景“小朋友”：“…………”</p>

来之前他虽然有预感这家人可能会很混乱，没想到却混乱成这种地步。</p>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p>

景澄忍不住转头观察那个徐老四的面相，果然见他鱼尾开花，奸门乱纹交叉，生性好色易惹是非，上三白眼，为人阴险且婚姻容易出轨，对人不讲情义，眼圈黑重，明显是肾虚……咦？居然13岁就开始犯桃花还破了身，果真是畜生啊！</p>

“但这些都不是你要弑父的理由！”</p>

徐老忍无可忍地开口了，他言辞狠辣地一语中的，“在我看来，你才是那个畜生！”</p>

“你真可悲！”徐子君摇摇头，叹息道，“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败，还活在大家给你编织的美梦里。”</p>

“我可以告诉你，你的具体生辰八字是大哥告诉我的。”</p>

“大姐偷偷藏了你的一件旧衣，那上面沾了你的头发。”</p>

“二哥和四哥早就知道你偷偷立了遗嘱，买通了你的律师……”</p>

徐老瞪大双眼，不可思议道：“你，你们——”</p>

大厅里被徐子君指出的人纷纷低下头，尴尬的空气在大厅内无边蔓延。</p>

徐子君笑了一下，“你看看，究竟谁才是那个畜生？”</p>

徐老沉默，一脸衰败之色，他现在什么话都不想说了。</p>

大厅里安静的可怕，几乎呼吸可闻。</p>

这时，一道清凉的略带好奇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这片寂静。</p>

“术法道攻，乃是窃运天机，为天所恶，习者有碍。凡修习《鲁班书》者，必中‘缺一门’，鳏寡孤独残非是其一不可，我有点好奇，你失去了什么？”</p>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p>

众人的心神不由自主地被景澄牵住，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神色复杂。</p>

他们仿佛到现在才注意到这个早上突然出现在他们家中的人。</p>

那个神色坦然的少年，以一己之力搅得他们全家不得安宁，现在依然落落大方地站在那里，仿佛外界所有的风雨都压不垮他，就像一颗孤独而笔直的树。</p>

如果这个人没出现的话……徐老大心想，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p>

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瞒的了，听到景澄的疑问，徐子君脸色淡漠地回答：“眼睛，我失去了一只眼睛。”</p>

景澄惊讶地看着她：“我看你的眼睛炯炯有神，不像是瞎了一只眼的人啊？”</p>

徐子君：“……因为我戴了美瞳。”</p>

美瞳是什么？</p>

景澄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个词，他怕显得自己无知，就没问，反而扭头对徐老说：“老先生，你看看你当爹的多失败，你的女儿为了咒你都瞎了一只眼睛，你是不是该检讨检讨自己？”</p>

闻言，徐家五个兄弟姐妹全都瞪大双眼看向他，这小子疯了吧？</p>

徐老面上挣扎许久，他的目光对着自己的众多儿女，每一个人的眼神都不敢和他对上，或是瑟缩，或是嫉恨，没有他印象中的孺慕和崇拜。</p>

他原来一直都活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梦里。</p>

他真的是一个失败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