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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榛真恍惚了：“玫瑰不是我的本体吗……”</p>

谢凛嘴唇动了动, 片刻后说：“星兽的本体是实质可见的，我看不见你的玫瑰, 但是能感应到很强的精神体气息。”</p>

榛真看了他一眼，嘟囔：“你好像很想看我的伴兽。”</p>

“……”谢凛说，“阿瑞斯的确很想看。”</p>

榛真其实也想看，问谢凛：“我要怎么控制精神体呢？”</p>

他原是盘腿坐在沙发上，眼下快半跪着往谢凛那儿倾。</p>

等杂乱的情绪下去, 谢凛才回到客厅。</p>

发现榛真又跑到落地窗前了。</p>

榛真看着窗外，他看着榛真。直到榛真无意转头, 惊讶地问“你怎么不叫我”。</p>

谢凛困惑地微微皱了皱眉。</p>

不是已经封闭了阿瑞斯吗, 为什么还会有……冲动。</p>

他随口说了句“刚出来”, 沉着脸在沙发上坐下，投屏了教材资料。</p>

关于控制精神体，有些人不用学, 像谢凛，出生时就幻化了阿瑞斯, 有些人是家人引导, 像谢石星，三岁时幻化出了玛尔斯，至于年龄再大些的, 则大多由学校老师负责教育。</p>

榛真对精神体的概念与少儿无异，好在他很聪明，谢凛花了一些功夫便讲清楚了，剩下只需要重复地练习。</p>

而榛真试过几次后，也终于看见了他的伴兽。</p>

一朵纯白的玫瑰花，花枝是嫩绿色，小小的，在他手上，怯生生地垂着脑袋，温和又可爱。它好像不太知道自己的能力，朝谢凛那儿好奇地探了会儿头，又乖乖圈起花枝，趴在榛真掌心里。</p>

榛真很喜欢它。</p>

他念头一动，便确定谢凛能够看见了，抬了抬手，炫耀似的说：“你看！”</p>

谢凛觉得它的神态和榛真太像了，却小得可怜，怕吓到这朵天真的玫瑰，连呼吸都放轻。</p>

榛真问：“阿瑞斯呢。”</p>

谢凛顿了顿，如实说：“我用了封闭精神的药物，它暂时出不来。”看榛真一脸疑惑，他继续解释：“你的玫瑰很特别，如果不进行控制，它对其他伴兽会持续散发出强烈的吸引力，还会使其他伴兽共情，导致影响到伴兽的主人。”</p>

这听起来莫名有点羞耻。</p>

榛真缩回手，谢凛的目光跟着小玫瑰动了动。</p>

小玫瑰不见了。</p>

谢凛心中一阵失落。</p>

因为等级高，他从小见多了伴兽，只觉得它们闹腾，甚至碍眼。可榛真的伴兽，他却有些看不够。他想说阿瑞斯封住了，没必要现在就让玫瑰隐形，但却没说出来，只好问：“你给它取名字了吗？”</p>

榛真曲起双腿，将手搁在膝上，看着玫瑰抿唇一笑，“叫小珍珍，珍珠的珍。”</p>

谢凛似乎感受到了他们的喜悦，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很好的名字。”他看了眼时间，说先吃饭吧。他牵榛真下沙发，进了通道处的电梯。</p>

榛真被谢凛牵习惯了，乖乖让他握着，目光只顾盯着小珍珍，看它慢吞吞地顺着他的小臂往上爬，爬一点往下滑一点，忍不住直乐。又奇怪地想着，他小时候的记忆里，怎么没有小玫瑰呢。</p>

电梯门开，宽敞简洁的餐厅露了出来。</p>

智能管家替他们拉开了座椅。</p>

榛真的衣袖太长，谢凛替他卷了卷，看他估计还和玫瑰玩着，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刚幻化出精神体的新鲜感，估计一时半会下不去。等吃过饭，榛真总算舍得先把玫瑰收了，再次向谢凛提出要去看凤归。</p>

这时药效已过，谢凛通过阿瑞斯没感应到玫瑰，便让榛真换了新送来的衣服，带他去了研究所。</p>

研究员们依然对榛真很好奇，但没那么狂热了。</p>

凤归的情况很不好。研究员说他身体没大问题，但强行在封闭状态使用精神体，对脑域造成了不可逆的严重损害，以目前的医疗手段，只能维持生命体征，人什么时候能清醒无法确定。</p>

榛真眼中聚起了泪水，看其他人像要受影响，忙背过身走去了一个角落。</p>

谢凛跟过来，似乎迟疑了片刻，将手安慰性地搭上他肩膀。研究员们好像自觉退出了医疗室，谢凛便搂着他转身轻轻拥住了他。</p>

榛真默默伤心了一会儿，从谢凛那儿问出了更详细的内容。</p>

凤归是人类叛徒，与星兽有勾结，涉及多起人命罪案。</p>

榛真感到割裂的痛苦。</p>

他上辈子所受的教育使他天然会站在人类的立场，同时这辈子的经历又使他偏向星兽，任何一方被碾压性侵犯，都不是他愿意看见的。</p>

至于凤归，他逃避考虑其正义性，单纯因为关系亲近而对天祁王室十分厌恶。</p>

他汹涌的情绪或许传给了阿瑞斯，他被谢凛抱得更紧了一些，对方低声对他说：“别再哭了。”又用克制的怜惜说：“你听话一点。”</p>

谢凛总是冷淡的、内敛的，这点怜惜轻到像是错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