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一画 白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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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觉得哪里有点不对。</p>

是因为这件白T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清纯的大学生的缘故吗？</p>

牧怿然让自己的目光加了几分深沉。</p>

不，还是不对。</p>

皱着眉盯着镜子里的自己。</p>

好半天，终于找到了根由。</p>

镜子里的白T上，黑色霹雳体印着一串振聋发聩的英文字：H）Tid A mA I。</p>

额角的小青筋发出“啪”地一声崩裂声。</p>

牧怿然脸上结着厚厚一层寒霜走出卫生间，目光扫过空荡的客厅，见除了几个懒人沙发风格酷似它们的主人一样瘫在白色木地板上外，别无他物。</p>

厨房里传出几声动静，牧怿然走过去，隔着黑钛金框的玻璃门，看见柯寻一手插兜一手执勺地在锅里搅和着什么。</p>

这人还会做饭？</p>

似是有所察觉，柯寻转过头来，先是愣了一愣，然后笑了：穿得这么青春配一冰山死人脸实在太萌了有木有。</p>

眼见牧怿然神色不善，柯寻非常识时务地换上正经脸，跑过来拨开门，人畜无害地笑笑：“饿了吗？我做个椰汁咖喱炒饭，马上就好，你先歇会儿，饮水机的水是昨天新换的，放心喝。”</p>

见牧怿然仍然一张死人脸摆给他看，柯寻想了想，补了一句：“不爱喝白水的话，饮水机下面有速溶咖啡和袋装奶茶，冰箱里有可乐和绿茶，实在不行，等下我下楼去便利店给你买营养快线？”</p>

牧怿然额上青筋又跳起来。</p>

柯寻察言观色，连忙伸手要关玻璃门：“厨房油烟大，你去客厅坐吧。”</p>

“衣服。”牧怿然牙缝里冷冷挤出几个字来。</p>

“哦，你换下来的衣服我塞衣袋里了，一会儿拿干洗店去洗了吧，都在画里穿好几天了，洗洗去去晦气。”柯寻关上门，走回灶台前继续翻炒锅里的饭。</p>

牧怿然不想再跟他废话，转身去了他的卧室。</p>

打开白色入壁柜，里面挂着各种颜色的衣服，翻了翻款式，果然全是休闲轻松款，T恤卫衣卫裤占多数。</p>

牧怿然挑了一件胸前只有一个品牌标志的白T重新换上，把身上这件挂进去，正要关柜门，却见柜子内壁上歪歪斜斜地贴着十几张照片。</p>

扫了一眼，见照片中大多都有柯寻。</p>

有少年时张扬不羁的他，有幼年时青涩俊美的他，有童年时懵懂可爱的他。</p>

其他人或是他的父母家人，或是他的朋友伙伴，或是他的猫猫狗狗，每一张照片都充满着浓浓的生活气息，每一幅画面都洋溢着无忧的幸福氛围。</p>

和他现在所居住的这间房子，判若两个世界。</p>

牧怿然在柯寻父母的照片上多看了两眼。</p>

柯寻的长相，算是集合了他父母所有的长处，眉眼鲜亮，轮廓分明，童年时代可爱，少年时代俊美，青年时代帅气。</p>

似乎为了配合这个评价，牧怿然看到一张柯寻胸前挂着奖牌傻笑的照片上，一行水笔写着：“我就是我，帅到拿金牌的小伙——柯寻题”几个字。</p>

“……”牧怿然闭了闭被辣瞎的眼睛。</p>

准备关上柜门的前一刻，又不幸瞥到另一张柯寻以骑马蹲裆式正训练的照片上的一行题字：世界真神奇，造出这帅逼——柯寻题。</p>

柯大帅逼端着两盘椰汁咖喱炒饭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见牧怿然正站在落地窗前向外看。</p>

城市的天空阴得很漂亮，灰色立体的云层上面，透着金色的薄光，雨还在下，远处却已经出现了彩虹，眼底高高低低的白楼灰厦，在细雨的滤色下，颇有几分小清新的味道。</p>

“视野不错吧，”柯寻伸脚，把被挡在懒人沙发后的矮桌勾出来，饭放上去，“我就是为了站得高看得远，当初才选了这儿的高层。来，吃饭。”又从腋下掏出两瓶绿茶放上去。</p>

牧怿然转脸看向他。</p>

柯寻怕他继续端着，一指炒饭：“粒粒皆辛苦啊，你要是不吃我只能全扔了。”</p>

牧怿然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屁股刚挨着沙发面，整个人就猝不及防地深陷了进去，直接从坐姿变成了仰姿，满分北京瘫。</p>

牧怿然：“……”</p>

眼见这位大佬脸色又开始上冻，柯寻连忙陪笑：“这不是我这儿很少来外客吗，我那些哥们儿一进门也个个儿跟骤患高位截瘫似的，一来我这儿恨不能躺着就能把厕所给上了，我就没置办正经沙发，您老先凑合着，这要平时就我自己，我都不坐沙发，直接坐地上。”</p>

牧怿然一忍再忍，好容易在沙发上坐稳，阴沉着脸拿起碗里的勺子。</p>

虾仁，鳕鱼，干贝，青椒，红椒，配上金色的椰味咖喱汁，浓浓地拌着米饭，色香味俱全。</p>

“怎么样，好吃吗？”坐在对面的柯寻笑眯着眼睛看他。</p>

过了好半天，牧怿然“嗯”了一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