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批任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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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 两个小脑袋从女生宿舍201室探出来。</p>

望着黑洞走廊，方棠棠打个寒颤，牵紧宁薇的手：“我们去楼上吧。”</p>

闻礼中学管理松弛，方棠棠的爸妈也一样心大。</p>

她打个电话回家, 告诉他们自己今晚会留在学校, 爸妈就欣然答应，还高兴地表示终于可以过二人世界了。</p>

有这么心大的爸妈, 身后还牵着个同样心大的闺蜜, 方棠棠沉沉叹气，觉得自己一瞬间成长不少，承担起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沧桑和机智。</p>

她和宁薇手牵手一起爬到楼顶。</p>

也许是风太冷, 她觉得宁薇的手冰凉冰凉的，就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闺蜜身上，“小心点别感冒啦。”</p>

宁薇脸色苍白，看着她弯腰准备笔仙道具, 眼睛弯了弯, 拢紧外套：“嗯。”</p>

笔仙的准备工作很简单, 只需要一枝圆珠笔和一张纸。</p>

在白纸上写下26个字母, 0到9共十个数字, 和“是否”，“男女”这些基础选项。</p>

写好后，两个参与游戏的人双手交叉，把笔插在中间, 一起默念：“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如果你来了, 请你画个圈……”</p>

顶楼的风很大，冷冷的，像钢刃般割过来。</p>

她打开直播间，选择开始直播，屏幕上照出她自己苍白的脸。</p>

只要上播后，手机揣兜里都无所谓，那些“观众”能够看到。她不太懂这个原理，不过反正直播间就是些超自然的东西，压根没什么原理。</p>

“薇薇，记得把你的直播打开哦。”</p>

宁薇已经举起手机，对着那一百个粉热情地打招呼：“我这个角度是不是最好看？”</p>

方棠棠：在线求该怎么拯救自己心大的闺蜜！</p>

一百个粉当然只是最底端的主播，她们摆好东西这么久，下面观看人数还是0。</p>

方棠棠松口气，要是真被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东西全程在屏幕后看着，她心里还是会发虚。</p>

倒是宁薇，还在为没人看失落，嘟囔着：“怎么一百个粉一个人都没有来啊，是我站得还不够高吗？”</p>

方棠棠：“你给我正常点！”</p>

这时候方棠棠的直播间飘过一条弹幕：</p>

断头的小姐姐：嗯？我怎么进到这个直播间来了，新人吗？</p>

宁薇热情地打招呼：“断头小姐姐你好呀！我们是新人主播，请多多指教！”</p>

断头的小姐姐：这届新人这么有激情吗？</p>

你知道你们要面对的是什么？</p>

算了，马上你们就要死了，我还是去高级主播的直播间看吧，今天是紫兆开播的日子呢。</p>

宁薇：“姐姐！好看的姐姐！留下来看看我们吧！我们可爱又聪明，肯定能够成为顶级主播的！你留下来我就给你一个管理员的头衔，你就是我们的！铁粉！老粉！”</p>

方棠棠皱眉，一脸问号。</p>

断头小姐姐明显被她说动，打字：“好吧，那我留下来看看，要是你们能活过这个任务，我就给你们打赏几个礼物。”</p>

这时方棠棠还不知道断头小姐姐五彩六色的名称意味着什么，把黑色手机直接揣兜，对宁薇说：“快开始吧！”</p>

她不想和这群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观众交谈，那天“他们”评判张熙的话让她很不舒服。就算任务者们再平庸，这群东西也没有什么居高临下评判任务者废物的资格。</p>

断头的小姐姐：哟，主播这么高冷吗？</p>

顶楼靠近栏杆处有张废弃的桌子，两个人把桌子搬到中央的位置，白纸摊在桌上，双手虚虚握住笔，齐声问：“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如果你来了，请你画个圈……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如果你来了，请你画个圈……”</p>

这样念了两三次之后，手里的圆珠笔果然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在纸上规规整整地画了个圈。</p>

方棠棠以为是宁薇画的，抬眸看她一眼。宁薇脸上漫不经心地神色已经消失，鼻翼沁出细密汗珠，眼睛瞪得圆圆的，也在看着她，无声地动了动嘴唇：“是你吗？”</p>

方棠棠也用唇语回：“不是啊！”</p>

原来笔仙的游戏真的可以召来鬼！</p>

两个人只好硬着头皮把游戏玩下去，天台上的风似乎更大了，冷气蹿进女孩的卫衣，像冰冷的蛇在衣服中爬行。</p>

她咬了咬唇，努力镇定下来，用颤抖着的声音问：“你来了吗？”</p>

圆珠笔缓缓移动，在“是”的选项上面画了个圈。</p>

“我可以向你提问吗？”</p>

圆珠笔又在“是”上画了一个圈。</p>

她与宁薇对视一眼，脸色苍白。周围的温度似乎瞬间下降很多，说话甚至会呵出白汽，女孩握住笔的小手被冻得发紫。</p>

宁薇呵一口白汽，接着问：“你是鬼吗？”</p>

风瞬间停滞，阴冷的气息贴近，带着浓浓的血腥味。</p>

两个女孩有些惊慌地四处张望，什么都没有看到。</p>

断头的小姐姐在直播间发弹幕：你们这样是不行的，没有别的任务者教过你们吗？请笔仙有三条规则。一，不能问他是不是鬼，二，不能问和他死亡相关的问题，三，不能问任务相关的事情，试图找出世界规则……</p>

方棠棠小声说：“我们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东西？”</p>

宁薇：“我也不知道啊，不该看样子应该是鬼吧。”</p>

她深吸一口气，又问：“你是怎么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