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圣女的烦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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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伦希尔被压着走过加冕光明圣女的全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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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沐浴焚香六小时，其中五小时都泡在水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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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是跪在神像前十二个小时，寸步不能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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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像面目模糊，几乎没有雕刻五官，身形也是模糊，只有大致的轮廓——埃达大陆不准雕刻神像，因为凡人不配窥视神明的模样，凡窥视者，轻则盲目，重者身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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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无聊赖中，布伦希尔终于结束了“酷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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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被送上了“神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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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神床是被白色天鹅绒床单覆盖的深色古木大床，铺着素色羊毛毯，周围飘荡着乳白色的纱帐，白纱随风起舞，梦幻朦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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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这张床直通天国，能将圣女进献给神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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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伦希尔望着那张朴素却神圣的床，脸色难看，心说难不成唯一神竟是个老色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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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根据有史以来的记载，神明不但不是老色批还是个不近女色的家伙。首先相处将女人进献给神的家伙是原始人，那个时候神第一次遭受这种待遇，一怒之下，将风暴卷席了整个原始人的部落，让世界迎来了一次末日般的气候巨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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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还是有人贼心不死，将美丽的妙龄女郎谨献给神明，美名其曰圣女，实际上是送上神榻的悲哀祭品，神明虽然再没有那么大的反应，却还是引风将一代代的圣女扫下床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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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埃达已经近千年没有出现圣女了，历代教廷都选择将年轻男了选为圣了，而不再筛选少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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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个圣女还是千年前的让娜·波克——南国奥尔良城的虔诚少女。他并非天神钦定的圣女，但为了成为圣女，他身披铠甲，跪在神床上，请求神明赋予他权与力，让他能够去拯救他的国家和这个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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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廷没有给布伦希尔铠甲，而是给他一件薄如蝉翼的白纱裙，曼妙的胴体在纱下若隐若现，颠倒众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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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王女布伦希尔不学无术，嗜酒如命，根本没有通读《埃达史》——那书总共80卷，共计九千万字，他只读了个囫囵，所以并不知这张床背后的故事，更不知这样的穿着已是大不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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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睨了那床一眼，就坦坦荡荡地走过去，分花拂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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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这样做真的没事么？”一个害怕的声音在爱奥尼亚柱式长廊里响起，两双眼睛窥视着圣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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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么事？要有，也是他的事。”阿斯加德的小蔷薇，二公主萝丝道，“而且真要追究起来，又不是我们要这样做的，还不是二王兄的主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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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梅格仍旧十分担忧，他热衷于读书，仔细咀嚼过《埃达史》，深知神是如何的暴虐而不讲情面，万一惹恼了神，那死的不是一个布伦希尔，可能会让整个阿斯加德陪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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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位公主的母亲都是国王情妇，但萝丝的母亲有“芬布尔的曼陀罗”之称的绝代交际花，至今受宠，而梅格的母亲是女仆，连怀孕都是奥汀王醉酒后的一时兴起，因此两位公主的地位和性格都相差很大。梅格更像是萝丝的跟班，所以虽然对萝丝的行为有意见，却不敢多说，更不敢忤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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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格一头黯淡无光的亚麻色头发，一双遗传自母亲的褐色眼睛，一点也不像是阿斯加德王室的人，他看了看前方萝丝酒红的发色，分外羡慕，再看看那即将踏上神床的宛若天女般美轮美奂的布伦希尔，更加羡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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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等等，“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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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直接躺上去，等待神的垂怜吗？怎么可以直接踩着站在上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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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格瞪大了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