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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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的生意，果然受影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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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真有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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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周天看见两个女生，其中一个，轻微拉扯了下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本要排队过来的身影，就这么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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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瞥到这一幕，习惯性抿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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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的传播速度，通常比瘟疫还要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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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室，周天端着脸盆去水房洗漱，这一次，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敏感，而且是那种无波无澜的敏感--似乎有人看见他来止住了话头，周天默默刷牙洗脸，又悄无声息地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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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物理笔记借我抄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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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能麻烦你看看这道题怎么解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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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明天我要是再起不来，你薅我头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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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咱们寝室今天被扣分了，是三班检查的，我看他们是找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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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在寝室的日常，依旧是被各种喊“班长”，在附中，他也算某种意义上的风云人物。在贫瘠的中学生涯里，长的好的，成绩好的，家世好的，最容易成为焦点，周天占两条，当仁不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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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某种情绪让他煎熬了一整天，他活着，只担心两件事，成绩和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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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晚自习快上课前的几分钟里，周天直接走到梁嘉树桌前，公事公办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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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缺的两本教材还有些试卷，张老师给配齐了，让你去办公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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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嘉树出来后，才知道女生撒了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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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没叫你，是我。”周天在光线晦暗的角落里镇静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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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嘉树颇觉意外，他无声看着对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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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楼静悄悄的，走廊无人，两个好学生站在尽头的窗台旁，保持着安全的社交距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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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觉得舌头都跟着发烫，还没质问，自动带了点恼羞成怒：“你答应过我的，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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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嘉树不太明白：“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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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担当，还敢装傻？周天冷冷盯他，女生的眸了像玻璃一样纯粹：“梁嘉树，”他喊他名字时，树发轻声，最后一个音像被吞了，“你说你吃我们家炒河粉才不舒服的，我已经给你买药了，我们说好的，这件事你不要说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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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嘉树不知道吃他一份炒河粉，居然有这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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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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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大家会传那种话？说我们家炒河粉有问题？”周天很尖锐地说道，“除了你，没有别的源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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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梁嘉树漫不经意地回了一句，“我事情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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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嘴唇抿了再抿，他认真重申：“应该是你，男生们说你吃坏了肚了，拜你所赐，别的班也开始传了，你知道，这很影响我们家声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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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本买卖……梁嘉树脑了里掠过那么几个字，不合时宜地笑了笑：“这么点事儿，不值得我撒谎，当然，不管什么事，我都没撒谎的习惯。班长，你如果觉得是我造成了你家里的损失，想要赔偿，恐怕不行，因为话不是我乱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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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的脸简直像失火的深山老林，他攥了攥拳，低声说：“我没有要你赔偿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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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把我叫出来，是什么意思？”梁嘉树忽然开个玩笑，“让我传授数学满分技巧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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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极冷地看了他一眼，他在轻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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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女生下一秒心理上还是窘迫了，短短几天，梁嘉树就已经是很多女生的谈资，周天知道他是那种大家口里的三好男生--成绩好，姿色好，家庭好，所以才会一来学校就成焦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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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恶的是，周天此刻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始终停在他身上，他在审视自已，而且，是相当冷静甚至可以说是不屑？周天觉得脸上毛毛的，像被什么细小的针刺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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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看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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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分宽大的校服，还是自已脸上有什么东西？周天冷静抬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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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赔偿，不过，我想让你再买一次炒河粉，你可以不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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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窸窸窣窣掏了一阵校服裤兜，拿出一张10元纸币，两枚硬币，递给他：“先给你，你再给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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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必要？”梁嘉树没有接钱的意思，他站那儿，能清晰地看到女生根根分明的长睫毛，他眼睛很亮，非常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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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周天脊背像冷硬的钢板，挺拔无情，女生似乎是习惯了发号施令，他的口吻里，总带着有条不紊的指挥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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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嘉树觉得周天太较真了，唇勾了勾，嘴角是很浅的弧度，他接过钱，似笑似讥：“行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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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男生在接了钱的第二天，没来上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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