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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钰也趁势说起来了法国殖民地的事,他隐晦地批评了一下法国的殖民地政策,路易十五有苦难言,当初科尔贝尔时代倒是有可能松一松,但现在是不太可能了,只能继续延续下去了。
顺着殖民地政策的问题,刘钰就谈到了法国海外利益的重心问题。
非洲、北美、加勒比、印度,这几个战略方向,法国的海军根本无法获得全部的优势。全面开战的结果,注定就是全面失败。
殖民地的价值,是此消彼长的。
杜普莱克斯认识到,印度的财富在于印度的土地税和人头税,也认识到法国货在印度很难卖出去,甚至认识到了趁着现在征服印度是完全有可能的。
但现在,没人见识过印度这颗殖民地的钻石到底有多值钱。
二十年前,约翰·劳还说货币就是财富、只要猛发货币、只要发行无准备金纸币,经济就会好转呢。但结果就是密西西比泡沫的大爆炸。
现在杜普莱克斯说征服印度,就能获得巨额财富,法国就无敌了。但没有几个人相信他的话,万一这也是了约翰·劳呢?
一方面是刘钰对路易十五说的巴蜀战略,一方面是北美的人参貂皮让法国成为第一个对华贸易不用携带白银的国家。
而这时候,大顺这边每多扔到北美一个天主教徒、每多送过去一条枪、一门炮,都会让法国心中北美的权重越高一分。
将来一旦大顺露出了对印度的野心,印度在法国心中的权重又会下降一分。
刘钰侃侃而谈,并不在此时试图达成任何形式的文字条约,而是不断地为将来做着铺垫。
路易十五听的津津有味,刘钰终究多了几百年的见识,认知世界的角度和方法加成,又有在大顺上层摸爬滚打十多年的经验,单就虚头巴脑的战略大局而言,水平实在不知道比凡尔赛宫的那些人高到哪里去了。
两个人在小会议室里闭门聊了整整三天,出来的时候,却没有达成任何形式的条约。
然而越是没有条约,没有中法双方的共同声明,这场会面达成的共识怕也是更大。
而且,很可能很危险。
路易十五的心情非常愉悦,刘钰的神情看起来也很高兴,两个人没有发表中法共同声明,却一再重申了双方的友谊地久天长。
在凡尔赛的不少外国大使,酸溜溜地表示道“中法之间的友谊是如此深厚,以至于参觐的级别是大顺使节团在欧洲各国的规格最为华丽的。”
“高傲的法国人,和高傲的天朝人,就如同彼此欣赏美丽的动物,繁琐而华丽地展示着他们的礼仪,彼此向对方象征性地稍微弯折了一下他们高傲到僵硬的颈部。”
“一个是天主教的长女,一个是禁绝天主教、东亚反基督的领袖。双方的友谊,竟能如此深厚。”
“每每看到法兰西对称赞自己对主的虔诚,都让我忍不住替犹大喊冤——当然,某种意义上,两者是如此的相似。犹大拿了罗马人的三十枚银币,出卖了耶稣;法国人用人参拿来了中国人的三百万银币,背叛了上帝。”
话说的再酸,对现实也没有任何的影响。法国人当年都敢结成渎圣同盟,和大顺这个信仰“上帝”的国家结盟,又有什么不妥?
没有人知道路易十五和刘钰在那三天,都谈了什么,包括法国的丞相弗勒里,所有谈话的内容都高度保密。
而且在那次谈话之后,双方并没有再举行任何形式的正式会谈。因为路易十五确信,45年战争结束后,大顺会再派使节团来欧洲签订条约,到时候才是真正落实那些经济、技术等合作细节的时候。
谈话之后,气氛一直融洽,而且轻松。
要么就是舞会、要么就是宴会、或者是让刘钰在法国各地转转、或是让刘钰和巴黎科学圈的人举办沙龙扯淡。
刘钰在法国逗留了大约大半年的时间,直到法国的布拉格军团在四面合围中逃了出来、直到法国真的按照他构想的那样全面转入了战略防御后,刘钰才离开了法国。
去英国转了几圈,拜访了一下牛顿的墓碑,看了看传说中的飞梭到底是什么模样、看了看英国议会的开会形式、收集了一下英国呢绒纺织业的技术、采买了一些科学类的书籍。
随之于43年再度前往了彼得堡,斡旋了瑞俄之间的战争,警告丹麦不要插手瑞典王储的事,否则将对丹麦东印度公司实行禁运。
在俄瑞和平之后,又借机签订了《俄、瑞、中三国亚州贸易武装中立同盟条约》,改组了瑞典东印度公司,将俄国也拉进了瑞典和大顺的东印度公司。彻底恶化了丹麦与瑞、俄之间的关系,也给英俄关系埋下了一枚钉子。
随后他将大批的随行人员、拐走的科学院院士、技术工具、一些招募的手工业人才都安置到了船上,让舰队等到季风吹起,和中瑞俄合作的东印度公司船队一起返回。
他自己则带着一些军方的随从人员,取陆路,从彼得堡出发,在俄国人的监视下拜访了土尔扈特部。转道去了鄂木斯克,考察了双方界约和界碑的设定,制定了西北边境的贸易口岸章程初稿。
由鄂木斯克南下入西域,考察了天山脚下的筑城和移民情况,去准部的手下败将的部落走了圈,告诉那些人自己还活着、身体倍棒。
然后过河西走廊,踏着汉唐西域使节的旧路,赶在舰队抵达之前,返回了大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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