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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医生将心脏提到嗓子眼的时候。</p>
理查德得到糟糕的消息：云层在休斯顿上空开始聚集，如果不采取措施，将有暴雨来临。</p>
屋漏偏遭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糟糕的事情总是喜欢结伴而行。</p>
暴雨的雨衰对卫星通讯的Ku波会产生恶劣的影响，密集的雨滴不仅会吸收电波能量，还会对电波进行散射，这些都会降低卫星通讯的质量，甚至引起崩溃。</p>
spaceX公司的卫星全力支持这次手术，虽然通讯余量应该足够对抗可能的降雨。但是暴雨对卫星通讯的摧毁能力，千万不能低估。</p>
理查德打起精神，将此事汇报给吉姆巴萨。</p>
“使用人工驱雨技术！”吉姆巴萨命令。</p>
理查德将NASA的意见转达给支援的气象公司，气象公司的几辆驱雨车出发，他们要开到合适的位置，发射驱雨弹，才能够驱散可能的暴雨。</p>
三根导丝，一根稍微停顿，两根齐头并进，如此交替，保持这种节奏，三条导丝有序地靠近目标动脉瘤，一点一点的靠近。</p>
GG公司人工智能医疗大脑对动脉瘤的警戒已经提到最高级别，救护车红灯标志不断闪烁。</p>
大厅的医生，有的已经站起来，有的不断地喝水，马西莫教授强行屏住呼吸，让自己保持表面的镇定。</p>
如果将高亮的警戒红灯转换为声音，一定是持续的撕裂刺耳的声音，它在提醒医生，最大的动脉瘤马上要破裂。</p>
“休斯顿已经开始下雨！”</p>
得到消息时，理查德呆若木鸡。</p>
吉姆巴萨的心脏揪紧：“怎么回事，他们不是自诩有驱雨技术吗？”</p>
“我问问！”理查德甩了甩头，用这种动作提神。</p>
几分钟后，理查德摇摇头：“几辆驱雨的车被交警扣押，联邦调查局警员正在跟他们交涉，可是---”</p>
“可是什么？”吉姆巴萨怒吼，紧要关头，这帮混蛋要干什么。</p>
“他们不愿意放行，说要执行罚款，还要对扣留车辆进行必要检测，扬言让联邦调查局警员滚开，否则将告他们妨碍公务，他们说，联邦调查局没有全力管辖他们。”理查德原话汇报。</p>
吉姆巴萨皱眉，伸出一根手指，揉揉太阳穴，以NASA局长的身份致休斯顿交警，得到的答复出乎意料：“总统来也没有用，别说NASA局长！”</p>
复杂的警察体系让人头痛，这些州政府的交警完全不受联邦政府管辖，他们说得对，即使总统来，他们也可以不予理睬。</p>
“---”吉姆巴萨骂了一句粗话。</p>
遇上这些刺头交警，吉姆巴萨也无能为力，当年古巴导弹危机时，美国秘密运载核弹的伪装导弹车因超载被交警扣留整整五个小时，执行紧急任务的将军亲自致电交警，要求放行，交警还在电话里，把将军狠狠地骂了一顿。</p>
吉姆巴萨走到窗外，暴雨在休斯顿上空开始倾盆而下，依靠卫星的通讯余量，画面勉强能够支撑。</p>
“杨博士，对不起，休斯顿已经开始下暴雨，通讯可能会收到影响，目前只是勉强支撑。”</p>
虽然这样对打扰杨平手术，但是理查德觉得还是要告知，让他有心理准备。</p>
“收到！”</p>
杨平只是简短地回答，此时除了加速完成手术，没有其他办法，任何的慌乱和迟疑都是浪费时间。</p>
老程按奈不住，要站起来，黄佳才示意他不要乱动，乖乖地坐着，不要来回走动。</p>
杨平的双手在操纵柄上来回切换，动作加快。</p>
导丝一改缓慢推进，加速前进，大厅所有医生都屁股离开座位，身体前驱，似乎这样可以看得更加清楚。</p>
工作人员也受到医生们的感染，盯着屏幕，握紧拳头。</p>
“上帝，千万不能通讯故障，千万不能---”这是所有人的心愿。</p>
“我们手拉手，这样上帝就能感受我们的的心声，就像我们紧拉着的手，通讯会保持稳定的连接。”一位女士提议。</p>
她已经站起来，拉起了旁边人的手，手拉手，迅速朝两边扩散开来，大家全部起立，拉住左右身旁人的手。</p>
很快，整个大厅的人都拉着手，紧紧地拉着手。</p>
“我们一起祈祷---”这位女士闭着眼睛，呼吁大家。</p>
导丝越来越快，维持一歇两动的节奏，以惊人的速度一次次越过最危险的分叉，逼近目标。</p>
杨平要抢在雨衰摧毁通讯之前完成手术，必须加快速度，他坐在操纵台前，眼镜将虚拟现实的3D图像逼真地展示在眼前，宛如身临其境。</p>
双手十指套在操纵套环里，远在400公里的上空，四条机械臂在他的操控下，前进、旋转、摆动，各种细微的动作化作导丝尖端的方向调整。</p>
每一个手指的动作，都对应机械臂上一个动作，肘部被柔软的支撑托着，这种机器人手术需要特有的投入感，这种投入感会让主刀对手术对象没有空间隔阂。</p>
雨越来越大，雨衰越来越严重，延迟、中断或者崩溃，一触即发。</p>
高度紧张和持续的焦灼，让约翰内森的胃出现痉挛，一阵一阵楸心的痛，好似胃及周围所有的脏器扭转一团，心脏被迫强有力的输出来，以维持这种大量能量的消耗。</p>
马西莫和尤金博士，以及约翰内森视野中的医生，衣服像水里捞出一般，最后一程的高速狂奔如同世界末日的逃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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