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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被这话吓得一晃,心里道“终于是来了。”
眼下这一桌坐的都是公侯家眷啊,拿没斤两的话敷衍肯定不行,拒绝也得给个有血有肉的说法。
浩然想了想,只得说“世叔能这般看得起,浩然感激不尽,只是以世叔您今时今日的福分和地位,凭他再怎般的义子,也不够给您锦上添花的。”意思是就是高攀不上国公爷,说的委婉含蓄,在座的大小也都听得懂。
“看来我看得起浩然,浩然看不起我呀!”固国公笑着说到。
“世叔,我绝无此意。”浩然看着固国公,口气肯定的说到,至此处,只能坦白的问“世叔突然要认我为义子,是否只是为了要给羽蔚与我结拜行方便?”若是的话,就是没有诚意,无诚意之事,还说什么呢!
固国公当然有这份心,不过不完全是,于是国公爷温和的说“浩然,我认你为义子,只是我爱重你这个人,和羽蔚无关。”说着又指了指儿子,接着说道“你知道羽蔚生性活泼,朋友多,难不成同我儿子交的来的,我都得认作义子?”
“可是世叔,我曾经并不算一个好儿子,父母的恩情在上,我对义父必不会超过自己的爹娘,您认我作为义子,我没法保证会对您好好的尽孝,若是您一番真心,换不来投桃报李,何必呢!”浩然和国公爷一样语气温和的说。
固国公听到这番话,突然面色严肃起来,认真的说“浩然,就冲着你这番话,我心里认定了你这儿子。”说完一口喝干了高足杯中的酒,放下酒杯,接着对浩然言道“你说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若想开口认个义子,就这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公侯人家适龄的嫡子嫡孙,有几个会拒绝?”
国公爷这番话一说,满桌都沉默了,似几大尊崇的国公府和几大显赫侯爵家的嫡子嫡孙,以及少数朝廷重臣,若有机会,是否情愿主动不好说,但若国公爷先开口提了,这拒绝嘛,估计不会,其余的勋贵官员们,要是能遇到这样的好事,胜过为官连升三级。
国公爷不等有人回答,接着说道“也不一定没人拒绝,会拒绝的人极少,就像真心的人一样少。”顿了顿,接着又说“愿意主动认我为义父的,定能对我把孝心表露的感天动地,远胜过对他们的亲爹亲娘,但是一个真有孝心的人,如何会把干爹看的比亲爹还重,再倘若一个人把自己血脉相连的亲爹看的还不如一个有权有势干爹,对亲生父亲尚且如此,对义父,又能用几分真心?不过利用罢了。”说完嘴角勾起一抹微微的讽刺,兴许是想到了谁。
在座的众人听了国公爷这番话,也都若有所思。
“世叔,您既知道我难有什么孝心,又何必在我身上白费苦心呢!”浩然半说半劝。
“浩然,我从你的话里听得出来,时至今日,你对你的父母依旧孝心如初。”固国公说到。
浩然听了,平静中带有一丝伤感的说“世叔,我爹娘曾经在世时,我确实是不孝,他们走后,我也不能弥补了,如今只剩下满心后悔,哪还算什么孝心如初。”顿了顿,又说了句“今日是您的寿辰,何必谈我的父母呢!”毕竟是老人家寿辰,老成国公夫妇都是早就去了的人。
“为什么不能谈?”固国公当即接口道,稍顿片刻,接着说“羽蔚对你如何的仰慕,我不敢说自己全然能体会,可我对你爹的敬仰,我比谁都清楚。”
至此,固国公有些埋在心里很多年的话要说,就静静地看着浩然道“你一定记得,你爹临终前我去看望过他。”
说完转头看着面前众人,也不是在看谁,只是追忆道“那时我从英国公陈老的口中得知,李兄一再托付他的三个亲家替他照看好儿子,但对前去探望的亲友故交,却只字不提,我当时就赶去看他,想他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我必尽全力。可不料李兄见我去了,却对我说,他一生行走朝堂,早将荣辱生死看淡,到头来唯有三个儿子放不下,不甘于无法能多陪儿子几年。”
浩然听的心里刺痛,却面色如常,看不出一点伤感。
固国公接着言道“他不曾托付我只字片语,却一再叮嘱我要好好保重身体,我知道他的意思,十八年前的固国公府在朝中不上不下,我比之李兄更是百不如一,连他在倒下的时候,都还放心不下三个羽翼已成的儿子,倘若我到了那一步,我的儿孙又有谁能护着?这朝堂离了容易,想再进来就难了。都说我在朝中是个老和稀泥的,谁都不得罪,可谁没有敌人?只是于我而言,敌人,都躲在暗处罢了。”
孟公如今能把这些话道来,其中的道理,也早已看明白了,孟公的儿女孙辈们听到此处,都肃容敛笑,低头沉默。
“当年李兄最后还笑着对我说,小孟啊,你可得好好活着,别想着那些敌啊友的,跟人斗多累呀,只要把那些对你没安好心的,全都给熬死,你寿来了,福也就到了,字字句句,言犹在耳。”固国公说到这里时,已经眼眶含泪,忍不住深深的抽口气说“我幼时立志光耀门楣,争强好胜,却屡屡碰壁,自那以后,我奉行中庸之道,万事惜命,也没多少好胜心去同谁争什么了,只要我好好活着,我儿孙的靠山就在,那些走在我前头的,最后都倒在了我前头,不过才十八年,当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固国公,如今显赫朝堂,我再回想起李兄当年的话,他何尝不是字字金言,到临了了,都还在为别人着想。”
追忆了这些,固国公转头看着旁边的浩然,伸手抚着浩然的肩膀说“浩然,我跟你说了这许多,只是想你明白,人与人之间贵在一个诚字,我想认你为义子,是发自肺腑的,我看你和我的亲生儿子必是一般无二,今日才向你开这个口,你和你爹一样是个忠厚之人,你前日明知道我让你写那么多春联是在为难你,当时你哪怕是甩点脸色说句不中听的,我还能不知趣?可你答应人的事从来一诺千金,这比那些嘴头上说的好听,却满肚子算计的就强上千倍不止,义子,那也是儿子,一些个连雪中送炭都不能的,我也无须他们锦上添花。”
孟公说的这般真诚,浩然只能全然坦白自己的想法,道“世叔,您说的我都懂了,可当人在对义父尽孝时,想到再不能为自己亲生的爹娘尽哪怕半点心思,心里的坎就过不去,对义父的孝心也就重不起来,如果我爹娘在天有灵知道了……。”
“如果你爹娘在天有灵知道今日之事,他们一定会答应的。”固国公用肯定的语气,打断浩然的话说。
浩然“他们会吗?”
固国公恢复了平常说话的温和语气,缓缓说道“他们一定会的,李兄唯一的遗憾就是无法多陪你们兄弟几年,在他的心里,一直以他三个出色的儿子为荣,也从不曾觉得你们不孝,我认你为义子,不是图你对我如何尽孝,或许是李兄和嫂子,想找个人替他们照看着,他们始终放心不下的那个儿子。”
浩然强忍许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这么多年了,原来真想到爹娘,还是会哭的,以前想爹了,觉得看看大哥就成,想娘了,觉得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就成,实际上,都只是为找个人去承载着那种锥心的思念,少年出走了半生啊,归来,却还是曾经的那个少年。
固国公见浩然这样,知道他心里已经答应了,就微笑的问“浩然,我想认你为义子,你现在能答应吗?”
“能。”浩然肯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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