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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正在为功名做准备的公子们来说,正月十五过后就要回家塾正式开学复课,三友的年过与不过都没有影响,天天都在学习,大年初一也没有丝毫松懈,常安在三老爷的督促下,也没敢怎么玩,常生也被二爷教育了一番,玩了几天就在家里苦苦学功课了,就雅俗还太小,不知道学习是咋回事,从初一就玩到十五,陈夫人也不说她。荀先生倒是不会对她提什么要求,毕竟太小了,这真是想学就学,能学多少是多少,可陈夫人不是这么想的,许久不讲就是为了最后能一点就透。
雅俗只是把《声律启蒙》背了不少,但是字不怎么认得几个,反正都是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等到元宵节,陈夫人突然说马上开学了,要检查雅俗功课,本来背的就不太熟,一下子玩狠了,忘了不少,好在雅俗小孩子记性很好,提醒一下就能想到许多,勉勉强强的背出来一半,陈夫人又指几个字问她,坏了,之前还认得,现在又不认得了,雅俗急得小脸都红了,陈夫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于是陈夫人开始教育雅俗,首先让她明白什么叫记住了的东西是会忘的,就像明明以前会,现在想不起来,这就叫忘记了,如果先生这边教了你,你不学又忘了,要先生反复教,那先生岂不是白教了,因为教完了不学还是会忘记的,所以要做个勤奋的好孩子才对得起先生。开始学会的东西后来是会慢慢忘记的,所以每天都要温习一下才不会忘,这就是为啥哥哥们每天都在坚持读书的道理,三哥哥大年初一都不曾松懈,之前大哥二哥也一样,就连父亲到现在还是无一日不读书习武,为啥说功名难考呢,因为能考中的无不有十年寒窗,其他的或都不能每日坚持。就说了这两点,多了雅俗肯定听不懂,还听迷糊了,现在好先生也有,即使资质再平庸也能慢慢学好了。
陈夫人又叮嘱了女儿不懂就记得问先生,还有几个哥哥谁都可以问,第二天就送女儿和几个男孩子一起去家塾里了。孩子在小的时候特别好教,孟母三迁就是求一个环境,环境已然有了,后面就把道理简单说懂就可以了,有需要的情况下再因势利导,《论语》和《学记》里把这些都说的很清楚,不得不说陈夫人很会教育孩子,好在这是教女儿,若是儿子还有别的招,前面三个都教育的那么好,手段可见一斑。
雅俗对母亲的话似懂非懂,但大意可以领略一点,知道不学就会忘记,还有不学的话,先生就等于白教了,不过还有很多不懂,但好在雅俗自打记事起受母亲言传身教,一点不懒,也听话,后面去了学堂都认真读书学习,叫她每天做点什么都会去做的,还有知道每天坚持,就这些就行了,学着学着也就慢慢识字了。
光阴荏苒,雅颂婚期渐至,雅颂大婚的事贾氏前后忙的团团转,秦氏想着自己没有女儿就也来帮一把忙,妯娌俩穿针引线把莲子红枣桂圆等物给串一起,然后缝在雅颂陪嫁的被子枕头的边角,嫁女儿因为各家财力不同,嫁妆等级天差地别,但都少不了的东西就是被枕,雅颂的这几十套被枕,贾氏早几年就预备着,被枕里头用的棉花,都是从开的最雪白饱满的棉花里,一个一个挑拣出最好的来,每个棉花有一点干瘪瑕疵的都不要,弹棉花的师傅也因为贾氏的再三叮嘱,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去弹制。缝制被枕的丝绸都是最上等的苏杭绸缎,就连被枕上的花纹图案,也是请了顶出名的苏绣绣娘到家里来绣的,最后都满意了才整齐做了出来,贾氏嫁女的这一份慈母心思实在是良苦。
嫁妆里的各色丝绸有两百匹之多,外加几十套四季新衣,另满满一大箱皮货,丝绸是贾氏多年积攒的精品,而衣服足足做了两年时间才做好,针线绣娘们也在二爷府里呆足了两年之久,贾氏时时叮嘱查看,每个细节都讲究再三,最后才出了这么一全套体面精细的陪嫁衣物。
陪嫁的大宗物件很多,一色红木描金的床屏柜橱桌椅,都是二爷府邸积年收集的最上等木料,因为嫁妆里家具的品类齐全,数目庞大,当时没能凑齐一整套的紫檀,就全用了名贵的鸡翅红木,贾氏为了补偿,在制作工艺上花了大本钱,一整套家具全部用最精细的雕刻功夫,最灿烂的描金技艺,对一家百年红木老店来说,也是数年难遇的一笔大生意,就这一套陪嫁也丝毫不输紫檀贵重了。雅颂在常年哥大婚之前就坚持不要家里在她的婚事上太破费,因为贾氏还为她准备了十来顷上等水田和七八爿铺子作为陪嫁,亩百为顷,这些都被自己带去婆家以后,就都和二爷府没有关系了,下面还有好几个弟弟妹妹呢,薛姨娘的雅清将来出嫁,母亲也少不了贴补厚厚的一份才行,雅颂不愿给家里添太多负担,自己毕竟嫁的是候府世子,这辈子到了底都是富贵无忧的一生。可贾氏觉得不安,这个女儿是在她和二爷伉俪情深时出生的,即便夫妻后来生分,二爷也最疼这个女儿,多年来不曾有丝毫冷落,所以无论贾氏如何讲究铺张,二爷一概支持,谁都不能啰嗦一句,所以最后在嫁金这块,也足足陪嫁有五六千两银子,还加上贾氏其它的许多贵重首饰和摆设等物。
若非成国公李氏一脉开国元勋,世代显赫富贵,就雅颂这套陪嫁,比之一般公爵府的嫡小姐规格,不知丰厚出多少,当然,和将来大伯父家的是不能比的,且不说家底,他家女孩这一辈分的目前就只有那一个,想来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了,老少两代媳妇那个个都是带足嫁妆进府的,至于雅俗的嫁妆,据说她一岁的时候大伯父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话说这边陈夫人的兄长偶然得到一块极品的羊脂玉籽料,想着没见外甥女戴过玉锁,而且雅俗生日也快到了,就给妹妹这边送来了,陈夫人于是请了古匠天工里的当家玉雕大师,亲手雕琢了一块玉锁,锁身镂刻精致的云水纹图案,左右各雕一条栩栩如生的螭龙,整块玉锁温润典雅,乃是玉雕中的极品,当玉锁成品送到陈夫人手中后,即便是富贵如陈夫人这般,也惊叹哥哥出手不凡,再配上一个提前在庙里开过光的赤金盘螭九节项圈,整个物事简直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珍奇。当然为了配上这块玉,陈夫人特意从京中有百年历史的著名蜀锦蜀绣老店——蜀中风华,为孩子定做了一套衣服,上衣的料子是陈夫人自己出的,玫瑰紫色的织金缂丝,一寸缂丝一寸金,托蜀锦店绣娘的巧手配上一些蜀锦蜀缎,做一身琵琶袖圆领小短袍,配上缃色缎蜀绣芍药锦鸡裙,还有一双点缀许多珠宝的蜀绣花卉草虫小鞋子,戴上玉锁,再用蜀缎扎两个小发包,实在是可爱极了。
陈夫人是带着这身穿戴的雅俗去参加的雅颂婚礼,雅颂大婚前几日,不算陪嫁的田地铺子去,二爷府满院里也摆满足足一百二十八抬嫁妆,每一抬妆奁都满满当当,由扎着红绸的喜庆汉子陆陆续续的抬进温靖侯府,候府那边有伴娘预备着铺陈。
大婚当日,阖府喜庆,新郎官是温靖候世子曹和冲,现任职五城兵马指挥司正七品副指挥,年轻英武,气度不凡,虽说样貌上未必与雅颂相称,但气质上是很搭调的,看新郎官春风满面的样子,知他之前见过雅颂几面,想必是很喜欢雅颂的,所以今日才会如此这般高兴,两家门当户对,也确实是天作之合。
大婚当日按照习俗要哭嫁,贾氏盼着这一天也怕着这一天,雅颂穿戴凤冠霞帔装扮整齐后坐在床上,等候花轿的迎接,屋里的大宗物件具已抬走,大伯母和三婶子及三家女眷都在屋里,准备相送大姐儿,贾氏对女儿反复叮嘱,让她孝顺公婆,体贴相公,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不顺心的就写信告诉家人,说到后来说不下去了,想起了二爷新婚时的温柔和后来的改变,贾氏万千滋味涌上心头,盼着女儿得到幸福,也怕女儿和自己一样遇到后来那些事,贾氏先是抽抽噎噎起来,后面忍不住放声大哭,实在是真情感人,屋里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心酸伤感,除了陈夫人和秦氏委婉的劝两句,一左一右轻轻扶着,其她人也都不说话的一旁立着看,无论是想起自己或是将来自己的孩子,大家都有些心酸,再说这是风俗也是应有的礼节。
贾氏哭的太伤感了,雅俗不知道二婶是怎么了,一开始来看看大姐姐和之前嫂子们打扮的差不多,大家说说笑笑也都还很高兴,雅俗也乐的凑上来玩,按照母亲教的话来祝福大姐姐,突然二婶这么哭起来,雅俗看大家就这么看着,都不上前拉劝,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心里很是难过,也就跟着哭了起来,当时周围看见的人都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也就没说什么了,雅贤看不得母亲这样,急得上去拉劝娘不要哭了,劝着劝着自己也跟着哭了,忍不住一把抱着大姐,雅鉴看着娘哭,人小不知发生了什么,就一直傻傻的看着,眼睛都不眨,雅清全程跟个木头一样没有表情,薛姨娘就站在墙角也不上前劝,好像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似的。
后来等迎亲的队伍来了,吉时一到,常年背着大妹上花轿,二爷夫妻一直跟着送女儿,直到轿子离开看不见了许久,二爷才回过神来,回去招待客人。
本是极睿智的二爷,为何就变心看上了薛姨娘,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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