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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大哥!”李恕挤进来,热情洋溢地叫了一声,恰好打断穆华林的问话。
穆华林淡淡扫了他一眼,点点头。
“文忠兄叫我俩慢慢逛,他进去找个朋友,可能,可能是有事情,咱们俩也不方便总当跟屁虫。”李恕听见了穆华林方才的问话,怕沈书因为这是他师父就把什么都说了,于是抢先接过话茬。
穆华林一扬眉,道:“他在平金坊也有朋友?怎么不像是跟我们一块进城,年纪不大,本事不小,这么快就把地皮踩热了。”
“平金坊?那是什么地方?”沈书感到一丝不同寻常,怎么朱文忠能在平金坊有朋友就能说他本事不小了,这地方有什么神秘的?
“这条巷子走到底,别有洞天。有三间大院都属于胡人,你不要看这条巷子入口窄密,这里里外外住着百八十户人。平金坊是三大胡坊之一,是个车马行。”
“这怎么可能?”普通人家压根不让养马,就连官衙、站户所能动用的马只都有定制。哪怕现在滁州在郭子兴的治下,改了规矩,就更不可能让胡人开车马行了,要开车马行必然就得要有马。而当前马匹的重要性已到达前所未有的巅峰,让胡人养马,除非是疯了。
“你进去看看就知道可能不可能了。”穆华林起身,拍了拍膝头沾的灰,手指朝巷子深处一指。
“师父不去?”
穆华林摇头,继而走向另一个摊贩,那也是个卖小物件儿的摊,穆华林照样奔着扳指去。
沈书心想:这是在给自己和纪逐鸢挑选射箭用的扳指?果然穆华林又在朝摊贩问东问西,只是看表情似乎并不满意。
“那我们去看看保儿,师父您等我们一块,坐马车回去?”
穆华林头也未抬,对沈书摆了摆手:“你们回朱文忠那里,我直接回家,还有事,不用管我。”
于是沈书带着李恕往里头挤,当真是人山人海,进三步退两步的,突然之间,挤得沈书快吐了的人群松开了些,沈书满头大汗,憋着那口气总算吐了出来。人跟人摩肩接踵,什么味儿都有,方才挨着沈书那大汉大概中午是吃了不少蒜,弄得沈书一直闭
气。
沈书长吁一口气,扶住一家门户前二人合抱的大树,回头看时,李恕也挤出来了,他一手抓着右衽,赶紧把袍子重新整理系好。
“滁州城里竟然这么多……”李恕连忙放低声音,左右张望,与沈书并肩站着,凑到他耳朵边低声说,“这么多胡人。”
“城里少说也有十数万人,这一通巷撑死都不足千人,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沈书抓着李恕的肩膀,踩到树下大石头上,视线越过乌泱泱的人群,突然惊喜地叫道,“看见了,平金坊!”
“那两个跟班还没跟上来。”李恕愁眉苦脸地抱怨,“不知道被挤到哪儿去了,完犊子。”
“不管了,先去找朱文忠,他们找不到人会到马车去等。”说完沈书兴冲冲便超前冲。
李恕生怕自己也丢了,赶紧快步跟上去。
巷子尽头是三家分足鼎立,从外看这就是一把大勺子,勺底坐落着平金坊、落雁坊、知归坊。平金坊显然与另两间不是一个路子,匾额烫金,门口坐着一对儿凶兽,张牙舞爪的把沈书都难住了。
说是麒麟呢,角却尖锐如刀。
说是狮子呢,民间不让用,显然不可能是,本来也不像。
说是狼吧,却比狼肥太多了,雄躯上遍布卷云纹,头上生角,却是独角,尾巴则是狮尾。
左右门柱各有金粉写就:路远越关山,龙马显精神。
门庭气派,还有两名胡人武士各自腰挎一把弧刀把守着大门。当中便是一道高耸的影壁,汉字题的是四通八达。
坊主说不上是个文雅之士,显然也非目不识丁,照着穆华林的说法,既然平金坊能建在胡人巷里,还能在这勺底的三足鼎立里占一只脚在,应当是有来历的人,不可掉以轻心。
沈书看着门口两名大汉,那两人并未看他,像是两根木头桩子,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沈书看门,李恕看沈书,听见沈书问:“我瞧上去像是个有身份的人吗?”
“还行,你今天就不该穿这身衣服……”
沈书穿了一件普通布棉袍,一看就是个平民,还是不咋有钱那种。
罢,没钱也得进去看看究竟。才走
了一步,门内便滚出来一个人,从门槛一路抱头缩脚地顺势蜷成一团圆球,滚到沈书脚下。
“朱公子,给你们家正经八百的朱公子留着脸,才不动手,识相的赶紧回去,也甭到处瞎打听了,我们平金坊说了没见过,这城里不可能有一个胡人说见过。还是快些滚回你们南人的地盘,咱们这些人都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跟您动起粗来,砸坏了朱元璋好不容易寻回来的乖外甥,少不得要在这城里烧杀劫掠一番。怕是你这小公子吃罪不起。”
这什么人,汉话说得比自己还溜!沈书抬头,只看见是个袖子都卷起来,随时要动手打人的胡人。
“别动手!”沈书叫道,上前去扶了一把朱文忠。另一边,朱文忠带的随从眼含胆怯地等他命令,各自都把手按在刀上,气氛剑拔弩张。
胡人作杂役打扮,怀疑地看着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小子,双脚略分开,环胸站在门槛内,个子不高,五官生得扁平,两条辫子都结在耳畔,剃过头,只余头顶当中一溜头发,与两边结环的发辫泾渭分明。
“那你们当家,总得把图样还给我。”朱文忠站稳之后,在沈书手背轻轻一拍,并不怕那胡人,克制着怒意,声音沉稳地说,“买卖不成仁义在,我原本以为城里最有排头的平金坊,当得起‘四通八达’四个字,既然这都没见过,总该把信物还给我。我是受人之托,连信物都弄丢了,回去怎么跟我朋友说?你们当家也知道我舅舅是谁,这个脸我怎么丢得起?”
那胡人眉头一皱,叫朱文忠等着,便转身回去。
沈书小声问朱文忠:“没办成?”两人挨得近,沈书听见朱文忠叹了口气。
“横得很,当家没露面,对了我出来的时候,听见院子里有疯女人的叫声。”
沈书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有些紧张:“他们还干绑架?”
“……不是,就听见了一声,也许是住着个疯子。”朱文忠满脸怀疑神色,“听上去像是被绑着嘴,那种呜呜的声音,从鼻腔里憋出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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