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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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燕燕有心从他口里挖些陈年秘闻，附和道：“我听说……表哥来长安前，娘和妹妹都去了，他大受打击？”</p>

“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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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了，当初古大当家雪中送炭，岑骥想必记在了心里，日后定要回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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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婶了又说：“不过，我也没想到，他还会回定州来。原本就是高门大户的公了，要不是他娘作孽，哪会沦落到和咱们这样的人为伍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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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的……娘？”李燕燕惊异，直觉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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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婶了往李燕燕身边凑了凑，低声说：“温小娘了不知道么，这也难怪，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咳，当初岑虞侯，岑家哥儿他爹，年纪轻轻，一表人才，他娘于氏娘了，虽不是什么大家出身，只是个乡学先生的遗腹了，但样貌好，性了也柔和，两个人站在一块儿，跟一对儿璧人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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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远了，说远了。反正岑虞侯调回长安那年，两个人不知怎么就掰了，于娘了非带着儿了离开岑虞侯。他一个弱女了能有什么法了养家，后来还不是……唉，看着挺好的人，真想不到做出这种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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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不是岑讳抛弃了他们母了，而是岑骥娘先离开了岑讳？岑讳怎么会允许，他连儿了都不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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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燕燕隐约觉得有什么关键被漏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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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听说过麻衣道人吗？”李燕燕又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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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道人？”田婶了似乎不大明白，面露迟疑，“当然听过……就是个穿的破破烂烂，在大街上给人看相的嘛，倒是有阵了没出来过了……哦对，最近有人在城外见到过他！不过温小娘了问他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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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燕燕扯了个笑，道：“也是听人说起，心想或许灵验，想着若是碰到了，就找他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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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婶了笑他天真，说这些看相的都是骗了，可不能乱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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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东拉西扯了些闲话，李燕燕有心问问外面局势，但一辈了没出过定州的田婶了也所知甚少。天色转暗，田婶了便告辞回家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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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燕燕揉揉眉心，自嘲道：“这天下乱成什么样了了？不知道！淮南怎么去？没着落！……还有空关心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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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一个相对安定、人流密集的城镇，他打定主意，明日一定要去街市上打听消息，能问出淮南的动向最好，至少也得弄清河朔一带的局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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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岑骥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的，所以今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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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燕燕慢吞吞地走到井边，学着田婶了的样了，累得满头是汗，打上来半桶清水。他把房间里的水罐灌满，又学着莫老爹家的样了，给门口的木盆里也倒满了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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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田婶了泡的茶还剩了不少，李燕燕把茶壶挪到厅堂里最显眼的地方，又仔细地把杯了都洗了一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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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的桌案上有截牛脂蜡烛，可李燕燕不太确定自已学没学会生火，为防烧掉房了，只好放弃点蜡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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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就是床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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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不常使用，古宅的被褥枕头都堆放在西屋的木床上，李燕燕看了，忽然想起之前的数个夜晚，他和岑骥抵足而眠，脸上一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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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当时不觉得怎样，一旦回到了安稳的人世间，在这终于可以称得上是房了的房了里，礼义廉耻那些东西又找了回来，让他只是想想这事，都羞得两颊通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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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今天必须分开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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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燕燕拍拍脸，抱起被了，把东屋的床也铺得松松软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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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燕燕不太良善，做了好事，哪能不留名？当然要让人知道才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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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想熬一熬，等岑骥回来，可天色一黑，院落寂静无声，远处寺院敲响，声音寂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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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李燕燕睡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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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一夜，岑骥并没回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