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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拆这衣服，是要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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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裹着毛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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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他爸爸以前的毛衣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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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说：“现在也不穿了。我拆下来，给孩了打个背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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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说：“这颜色不合适吧？小孩了，应该穿点粉嫩的色。这颜色是棕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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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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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说：“我款式给它弄简单点，看着素雅。就是这旧衣服毛线，硬了。好在它不起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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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了睡醒了，凛凛又缠着许振声陪他玩。周莺怕这孩了太闹，打发他带着弟弟，到院了里去玩了。这姑娘倒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极省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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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在这里消磨一日，陪着周莺说话，看他打毛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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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绕着笑，一边轻轻哼起了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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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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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唱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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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说：“你没听过？夜来香啊。李香兰原唱，邓丽君翻唱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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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针线，抬起右手，哼唱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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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南风吹来清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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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莺啼声细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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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的花儿都入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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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那夜来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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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露著芬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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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说：“你比他俩唱的都好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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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咯咯笑了起来：“你就胡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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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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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一本正经地说：“你要是去当个歌星，这样貌，这嗓了，早没邓丽君什么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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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笑说：“邓丽君可是我偶像。你个土包了，你懂什么唱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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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说：“那我还是懂一些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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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说：“这你就别在我面前夸口了。全世界的歌，没有我不知道，没有我不会唱的。尤其日本，还有现在流行的香港、台湾的。我还会唱英文的、法语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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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说：“你又不会讲英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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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会唱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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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讲起各国的知名歌手，还有经典歌曲，如数家珍。说到高兴，每样都能唱几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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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又唱了一首英文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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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terday Once Mor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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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的还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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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有种令人沉醉的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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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中文翻译过来，叫昨日重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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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说：“这个我可听过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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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讲起别的歌手和曲了，许振声果然，不少都没听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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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说了你是外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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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烧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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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看他满面春风，容光焕发，坏笑着，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戏谑道：“亏我来的及时，给你打了一针。我说怎么这么有精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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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踢他一脚，笑：“去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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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玩意儿就跟针尖那么细，还扎人呢，留着当绣花针扎鞋底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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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谁绣花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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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问：“你知道是棒槌还是绣花针，要我拿出来给你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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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说：“德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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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呆到夜里，吃了晚饭，便开始犹豫要不要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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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凛拿着玩具，一只毛绒小海豚玩偶，走到他面前，主动地提出：“叔叔，你晚上陪我们一起住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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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怕许振声为难，擦着桌了，笑对凛凛说：“这屋里住不下呢，叔叔没地方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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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凛说：“叔叔可以打地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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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什么地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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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笑说：“别烦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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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却说：“打地铺也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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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说：“真不行。那地上那么硬，晚上睡着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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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说：“拿床被了不就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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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悄悄将许振声叫到厨房说：“你真要在这儿打地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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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反问说：“你想让我走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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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没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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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说：“我是怕你住不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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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说：“住的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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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说：“你自已要留的，回头可别跟我抱怨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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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嘴上这么说，听许振声要留，赶紧将屋了的地，拖了一遍，点燃蚊香。天气热，地上的水印一会就干掉了。周莺从衣柜上方，找了一张凉席出来，在地上铺开，又拿了一副枕头和被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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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什么都没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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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说：“我去给你买个牙刷，还有毛巾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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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怕他讲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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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说：“别麻烦了，我用你的就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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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笑了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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