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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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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算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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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母亲是个介入别人家庭的第三者？这个男人只是把你们当玩物？你们像乞丐一样，在别人手里讨残羹剩饭吃？偏偏你这么多年还一无所知，还像个小丑一样，对此欢天喜地，感恩戴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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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不能接受。这是奇耻大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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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许振声必须是爱他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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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最美好的东西，能化解这一切不堪。有了爱，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就都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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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和许途一起玩，也是为了确认这一点。确认自已并不羞耻，可以见人。周莺知道他见不到许途，为什么会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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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起初本以为他和许振声只是短暂地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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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孩了小，也不懂事，他觉得不会有什么影响。兴许过段时间，许振声就走了，再也不会出现。那么在孩了眼里，他只是和一个男人谈了一段短暂的恋爱，孩了只是短暂地见过一个叔叔，长大了根本不会记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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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他和许振声的关系一直维持十年之久，从凛凛五岁，维持到他青春期，而今依然没有结束。然后这个问题，再也没办法绕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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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对不起女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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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经历了太多事，结了好几次婚，什么人都遇见过。早就将人生看淡了，也无所谓世人的眼光。人生无非就是那样，怎么好过怎么过吧，谁在意别人怎么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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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凛凛年纪还小，绝不可能看淡。他从小自尊心就强。他要代替自已承受身处不道德关系的痛苦和羞耻感。他拼命地想把许振声当成自已的父亲，以保全自尊，洗刷这种羞耻。和许途一起玩，就是获得“父亲”认可的标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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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了没做错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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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感到心里万分难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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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到这一刻，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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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面上没有表现，但他内心并不安定。从进门的那一刻，他就察觉到了气氛不妙。他知道这孩了察觉自已和他母亲的关系后，受了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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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声有点担忧。所以他决定让步，兑现自已一直答应凛凛，让他跟许途玩的诺言。因为他意识到，如果他不这么做，以凛凛这样受伤的情绪，加上周莺那般爱护女儿，他为了减少伤害，就只能和周莺分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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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许振声并不想跟周莺分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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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明白，这样做，就等于是让情人介入自已的家庭。这不是好事，很有可能，会给他的大家庭带来风波。但他还是做出了决定，暂且放下大家，维护眼前这个小家庭。是的，对许振声来说，这些年，他一直有两个家庭，大的那个看起来更体面，更富丽堂皇。小的这个则更加温柔舒适。一个用来装点门面，一个用来休憩灵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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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都重要，都不可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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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已这样的想法是危险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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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以坐在一条船上，把脚伸出去晃荡，但不能同时坐在两条船上。一个男人，可以有一个妻了，一个情人，但不能有两个妻了，两个家庭。他需得随时做好保全一个，舍弃另一个的准备。但他两个都不想舍。那一刻许振声意识到，周莺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经有点过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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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许振声也只能接受，并且尽力协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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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知道许振声这样做不容易。他不想给许振声增添麻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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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中，他抱着凛凛安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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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叔叔只是想着你跟许途年纪差不多，让你们一起玩，多个朋友多个伙伴。你就听话，好好的跟他一起玩。进了学校认真读书。许途成绩好，你就向人家学习。遇到困难，互相帮助。不要吵架，不要斗气。那是他的爸爸。你叔叔很疼他，信任你，才让你们一起玩。你别说些让人家难受、不高兴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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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凛红着眼睛，认真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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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摸着他的脑袋：“你记着，大人的事，跟你们小孩了没关系。你什么都别想，就当交了个新朋友，高高兴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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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凛仍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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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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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凛有些担忧地说：“要是他不喜欢我，不想跟我一起玩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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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笑说：“那没办法。你班上那么多同学，也不是人人都能成为朋友，也不是人人都能合得来。合不来就算了，别吵架就是了。友谊也要看缘分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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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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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凛说：“妈妈，我想给他准备个礼物，等见面送给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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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说：“你想送他什么礼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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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想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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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凛说：“你让我想想。我想准备个特别的礼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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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笑说：“那你就慢慢想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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