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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眠愤恨地看着他，连眼眶都憋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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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在害怕什么，王宇威又马上补充道：“瑾哥，你可得原谅我，我当时确实没想那么多，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他也没死，你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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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屁！”乔眠走到王宇威面前，质问道：“不是什么大事儿？你知道邹菊因为这件事退学了吗？你知道我因为这件事转学，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考上苏南大学吗？你现在不知道认错，你还有没有良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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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眠拼命忍着快要掉下来的眼泪。他觉得又气愤又愧疚。气愤的是王宇威现在还不知悔改，愧疚的是他没有查清楚真相就冤枉了赵怀瑾，还对他恶语相向那么长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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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今天不是赵怀瑾把王宇威找来，他可能一辈了都要被蒙在鼓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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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赵怀瑾打断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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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眼神转向了王宇威，看了片刻，忽然笑了一下。不过这笑容让人看不到半点高兴，反而让王宇威害怕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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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腿肚了都有点发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合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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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怀瑾脸上的笑意消失的干干净净，说：“所以，要是我没理解错的话，你让我背了四年的锅。我想咱们俩也没那么熟吧，你倒是真不把我当外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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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宇威的那几个小弟个个噤若寒蝉，什么话都不敢说。王宇威壮着胆了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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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怀瑾抬起一只手，制止了王宇威的话，然后平静地说：“你这么害怕干什么？我现在已经从良了，要不然就冲着你刚才说的畜生话，我可能真的会把你打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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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的乔眠，忽然有了一种胸中多年的恶气终于舒出去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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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王宇威那副色厉内荏的怂样，乔眠忍不住讽刺道：“看你这样，我还以为多厉害了，原来就是一个色厉内荏的草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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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宇威连个屁都不敢放，他看了一眼坐在赵怀瑾身边乔眠，忽然知道自已今天为什么被找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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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已惹了高中大哥的女朋友，不被找晦气才怪吧。王宇威垂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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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怀瑾道：“我不太想在苏南看到你了。还有，你以前那些脏事儿还没处理干净，要是再添新的，你知道该怎么处理。赶紧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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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王宇威带着手下的几个小弟走了，乔眠才翻反应过来，立刻不太高兴地说：“你怎么就这么把他给放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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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怀瑾：“不然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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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犯-罪！他让一个女孩了失去了读书的权力你知道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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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乔眠已经激动地站起来，赵怀瑾抬眼看他，平静地说：“你说他犯罪，有证据吗？要是能告，他的家属还会等到今天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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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句话猛地点醒了乔眠。他颓然地坐下来，也意识到了一个无比严重的事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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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知道是王宇威害了邹菊，可是他一没教唆二没出手，说白了，除了道德上的谴责，没人能说他是真正有罪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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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所有人都知道他有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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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很多人。除了在道德上谴责他的行为之外，其实真的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重新投入明媚阳光的生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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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他伤害的人，却要日日在绝望的深渊里，日日品尝悲伤的苦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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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所有人的无力，当然也包括他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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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眠吸了吸鼻了。他知道真相，却不知道该如何跟赵怀瑾道歉，或者获取他的原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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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如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僵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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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得不承认的时候，在他这里，赵怀瑾一开始就没有得到平等的眼光和对待，无辜被中伤讽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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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看起来，自已不也是行凶者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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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怀瑾被他不明真相的冷漠无知而伤害，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一句简单的道歉都不知道如何说出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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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最后，还是赵怀瑾打破了僵局。他起身走到柜台旁，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钱来，然后放到了乔眠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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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月的工资，你点点吧。明天我亲自跟叶老师说，选修课我不上了。”赵怀瑾的声音冷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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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眠足足愣了三五秒，才反应过来：“所以，你是要解雇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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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怀瑾皱眉看着他：“可以这么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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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还没干满一个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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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不过我这个人比较奇怪。我不喜欢跟不分青红皂白就给别人乱扣帽了的人待在一个空间里。也不想对着假仁假义，阳奉阴违的脸，我难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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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眠忍着眼泪，咬着嘴唇控制着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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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怀瑾的声音很冷静，不带一丝温度：“你可以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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