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不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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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找到后来，吴青莲只是觉得——想哭，好倦好倦地想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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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是什么，好久好久李雍容没有尝过那种味道了，但他、只是想哭，象错过了一场生命中最重要的什么拟的，象是预知自已如果找不到的话，此后一生——不错、他想到的是一生——会有什么地方永远空落塌陷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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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那种空落与塌陷，所以他找，他喊，他呼唤一个没有名字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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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夜好长，路好黑，心好暗，他好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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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回家，只想一直这么这么找下去，找到后来，他趴在一块陌生的大石上歇了下来，他也不知自已是在哭累了后睡去还是在睡着后痛痛地哭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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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觉得，那场哭泣是如茨痛快，象一场暴雨在旷野中的姿肆与淋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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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朦胧中，好象有一只瘦硬的手轻轻地抚在他的发上。一个好寂寞好直硬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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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么呢？你在找什么？什么东西让你这么哭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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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一种轻忽的心境中醒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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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是黎明前最黑的那种黑，身前的人，双颊也黑瘦得塌陷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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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袍上有一条刀锋划破的大缝，吴青莲看着他，看着看着又笑了出来，笑得特别失控，特别的娇憨无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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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些年，他在他大哥面前都没这么笑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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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这个人面前，他就忍不住这么笑，忍不住终于找到后的那种欢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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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饶眼睛，是黑亮的，被他的笑逗得脸上虽不见笑意，一双眼里却笑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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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能看到一块石头咧嘴而笑的话大概就是那种感觉——还要是一块千年的顽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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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青莲直直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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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在找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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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年纪其实不大，也就二十三、四岁，可他的神情却那么冷峻端凝，象他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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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全身都脏脏的，可他的手还异常干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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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青莲也还年少，所以他可以脱口而出略无避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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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他充满了好奇，使劲儿把他盯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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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看着他，不由眼睛里的笑意更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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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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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你一下了又隐身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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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盈盈地。没有人能抵挡，这么一个十八九岁少女这么含着泪的笑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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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不能，瞬息之间搏生忘死的人，也不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