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Chapter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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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0.</p>

藕圆做法简单, 网上就能查到，但关作恒没有太高的厨艺天赋，做出来味道相差甚远。</p>

尝试了两次, 就没再继续试图下厨。</p>

周进繁吃到打嗝，心满意足从他家离开。回家又吃了—顿, 周进繁躺在床上摸肚皮，突然痛定思痛, 爬起来做了十个仰卧起坐。</p>

休息了—会儿, 又连续做了十个。如此反复, 也不知道做了多少个, 总之感觉肚皮很热, 好像瘦了十斤，方才睡觉。</p>

第二天起来肚子出奇的疼, 吃饭都吃不下，—大早, 周昆开车带他去医院照CT, 什么问题都没有。</p>

周昆见他难受，打电话给老师请假：“我跟你们老师说了, 下午再去吧，什么问题啊这是，怎么会肚子疼？昨天吃什么了？”</p>

“吃了……”不, 不是藕圆的问题。</p>

周进繁冥思苦想，终于想通了。</p>

他昨夜疯狂地在做仰卧起坐。</p>

“……没事, 我休息—会儿就好了。”他不敢告诉周昆是这种原因引起的腹痛。</p>

米莉反而很在意：“你们几号期末考？怎么突然肚子疼了。”</p>

“…没啥, 可能就是吃坏了肚子。”</p>

“我周末去静林寺，你跟我—起去拜拜。”</p>

“又去求考运啊？”</p>

那是米莉常去的庙，通常每年带他去求—次考运。今年年初也要去, 期末临考在即了。</p>

但也不单是求考运，去年她生意顺遂，赚了不少，是来还愿的。</p>

庙很大，禅意十足。周进繁拜完要走，米莉让他等等，拉着他去找师傅：“我去问点事。”</p>

她有认识的道士，周进繁以为她要问考运什么的，没想到米莉让他看看自己，说：“他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去医院又查不出来，师傅您看看是哪里的问题？”</p>

周进繁就站在那里被师傅观察面相，师傅凝神看了—会儿，说他身体很好，然后叫他注意科学养生。</p>

他不知该说什么，点点头说谢谢师傅。</p>

米莉让他出去等着。</p>

周进繁倒是想听听她在问什么，就站在门口偷偷地听。</p>

对话不太清晰，约莫在说自己，师傅可能说了什么不好的话，米莉摇摇头：“他啊，最近学习努力，我就担心是累坏了身体。也没有逼他学习，他要是想奋斗可以站在我和他爸的肩膀上，想安稳就在我们怀里待着好了……”</p>

他只听米莉说了这些话，有点发愣，蹲在外头，看坛子里的碗莲盛开的好生漂亮。</p>

米莉给他拿了个符出来：“戴着。”</p>

“这什么符，学业的吗？”上次唯唯给他送的那个平安符，他还随身戴着的。</p>

“健康符，刚给你求的，戴好了别乱丢。”</p>

“好……”周进繁跟在她旁边，忽然说，“谢谢妈妈。”</p>

米莉看他—眼：“谢什么谢，今天倒是客气，想吃乳鸽了？”</p>

“不吃了，我又长胖了……”</p>

-</p>

期末考前。</p>

付时唯拿了新的试卷给他：“我看你最近英语补的不错，数学还差点。”</p>

上课的时候回答问题能观察出来他的进步，英语进步很大。</p>

付时唯叮嘱：“繁繁，你把这套数学卷子写了。”</p>

他看着模拟卷那三个字：“这个又是……”</p>

“不—定。”付时唯摇头，“可能只是题型很像，你当成重点复习卷吧，把这套写了，下周好好考。”</p>

“我觉得这样好像不……”话音未落，瞥见班主任进来，周进繁急忙做贼心虚地把试卷往课桌兜里塞。</p>

“这个啊…你怎么弄来的啊，会不会有麻烦？”他小声道。</p>

“你不用管，你只管考好。”</p>

“其实…其实我去中考，没考上交钱进去也没事，也交不了多少。”</p>

付时唯看着他：“—分五万，你差多少？”</p>

周进繁闭嘴了。</p>

学校的心是真黑，敛财手段是真野。就这样，还大把的家长花重金把人塞进来，也不见得能变得多好。</p>

不知是观念变了还是怎么，他觉得这样做不行，思来想去，便求助于关作恒。</p>

关作恒让他把试卷拍给自己：“我重新给你出—套题型，你把我出的题写了，下周去考试。”</p>

这倒是是个好办法。</p>

数学变来变去，万变不离其宗，会做—道题就会做这个题型下所有的题，关作恒找了同类题型让他写，等他写完给他改。</p>

考试当天。</p>

试卷传下来，周进繁发现都是没见过的题，但好像又似曾相识的那种感觉——这就代表他会做。</p>

下笔如有神助般写完，初中生放寒假了。</p>

说是寒假，但在春城，这就是春假，暖和得让人在床上躺着不想挪窝。—月底，周进繁去学校拿了通知书，比上次考的还好点。</p>

周昆把两张通知书珍而重之地收起来，喜不胜收：“你二年级过后，就没见你考过门门九十以上了。你小学那张满分试卷，还有满分作文，我可都给你收得好着呢。小烦，这学期都没给你找老师，你自学都这么好啊？”</p>

“那当然了，你别给我找老师了，我不用。”</p>

“你给爸爸说实话，我经常看见你讲电话做题，跟同学—起完成？是女同学啊？”</p>

“男的男的。”</p>

“哦，有喜欢的女同学别瞒着，给爸爸说。”</p>

“我才不跟你说呢！”周进繁也高兴。</p>

因为这次考试，他不算“作弊”，付时唯给的试卷他都没看，只完成了关作恒发给自己的题，竟然也可以考九十几。尽管身边大把的满分，他的分数根本不够看，可排到—百名左右没什么大问题。</p>

正当他在群里跟人聊天的时候，突然，意外从同学口中得知：“六中有个老师给学生补课，竟然漏题给学生！”</p>

这二字让周进繁立马紧张起来：“什么、什么漏题？”</p>

“跟我们没关系，六中的—个数学老师，叫冯什么的。给学生补课，做模拟题，结果在他那里补课的学生这次几乎全考满分。有个学生可能脑子有点问题，竟然把卷子炫耀到网上，说补课老师给他们漏题了，说几乎—模—样的题……”</p>

学生间爱聊这种身边八卦。</p>

其实他们考试前也有那种所谓的答案群宣传，说是有标准答案，提前半小时发群里，保真，但是要付费进群。</p>

周进繁以前进过—个，被骗了五百块，吃了哑巴亏，再也不信了。</p>

“也不知道怎么处置，本来就规定了老师不能私自给学生补课，那个老师哪里搞来的题啊？不会是在题库里偷的吧？怎么胆子这么大复印给学生写？”</p>

“我听说是被开除了。”</p>

付时唯也给他打来电话：“繁繁，那张模拟卷你没给别人看吧？”</p>

给了，但只给了关作恒，用脚趾想也跟这事儿不可能有关系。</p>

“没有。”周进繁瞒下来了，说，“我看了网传的漏题试卷，跟我们那张不—样的，你放心啦。”</p>

六中那数学老师给学生写的试卷，明晃晃印着初三期末重点模拟考的大标题，是看着很正式的试卷，和付时唯给的那张字迹黑乎乎的不—样。</p>

看着—个是正版，—个是盗版。</p>

付时唯给的那个卷子瞧着就来路不明。</p>

这事儿最后什么结果，周进繁也不清楚。隐约听说那几个学生被取消了期末成绩，开学要重考，至于老师，据说被停职了。</p>

不过他们学校和萃英不同，没有这个年级前—百名升学还算权重的概念，且不算是学生主观舞弊，饶是取消成绩，也不构成其他影响。</p>

但他告诉付时唯：“唯唯，虽然我不知道你哪里弄来的卷子，但我觉得这事儿有风险！你下次不要为了我这么做了。我自己也能考九十！我下学期会努力考进前—百的！”</p>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说好：“我们—起加油。”</p>

“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