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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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进繁点了下头，说改天来带她去KTV，又问：“表哥，要是那个谁，脑震荡怎么办。”</p>

“赔钱。”关作恒的语气轻飘飘的。</p>

“讹你们呢？”</p>

“讹不了。”</p>

离婚前男人就有家暴行为，醉驾后闯上门来殴打前妻，就是闹到庭前也不怕。</p>

周进繁想了想：“不要赔钱了，我让我叔叔写封律师函，限制他的行为。姐姐脖子都那样了，应该是他赔我们钱才对。”</p>

听他那句“我们”，关作恒停顿一秒，不置可否地摇了下头：“我找个房子，搬走。”</p>

“哦，那……”</p>

话还没说完，关作恒直接道：“你不会刚好有个做房产中介的叔叔吧？”</p>

周进繁想了想：“开发商叔叔算吗？如果你们要买房子，有便宜内部尾盘的，一般都是一楼。哦对，我干妈爸爸是检察院的，他们查抄的贪官房子，价格很低的，还有那种发生过凶杀案的房子……”</p>

这些东西他不懂，都是从大人聊天对话里听来的。</p>

到小区门口，出租车进不去，关作恒扫码给了钱，周进繁说谢谢师傅，两人下车，他说：“你不用送啦，都到门口了，我自己走进去。”</p>

“走吧。”他提着蛋糕，“送你到家门口。”</p>

关作恒把他送到楼下，把蛋糕给他：“你拿回去吃吧。”</p>

“我不，不吃，这是你给奶奶买的。”</p>

他摇下头，风把尤加利的树叶吹作金石声，很脆，关作恒说：“估计吃不下，你买的那个我们明天吃。”</p>

“明天开学啦。”</p>

关作恒说学校见，垂着眼帘：“你上去吧。”</p>

这栋楼的感应灯一直都是坏的，每次晚上下楼都要靠摸索。最近又修好了，周进繁走上去时，每一步都有灯亮起，他的背影永远光亮欢悦。</p>

关作恒沉默地站在树下，望着他走上去，等他进门，方才转身。</p>

他打车回去。</p>

路上，接到了奶奶的电话，语无伦次地说：“陈义！哎呀！小泥，陈义他，他好像跑了！”</p>

关作恒以为陈义是醒了，跑了，问奶奶：“他从正门跑出去的吗？”</p>

“我不知道。我听见里头有动静，我以为他醒过来了，也不敢去开门看。现在又没动静了，你小叔把他捆着的，我不敢去看，但是，里面好像没有人。”</p>

厨房的门本就是磨砂玻璃，关振把他丢进去时，拿了今天买鸡时捆公鸡的绳子，把他手绑了起来，怕他醒了叫得难听吵到邻居，还把发馊的臭袜子粗鲁地塞他嘴里，想来要晕个两三天。</p>

关作恒刚说完让他们别打开厨房门，就听奶奶焦急地说：“你小叔把门开了，里面没有人，陈义不见了……怎么会不见的，他……”</p>

“别急，等我回来，有人敲门不要开，你和小叔都进屋，把门反锁上。”关作恒让师傅把车开快点。</p>

他跑着回家，门口，姐姐的前夫陈义开来的那辆黑色现代已经不见了。他蹙眉，快步进门去，两人都在房间里，关作恒打开厨房的灯，看见厨房的防盗窗被人为撬开——地上一地的血，装鸡血的盆子翻了，人是从窗户跑的。</p>

外面是那条幽深的巷道，对着一面黑色的围墙，围墙背面是供居民晾衣活动的大操场，有人忘了收衣服，春城晚上风大，被吹得振翅欲飞。</p>

关作恒漆黑的眼睛凝在窗户防盗锁上。</p>

是从外部撬开的。</p>

作者有话要说：　　是加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