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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1.</p>
半夜里, 周进繁喊有蚊子，把他吵醒了。关作恒起来要给他点蚊香，他不要：“不好闻, 好闷的。”</p>
“无味的。”</p>
“那个有毒。”</p>
“没有毒。”</p>
“有！”</p>
关作恒说没有。</p>
周进繁还没睡醒，挠了挠脖子上的蚊子包, 回：“没毒那你敢吃吗？”</p>
“……”</p>
关作恒不答话了，拿了电蚊拍开灯打蚊子。</p>
周进繁钻在被窝里继续睡觉。等到把蚊子全部消灭掉, 关作恒再一看他, 大概是畏光, 周进繁那整张脸都埋进了自己的枕头里, 头发乱蓬蓬的, 露出一只粉白的耳朵来。</p>
翌日晨。周进繁调了闹铃，醒得特早, 一起来就趴在床边看他，上上下下的看, 直到察觉到视线, 关作恒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盯着他。</p>
“哎呀, 突然醒了，”周进繁躺回去，闭上眼, “我还要再睡会儿呢，你不要吵我哦。”</p>
“睡吧。”关作恒撩开被子起身, 衣服睡得有些乱, 周进繁又偷偷地睁开一条缝，看着他出去。</p>
本来他怀疑关作恒是不是不行啊，特地醒了个早, 确认了下，好像没有不行，反而……</p>
周进繁挠挠头，想，他吃什么长大的？</p>
也不知道最后便宜谁。</p>
回笼觉醒来，周进繁换回来时穿的长裤，要他带自己去超市。</p>
整个古镇冷清得很。这种尚未商业化的古镇历史氛围浓厚，安安静静的，难怪那么多老外搬到这里养老。</p>
逛了一圈，周进繁发现所有店面都闭门谢客，包括超市和餐厅。</p>
他还看见菜市门口贴了一张告示。</p>
初六开张。</p>
“初六开，今天初三呐，”他仰起头，帽檐遮住眼睛，“表哥，你的藕在哪买的？”</p>
“昨天开了。”</p>
“是吗？”</p>
“嗯。”他面不改色，牵了下他胳膊，“没什么逛的，回去了。”</p>
朝古镇外走的时候，迎面来了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手里提着灯笼，穿红色唐装。外国大哥笑容灿烂，用不熟练的中文道：“拎居，新年好。”</p>
周进繁也喊：“新年好。”</p>
“你斜的对脸，很号看。”外国人似乎认识关作恒，问他：“做天的练藕，号吃嘛？”</p>
还算标准的中文。</p>
说他写的对联好看，问昨天的莲藕好吃吗。</p>
周进繁听懂了，看他一眼。关作恒说好吃，谢谢。</p>
外国大哥说不用客气。</p>
等人走了，周进繁才问：“莲藕是你问人老外要的？”</p>
“换的。”</p>
联系上下文，他说：“对联换的啊？”</p>
“嗯。”</p>
周进繁乐不可支：“不说菜市买的吗，菜市开门了吗？”</p>
“没开。”</p>
“那为什么骗我啊？”周进繁走到他前面去，转过身来面对他，倒退着走，虽然他长高了，但看关作恒还是觉得高，依然得抬着头。</p>
“不算骗。”</p>
“当然算了！害我以为店开门了，白跑一趟。”</p>
关作恒并不回答，而是叫他：“你走路小心一点。”</p>
“怕什么，我摔了你就背我回去。”</p>
看他不言，周进繁又说：“表哥，你怎么知道人家家里有藕，我看你们也不熟，你不会是挨家挨户敲门问的吧？”</p>
他看关作恒的表情，感觉自己说中了，喋喋不休地继续：“为什么你炸藕圆的技术退步了啊，没有以前好吃了，是不是因为这三年都没下过厨？”</p>
自说自话的，周进繁回了关家，等着吃饭。</p>
晚上。他接了电话，周昆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到底去哪儿了！”</p>
“沙溪玩儿呢，别催，我初五回来。”</p>
“沙溪？你跑那里去干什么，你有朋友住那儿？”</p>
“我写不出来作业，就透透气，人舒服了，就写得出来了……不是，真没网恋！我知道，知道要备考了……好的，回来上交手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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