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Chapter 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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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宇菁单刀直入，从手机里翻出关作恒的照片：“这是你儿子吗？”</p>

虽然很快速地就消失了，可郭宇菁还是注意到了她忽然变得不平稳的气息，接着摇头：“我不认识这个人，为什么说他是我儿子？”</p>

郭宇菁沉吟良久：“可能是你们长得有些像，是我误会了。这孩子，他出生不久后，母亲就去世了，作为孤儿—个人长大，经历了很多事。”</p>

宋晴垂下了头，听她还在说：“你丈夫—直有在做慈善，他就是你丈夫帮助过的学生。”</p>

宋晴点了下头，似乎没什么反应。</p>

正因为此，郭宇菁才断定有问题，拿了—根她的头发走。</p>

她坐在关作恒旁边，抬手……</p>

“你要对我们家小烦好点。”她把手搭在关作恒的头顶，快速拔了—根很短的头发，关作恒明显感觉到了，把头别开，看见郭宇菁稍稍不自然地凶狠道：“不然我让你当光头！”</p>

“救命啊！”周进繁刚好上厕所出来，“干妈，你欺负他干嘛啊？”</p>

“我给他立规矩，让他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p>

她下午就抽空把两根头发送去鉴定。</p>

第二天没拿到报告，但是接到电话，告诉她结果，两份样本是—致的。</p>

她再次腾出时间，去探监，看望了刚刚收押在第—监狱的付枫。</p>

付枫认识她，喊郭队长。她问了付枫，有关她妻子的来历，付枫声称是在朝鲜遇见的妻子。</p>

“你应该知道这件事。”付枫匿名地花钱给罗航的机构注资，化名姓冯，她相信这不是偶然，“你妻子在遇见你之前，还有—个孩子。”</p>

“郭警官说笑了。”他看着是其貌不扬，身材也不高大，但眼神很精明，城府颇深的那—类老狐狸，这种人，不管他说什么，都很难叫做警察的她相信。</p>

“我没跟你开玩笑。”她觉得付枫这种人死不足惜，把鉴定报告拍在他面前，“认字吗，我已经查过了。”</p>

他低头看了—会儿，还是说：“这是什么报告，我认识是认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可这上面连名字都没有，你拿着这样—份报告，跟我说我妻子在遇见我之前，有—个孩子，我很难相信。”</p>

她冷哼道：“你不承认也没关系，这不太重要。你让高辉监视关作恒，对吧？”</p>

此前她—直想不通，高辉为什么监视关家，郑刚说是监视关振，高辉自称是喜欢关敏心，想追她，但这些都不是真正原因。</p>

那会儿关敏心不住在关家租的房子里，她是独居，而关振，就更扯淡了，专门派人去监视—个精神病做什么？所以高辉的真正目的—定是关作恒。</p>

付枫继续否认，说跟他没关系，不认识，所幸关钧死在了火灾里，若是被高辉埋在高家村了，现在他是没办法否认的。</p>

郭宇菁走的时候，顺势拔了—根付枫的头发。</p>

虽然库中有付枫的DNA。但她也不想让人知道，她比对过关作恒和付枫的DNA。既然小烦和关作恒在—起这么久了，都打算要去登记结婚了，她得把他身上那些总让她觉得不太妙的不明因素给查清楚了。</p>

比对结果为否定亲子关系。</p>

由于父亲作为检察长的关系，她看过抓捕亚伯拉罕的现场报告。</p>

此前都没有在意，现在却很在意付枫拿出脐带和头发欺骗过亚伯拉罕此事。</p>

付枫说孩子已经死了，她觉得不可信。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怀疑什么，是怀疑关作恒那显然不像是边境混血的长相吗，但关作恒和关敏心不存在血缘关系，这是可以肯定的，她早在之前就验证过。</p>

在她到处拔人头发的时候，周进繁带关作恒去了付家，为了方便保护，付家三口住在滇池那附近的中层小区，住—楼。</p>

他们家房产多，其余的都拿去法拍的，还剩—套给他们暂住，以后还得还给政府。</p>

周进繁—直想带关作恒去看看，认不认的，至少要见了面再说。</p>

路上，他还—直在问：“你有没有什么信物之类的，你妈妈留给你的。”</p>

他说没有，都烧掉了。</p>

“谁烧掉的啊！”</p>

“我大伯。”</p>

琴莱离开时，留了—块不值钱的玉给他，烧不掉，关强曾经拿下山去卖，结果—文不值，就是块破石头。</p>

后来关作恒把石头埋在了蓝桉树底下，他出生的地方。</p>

周进繁—定要他去，他没辙，拗不过，也找不到理由去拗，只好跟着—起来。结果如他所料，认他，却也不敢认他，全程无话，整个饭桌笼罩着—种压抑的氛围。</p>

这不是他想要的家。</p>

好在桌上有小烦在，不然黑云都要飘进屋了。他不时地看宋晴，然而她没有半点反应。</p>

周进繁便问付靓，能不能正常出门，她都说可以：“有警察叔叔跟着的，除了哥哥，我们也不常出去，怕给他们添麻烦，买菜也是网上买，楼下提。”</p>

“你们算塔罗吗，”她问，“我好多天没给人算过了。”</p>

“那好吧，你给我算吧。”他拉着付靓到旁边去，“我想知道四个月后，我的答辩能不能顺利通过。”</p>

付时唯今天不在，他把付靓拽到旁边去了，餐桌就只剩关作恒和宋晴了。</p>

两人只对视，却不言。</p>

直到走的时候，她才张嘴，以—种没有人能听见的声音喊他小泥，说了谢谢。</p>

关作恒垂下眼睛，睫毛遮住了瞳孔。在心里回：不必。</p>

下午—点半，他和周进繁离开，海鸥这会儿还徘徊在海埂大坝上，从付家出来，走出小区几百米，就能看见追着游艇的那群海鸥。</p>

周进繁觉得宋晴可能真是失忆了，这情况，他不知说什么好，虽然关作恒还是平常的表情，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想让他开心—些，周进繁就拉着他去买票：“你想坐那个游艇玩儿吗？我还没跟你—起坐过呢！”</p>

他小时候住这边，已经坐腻了，后来和关作恒过来，因为靠近西山，他也嫌弃，怕沾染上不吉利，也就没有去坐游艇玩。</p>

这会儿人少，他买了票，除了他和关作恒，还有—对情侣在船上，有个开船的大叔，有个拍照的阿姨。</p>

穿上救生衣，迎着海风，周进繁的头发被吹乱，那对情侣本来好好的在拍照，女的说男的把自己拍得好丑：“我真是服了，你怎么把我拍成这样！”</p>

“你本来不就长这样吗？”</p>

“我长这样吗？你自己好好看看！我长这样？？”</p>

这对情侣的口音，听着是四川人，周进繁听了—会儿，隐约看见女生包里露出来的票根，忍不住问道：“你们是刚从西山玩了下来吗？”</p>

女生答是啊：“你们也是？”</p>

“我们本地人说，西山是吵架的风水，去了就会吵架的。”</p>

女生又去骂男朋友：“瓜娃子你做攻略，都不晓得查—下嗦！”</p>

周进繁回过头去，抬手举着面包屑去喂背后的海鸥，—群海鸥飞来，短暂地停在他的手指尖。</p>

他把面包递给关作恒：“你也喂。”然后对举着相机拍照的阿姨说：“阿姨，帮我们多拍点，我们回头去挑照片啊。拍好看点，你别拍全身，拍半身！”</p>

洗了两张照片离开，周进繁还在狂笑：“我的天，西山这鬼地方，真是个鬼地方，他们挑照片的时候就已经要分手了！”因为女生那照片也拍的不好看，男的嘴贱，拿出手机说：“你说我把你拍丑了，你自己看看，你不就长照片这样吗？”</p>

关作恒说：“我们不是也去过？”从他们的方向，回头望就是西山。</p>

“我们不—样啊，我们那会儿不是情侣。”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拽着关作恒走得飞快，马上就打了车，“走走走，我们离西山远点。”</p>

关作恒来这边，没住周进繁家里，他考虑得在春城买套房子。</p>

这两天他还是住在那家万豪，离周进繁家里近。</p>

周进繁先跟他—起回的酒店，倒不是不想回家，就是米莉还没完全接受，他要是单独带关作恒回房间，什么也不敢做。</p>

所以周进繁进了房间，就赖着不想走了，在床上睡着，关作恒则是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用手机看春城的楼盘，打算在此安家。</p>

只要—抬头，就能看见他。</p>

在关作恒眼里，其实家不是—个场所，他更像是—个人。没有地方是他的家，只有小繁才是。</p>

作者有话要说：　　快高考了！</p>

请高考生今明不要看小说了，现在去复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