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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流直下的瀑布砸进水潭里的声音听久了后能让人短暂的耳鸣一瞬,这闹哄哄的动静很是令人心烦。
轩辕天歌举弓瞄准问昊,让得这闹哄哄的潭水四周莫名多了一股肃杀之气。
问昊冷淡而沉默地看着她,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成了被瞄准的对象,他沉默了片刻后忽而一笑,语气深沉地问道:“我若要走,你确定你拦得住我吗?”
“试试呗。”轩辕天歌将银弓拉满,淡淡道:“没试过又怎么知道拦得住还是拦不住。”
问昊再次沉默了下来,他垂眸看了一眼依然在潭底傻愣愣地山魈,片刻后是极为无奈地一叹,“般若不让我同你交手的,不过”他话音一转,极黑的双眸森然地盯着轩辕天歌又再次一笑,“这次可是你拦着不让我走的,那我就不算违背了般若的话。”
话音一落,问昊周身的黑雾突然涌动了起来,连同头顶之上的晴空也忽然变的暗沉。
闷雷般的水声突然消失,就连四周的山风也仿佛静止。
黑色的浓雾铺天盖地地向着四周蔓延开去,不过是几个眨眼的瞬间,水潭这一块就被全部笼罩在了黑雾里。
轩辕天歌的眼前一黑,连同被她锁定的问昊也消失在了黑雾中。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雾里,祁渊的右手在虚空里快速一抓,而后便见他的右手中多了一把黑色的弯镰。
祁渊的个子已经算是高的了,但他手中的那把弯镰居然还要比他高出一个头来,弯镰通体漆黑,只有镰刃泛着淡淡冷色银芒,长长的镰柄上缠着一条黑色的铁链,一直延伸到了祁渊的脚下。
当这把黑色弯镰出现后,黑雾里的空间都开始发出轻微的嗡鸣震动。
祁渊一手拿着弯镰,另一手却虚握在旁,掌心里腾地一下燃起了一簇荧绿色的火团,莹莹火光扩散,正好照亮了他和轩辕天歌身前三尺的情况。
“那家伙是谁?”祁渊拧眉盯着四周的黑雾中,终于问出了这个疑惑,他能感觉出,那个叫问昊的家伙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噬魂之主的名字就叫般若,这个他也是后来从静海回来之后才知晓的,可问昊一个噬魂族的族人,却能够直呼般若的名字,这就让人觉得有些惊讶了。
轩辕天歌半眯着眸子盯着黑雾里的某处,而后极快地放出了一箭,银色的箭矢流星般地飞入黑雾深处,带出了一道淡淡的银芒轨迹。
“五族之主诞生之初,都会有伴生灵物一起降生。比如妖族的洪荒妖龙、魔族的魔龙,还有你们鬼族的鬼龙。”轩辕天歌解释道:“而问昊就是般若的伴生。”
“也是龙?”祁渊问道。
轩辕天歌摇头,“不是,除了般若和问昊,恐怕就只有天道知道问昊是什么了。”
祁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后又问了一个跟此时此刻没什么关系的问题,“那为何梵主和神主没有伴生灵物?”
“谁说没有?”轩辕天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祁渊挑眉,“我从来没在梵主的身边见过,至于当年的神主盘古,他的身边也没有,只有一个北冥之主,那总不会是他的伴生灵物吧?”
“你怎么没有见过?”轩辕天歌越发奇怪地看着他,“梵主那老头儿天天没事儿就坐在屁股下面的那个金莲不就是么?只不过他没有让金莲幻化出人形罢了。至于盘古他的伴生灵物同样没有幻化人形,就是他背在背上的那柄盘古斧啊,怎么可能会是北冥之主!!!”
“十二品净世金莲?!!!”祁渊神色错愕了一瞬,而后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变的有些古怪起来,他目光闪烁地问道:“没有幻化出人形,就应该没有感知能力吧?”
“既然是伴生灵物,又怎么可能没有感知?它们只是没有人形,但是与我们也并无差别。”轩辕天歌匪夷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再度将银色重弓拉得圆满,然后啧了一声道:“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咱们如今被困在了问昊的雾障里,那家伙随时都会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偷袭,这是他最常用的手段。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儿,等咱们回去了再慢慢说行吗?”
轩辕天歌把话一说完,就准备再次放出一箭,试图将躲在黑雾中的问昊给盲射出来。
然而她还没有松手,就忽然听见身边的祁渊用一种十分飘忽的语气,轻轻地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儿?当年有好几次,在菩提禁地里,我把你按在那金莲上做了许多不可描述的事情。”
说完,祁渊又用一种恍然大悟的飘忽语气,又接着道:“难怪每次在那金莲上的时候,你的反应就特别激烈,我还以为是你喜欢那种方式,原来是因为你知道那金莲有自己的感知和意识”
“!!!!”
轩辕天歌拉弦扣箭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然后一个失手,箭矢脱手射偏了方向。
为什么要把她已经忘记的黑历史又重新翻出来?!!!
可祁渊还在翻,“也难怪每次之后,那老头子见到我总是用一种复杂又一言难尽的目光盯着我一直看。”
轩辕天歌:“”
她现在已经不想去管什么问昊了,她只想让这个混账东西去死!
轩辕天歌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全面的演绎了什么叫做——-羞恼凤凰,在线暴躁。
而就在她暴躁的时候,二人身后的黑雾中悄无声息地涌动了一下,一只苍白的手如鬼魅般从黑雾里探了出来。
‘唰————-!’
祁渊一把揽过暴躁的轩辕天歌,反手就是一镰刀挥了过去,只听他方才还有些飘忽的声音瞬间变的冷冽,“偷袭这种事情,一次不成就没有二次了,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黑雾中一道森冷的银光快速斩过,将他二人方才所站的黑雾给一分为二,而躲在黑雾里的问昊也被那森冷的一斩给逼了出来。
银芒几乎是擦着问昊的耳边过去的,他垂眸看了一眼被削断的一缕发丝,而后慢慢抬眸看向不远处的祁渊,声音阴冷地问道:“你方才是故意的?”
祁渊松开了搂着轩辕天歌的手,漫不经心地勾住黑镰上的铁链,懒洋洋地道:“一半一半吧,先前一时不察差点被你暗算,怎么也得找回这个场子才行,否则我会一晚上都怄得睡不着觉的。”
放屁!
轩辕天歌瘫着脸,心道你怎么可能会怄得睡不着,你睡不着的原因只会是在琢磨下一次要怎么弄死问昊,或者是在琢磨怎么折腾我。
问昊似乎被他这话给噎了一下,阴沉沉地盯着祁渊看了好一会儿,而后才又看向瘫着脸的轩辕天歌,然后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他一边笑一边道:“当年我和般若都觉得不可思议,你怎么会同一个小辈在一起了,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就喜欢啃嫩草,但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一点儿,你当年为何会同他在一起了,因为你和他果然是什么锅配什么盖,端得是互补。你向来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他却是个睚眦必报的。”
“哎”祁渊一听这话后也笑了,“这话我爱听,不过现在说好话是不是晚了一点?”
好话?
问昊的笑容淡了不少,看着祁渊的眼神里明晃晃地带着一种‘你聋了还是我疯了’的意思。
但不管是祁渊聋了听不出好话还是坏话,还是问昊突然脑抽了,反正轩辕天歌是气炸了。
银色的箭光突然暴起,轩辕天歌黑着脸对着问昊就来了一个万箭齐发,在一片刺眼的银芒中,轩辕天歌发出了一声愤怒至极的暴喝声。
“你特么才喜欢啃嫩草————!”
说什么都不能当着一个女人的面说她老,哪怕这个女人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年轻姑娘!
在万箭齐发的一片闪烁银芒中,笼罩在四周的黑雾顿时被射成了一块破布,还是斑点的那种。
问昊大概没料到轩辕天歌会突然暴起出手,一个不慎就连着挨了三四五六箭,但他在被射中倒退了数步后,身影却跟水中的倒影似的,轻轻地扭曲了几下后,又恢复如初了。
祁渊眯着眼睛瞧着问昊,这会儿他身上的黑雾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可不管祁渊怎么瞧,却愣是没有从他的身上找到那朵黑色的噬生花。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祁渊不懂就问,他偏头看向暴怒中的轩辕天歌,问道:“他的身上为何没有噬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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