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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依说:“到昆大后我们还是接着做同样的题目,一点没有耽误时间,换实验室没有带来任何影响,进展很顺利。伊恩也一直支持我们。不到一年,周健这一最重要的创造发明就有了眉目。”
“我们真的合成了一个病毒!”
hpv是一个很小的病毒,直径45~55纳米。科学家们已经对这个病毒研究了几百年了,但从未在实验室中培养成功过,而且一旦寄存到宿主细胞后,它就会将自己的基因与宿主细胞的基因融合。因此,无法在体外看到完整的病毒颗粒,对它的研究进展受到了限制。
以前科学家们曾试了许多方法希望在体外培养这种病毒,周健和孙小依也一直在想方设法,但也都没有成功。孙小依说:“我们试了许多不同的方法,确实很难,作基础研究还是有些进展有文章可发表,但是对怎么看到这个病毒颗粒真的是无奈。”拿不到病毒,疫苗又从何谈起呢?
夫妻两人习惯在孩子睡觉后出去散步,周健往往走几步会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有时孙小依就记在手心,回实验室后进行试验。1990年年底的一天,他们像往常一样出去散步,周健忽然说:“我们现有的l1、l2(hpv晚期蛋白、病毒壳膜的主要构成成分)表达很好,纯化得也不错,何不把这两个蛋白放到试管里加上一定条件,看看有没有结果?”孙小依说:“我当时就嘲笑他,哪有这种可能,将两个东西放在一起就行了?如果这么简单,几百年来别人早就看到病毒颗粒了,还能轮到我们吗?”
过了半个月,周健又问孙小依那个实验做了没有,孙小依说:“我当时是记下来了,但我觉得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在丈夫的第二次催促下,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按照他的思路,将两个现存的hpv晚期蛋白放在试管里,加一点这个,加一点那个,好像幼儿园小朋友做游戏一样,就这么简单”。
大约过了两个星期后,两人将合成好的东西拿到电子显微镜下观察,“结果一看,我们俩都傻眼了,真的是一个病毒颗粒合成了,我们实实在在地看到一个体外合成的病毒颗粒了!这真是惊喜的一刻”。
孙小依说:“这真是很幸运,我们赶紧将这个结果告诉伊恩,他高兴得嘴都合不拢。这是我们一辈子很兴奋的一个时刻,不经意间实现了这个突破。”
病毒学家都知道这个病毒样颗粒的重要性:这个颗粒是个空壳,里面没有病毒dna内核,所以没有感染性,但外壳上有很多抗原,进入身体后就会刺激免疫系统而产生抗体,因此它本身就是一个疫苗。
他们就用这个hpv病毒样颗粒作动物试验,动物体内出现了免疫反应。弗雷泽和周健将这一成果发表在1991年第185期的《病毒学》期刊上。1991年6月,昆士兰大学为这项发明成果申请了专利。当年7月,两人在美国西雅图举行的**状病毒国际会议上报告了这项成果。动物试验成功之后,开始转入人体临床试验。
英年早逝
当临床试验做到一个阶段时,昆士兰大学已无力支付昂贵的科研费用,就将部分专利卖给澳大利亚一家生物技术公司csl,由该公司接着做。但几年后又支撑不下去了,因为这阶段在全世界很多国家做临床试验,需要更多的经费,于是部分专利又卖给了实力更雄厚的美国默克制药公司。
孙小依说:“在每一次疫苗专利买卖过程中,这些公司都要给昆大一笔数目很大的基金来继续作研究,我们实验室又拿到更多的经费,又能做更多的实验,所以这是一个正向循环,这是很激动人心的事。”
在弗雷泽的鼓励下,周健在作研究的同时也在攻读昆士兰大学的医学博士学位。1994年,一位德国教授在美国芝加哥loyola医科大学成立了一个新的hpv研究室,周健又去挑战,他说:“人要不断流动,学习新的知识,武装自己。”在芝加哥,周健有了自己的博士生和博士后,他鼓励孙小依去参加芝加哥眼科资格考试,孙小依因此回到眼科临床。
1996年,昆士兰大学给周健提供了一个更高的职位,他带着家人又回到了澳大利亚,建立了自己的实验室。1998年,他获得3项澳大利亚国家健康与医疗委员会(nhmrc)的经费,加上公司回馈作疫苗研究的经费,成为当时昆士兰大学历史上在一年内申请到nhmrc经费最多的一位研究人员。
宫颈癌疫苗的临床试验还在世界各地进行。每年3月,周健都回到温州医学院看在那里进行的临床试验。1999年的3月也不例外,但没有人会想到,这竟成了一次没有归途的旅程。
“周健的身体一直很好,出国十来年没有请过一天病假,他的勤奋是有目共睹的,他经常一周工作7天,日夜操劳。1999年2月,他整天坐在那里写基金申请书,写完后说‘我怎么这么累啊?’”孙小依说,“我就劝他休息,3月份就不要到温州了。但他坚持要去。”
1999年3月8日晚,刚到杭州不久的周健还给家里打电话,儿子在电话里说:“爸爸,这次回来你给我买什么礼物?给我买一个最新的lego(垒高拼装玩具)吧!”周健说:“没问题,我肯定给你买回来。”孙小依对儿子说:“爸爸太累了,让他早点休息。”
3月9日,周健因为感染性休克病重。3月10日,当孙小依带着周健的母亲和儿子从澳大利亚赶到杭州时,他却永远闭上了眼睛。8年后,孙小依还是悲痛难抑:“太突然了,至今都很难相信他真的离开我走了,很难接受。”
“四海之水难书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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