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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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程羽珂有些犹豫地抓抓头发，“你其实没必要这样……”</p>

“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放心吧，这都是我自愿的。”</p>

一场宴席下来，程羽珂滴酒未沾，却还成功要到了半数人的联系方式，其中不乏那个大名鼎鼎的衣编剧，这个功劳非姜念衫莫属。等到强撑着把一屋子的人都送走了，她才仿佛完成任务般伏在桌上，强压下浑身的不适。</p>

这不是她第一次尝到醉酒的滋味，但却是喝的最难受的一次，脑子里混沌一片，像是搅了一锅粥。</p>

“你没事吧？”程羽珂上了个洗手间回来就看到她一个人趴在桌子上，一副爬都爬不起来的样子，说不担心是假的。</p>

“嗯……”</p>

“你住哪儿啊，我送你回去？”程羽珂试着把人拉起来，但不敢用太大劲，结果就是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最后只好把人半抱着站起来，免得滑下去，“不是很牛吗，现在怎么就不行了？”</p>

姜念衫的目光已经完全不聚焦了，傻愣愣盯着她，在酒精的刺激下嘴巴发麻，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p>

没办法，一向老实的程羽珂只好先暂时把她带回了家，只是过夜的话没什么问题，毕竟姜念衫现在这个状态也是为了她，大不了她打地铺也行。</p>

姜念衫的酒品算不上好，只不过在陌生人面前装得很正常罢了，而陌生人的范畴不包括姚嘉，更不包括程羽珂，于是现在就是一副很赖皮的样子霸占着她的床。</p>

“酸奶喝吗？家里没蜂蜜了。”</p>

“不喝……”</p>

还好今晚路上很凉快，吃饭的地方离她家也不远，走回来的功夫姜念衫已经稍稍恢复了神智，至少能跟人正常沟通了。</p>

“不喝就不喝吧，早点休息。”</p>

“你去哪儿？”姜念衫见她要走，赶忙翻了个身坐起来，差点从床上栽下去，吓得程羽珂赶紧把人扶好。</p>

“我出去睡啊，不然我跟你睡一张床……不合适吧？”</p>

“那你能不能……先陪我坐会儿……”姜念衫犹犹豫豫，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留下她，只是非常不想让她离开。</p>

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总不至于直接把自己扑了吧？意识到自己的思想越来越歪，程羽珂有些尴尬地捏了捏手心，没说话，垂着头乖乖坐了过去。</p>

在巴黎的时候，孤身一人的日子并不好过，她要挂心公司的运营，那一个月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深夜辗转反侧的时候都会拿出程羽珂给自己录制的生日祝福看看，就像她一直在身边一样。</p>

“回来吧，我需要你。”</p>

“我……”</p>

“我知道你不愿意，但先别拒绝我好么？”姜念衫抬起头，眼中有点点泪光，“起码给我一个试试的机会，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一直都是，可我……可我就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的好意，我害怕会重蹈覆辙。”</p>

“但是我现在想清楚了，爱一个人并不是因为她完美，我们注定要遇到许多问题，一旦我们两个之中的任何一个放弃了，那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p>

“现在我在求得你的原谅，我不打算放弃，那你呢？”</p>

程羽珂就这么任由她抱着，没反抗，也没说话，只是那么安静坐着，许久才缓缓开口：“先睡觉吧，晚安……”</p>

不大的双人床上挤着两个人，却仍旧是背靠背的姿势，仿佛中间隔了一条护城河。</p>

程羽珂不知道自己怀着怎样的心情入睡的，说实话，她纠结，相当纠结。比起害怕分开，她和姜念衫不相上下，她不敢肯定如果危机再一次来临，她会如何选择。</p>

这么多年来，她在姜念衫面前总是自卑且不自信，因为她总是那么优秀，优秀到让人望尘莫及。</p>

“她不再是姜家小姐的话，你能承诺给她什么？”</p>

姜洋的话不无道理，即便现在身为父亲的他已经改过自新了，可道理不会变。</p>

她在社会的波涛中漂荡，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海浪拍翻，就连自己的梦想都要靠着对方的帮助来实现，她能给出什么承诺？</p>

在烦躁和过度纠结中入睡的人醒来后头昏脑胀，眼皮都快抬不起来的程羽珂站在洗手间，刚要刷牙，瞥见脖子上一片奇怪痕迹。</p>

她一个激灵吓醒了，赶紧趴在镜子前查看：这是……小草莓？</p>

于是，从洗手间里爆发出了一声怒吼：“姜念衫！这是怎么回事！”</p>

作者有话要说：　　不合适吧阿si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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