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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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羽珂深知自己昨天晚上作了大死, 肆意放纵自己的结果就是今天的姜念衫精神状况极其不好，从医院回来后就一直在睡觉。</p>

单纯的感冒不至于如此，但再加上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干脆一闭眼什么都不想，反而是最轻松的。</p>

“先起来喝药, 等会儿再睡，好吗？”</p>

程羽珂在床边站着很局促, 左右手都拿着东西没有空，只好弯腰拿自己的前额去贴姜念衫的额头, 温度却还是高的厉害。</p>

姜念衫没动, 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应该是答应了, 但眼睛还是不愿睁开，她一贯都是以强硬的态度示人, 能被折腾成现在这副样子也是拜她所赐。</p>

想到这儿, 程羽珂内心的愧疚更甚, 她都想把自己吊起来打个十天八天的, 好改改自己的暴脾气还有不讲道理这一点。</p>

“好了, 你接着睡吧, 有不舒服的话喊我。”</p>

程羽珂见床上的人又沉沉睡了过去，刚想转身离开, 就看姜念衫已经拉住了自己的裤子, 只好又退了回去, “怎么了？”</p>

“给我讲个故事吧。”姜念衫哑着嗓子, 说一句话几乎用了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所有力气。</p>

看来生病了会黏人是真的，至少她感受到了，程羽珂也感受得到, 只好照做。</p>

“想听什么？格林童话还是伊索寓言？”程羽珂这边IPAD已经拿在了手上，随便她想听什么都可以。</p>

“想听我不在那几年的事情，你从来没说过的那些……”</p>

程羽珂摸了摸鼻子，说实话，她并不想提起这些事情，因为那几年她除了把身体搞坏了，就是在被公司里那些大股东大领导欺负，没了姜念衫，她就像个活靶子。</p>

更别提那时候的她还那么自卑，简直听者落泪见者伤心，姜念衫这么问，肯定又在心里盘算着什么了。</p>

“真的想听吗？”</p>

“嗯。”</p>

姜念衫浑身又冷又疼，有时候还热得盖不住被子。这种非人的折磨让她坐立难安，躺着也没比站着舒服多少，闭着眼睛也只是努力想让自己睡着，可以并没有什么用。</p>

程羽珂的歉意从来不仅仅局限在口头，更重要的就是行动，现在能这么用心地照顾她，说明是意识到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p>

可她有错在先，也没自信接受对方的道歉，只好找点什么补回来。</p>

“哎……那我就跟你说说，不过都过去了，你也别太在意。”</p>

姜念衫又哼了一声，表示答应她了。</p>

程羽珂一直低着头回忆那些有些苦涩的记忆，就这么说了快十多分钟，再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姜念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又沉沉睡过去了，手还拉着自己不松，像是真怕她跑一样。</p>

但现在这个点儿她真得去做饭了，只好把她的手拿开轻手轻脚出了卧室门，姜念衫又要喝好长一段时间她做的汤了。</p>

姜念衫从小到大身体不算差，没生过什么大病，这次感冒的程度超乎她的想象，完全就是睡着醒不来，躺下起不来。</p>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子在白天昏睡整整八个小时了，再这样睡下去程羽珂都怕她出事。</p>

好在意志强大身体更强大的姜总在傍晚的时候终于重新清醒过来，拿了只枕头垫在后背，靠在床头看着程羽珂顶了门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汤。</p>

“烫烫烫——”程总编脑子又秀逗了，竟然直接拿手去端盛了满满一碗热汤的瓷碗，被烫的嗷嗷直叫，飞快把碗放在小桌子上的时候还差点把汤打翻。</p>

“你醒啦？”</p>

“嗯，醒了。”</p>

程羽珂把烫得发红的手指含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这个现在有点烫，要不凉一凉你再喝？”</p>

“嗯……”姜念衫眯了眯眼睛，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了，“你喂我吧。”</p>

“好嘞！”程羽珂很痛快地应了，乐呵呵地端着汤碗坐在床边，吹了吹调羹里的汤水，“小心烫。”</p>

“诶，对了，你看到我书房桌子张放的那沓稿子了吗？”</p>

“咳——”姜念衫不知道为什么呛了一下，她都快忘了这茬了。</p>

昨天晚上坦白的时候忘了加上这件事一起，现在说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她的心忍不住砰砰直跳，有些不敢看对方的眼睛。</p>

“我知道，但你别生气，行吗？”</p>

“你不会是……”</p>

“对不起，我把稿子给苏虞了，让她负责校对。”</p>

姜念衫能看到程羽珂的嘴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去，绷着脸像是马上就要发飙的前兆，抓着调羹的手都攥紧了，让她心里的不安越发放大。</p>

“对不起……”</p>

“哎，算了，没事。”程羽珂从床头柜上抽了一张纸，帮她擦了擦嘴角，“就当你是怕我累着，帮我分担压力了吧。”</p>

“今天怎么这么好？”</p>

“哼，我一直都这么好，才发现？”程羽珂得意地笑着，看她吃得差不多了，把碗和调羹往旁边一放，拉上了她的手，</p>

“明天我再陪你一天，后天回公司，可以吗？”</p>

“因为余素姐的文稿吗？”</p>

“嗯，余素姐的稿子无论是从内容上还是字迹上都比荣德的好太多了，才这么几天我就都校对完了，再找陈倜去终审就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