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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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程羽珂和刘颖串通好，特意找了个她陪着姜念衫出门办事的档口，光明正大走进总经理办公室假装窃取资料, 实际上只是在电脑里划来划去，却被一个文件夹吸引了目光。</p>

里面放着姜念衫给她的留言, 也算是对于那天在医院她写在纸上内容的回信。</p>

其中一句：等事情结束了, 我们好好聊一聊。</p>

程羽珂猜得没错，她的一字一句对姜念衫产生的影响都是巨大的，她无法想象如果自己没有果断决定挑明这其中的因果, 姜念衫会以一种什么样的状态过完这几天, 甚至不清楚她在事件结束之后能不能顺利走出来。</p>

现在看来, 她俩都好好的, 二叔也在忙着和卜阿姨纠缠, 没有太关心这边，不然她应该很快就会露馅。</p>

留言的末尾写着一行字：周五下午四点半，荣德的家长会，他父母有事去不了了, 我要去，你呢？</p>

程羽珂思索片刻, 一想到昨天姜念衫那个笑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果然还是开开心心的老婆最可爱, 毫不犹豫在下面补上：我也去。</p>

下午的时候，她按照二叔的指示把硬盘送到了茶楼, 临走之前细细揣摩了一下整个建筑的构造——这之下，会不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产业？</p>

可是想要佐证这一点，还得找相关的技术人士，思来想去, 她觉得能办到这一点的也只有吴广维，这家伙还活着吗？</p>

之前二叔说了帮她打听吴广维的事情，但她觉得百分百是他又在装无辜，但现在看来如果他这么做，是不是显得太多余了？</p>

杀人放火的事一件都没少干，留了一屁股的线索，这是生怕人找不到证据让他牢底坐穿吗？还有刘胜利，已知他和卜阿姨是一伙的，那就更不会对姜念衫下此狠手。</p>

这破事儿怎么一件比一件多？她感觉自己再想下去肯定要脑溢血，还不如直接找二叔去问快一些。</p>

“二叔，再求您件事，之前我找您帮忙问的那个吴广维，您能联系到他吗？”</p>

“你想干什么？”程进严厉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听的程羽珂汗毛直立。</p>

“姜家背后有些不干净的事，我知道一点，但内情还要深挖。”程羽珂说的自己都要信了，她不擅长说谎话，可是隔着手机又看不到脸，随便骗骗还是可以的，“如果有他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彻底扳倒姜家。”</p>

“看来你真的很急啊？”程进不知为何轻笑一声，“好，我帮你找。”</p>

他笑什么？不会是看出来她想干什么了吧？</p>

程羽珂忐忑不安的心在第二天就得到了安抚，因为程进很快就给她发来了吴广维的住址还有联系方式，看样子而且并未对她产生怀疑。是江清那片旧城区，她再熟悉不过的地方。</p>

破旧不堪的旧房屋早就被拆除，泥泞不堪臭气熏天的街道也被崭新的柏油马路替代，可是留在这里的人永远留在了这里，曾经在昏暗小巷里的过往种种也被一同掩埋，可她还能回忆起在这里的每一天。</p>

百感交集。</p>

“谁啊？”</p>

“程羽珂。”程羽珂留了个心眼，喊了贺诗远酒吧的伙计一起。万一到时候吴广维贼心四起，她不认为自己可以赤手空拳打过一个成年男子，况且上次也领教过了，“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找你办件事。”</p>

吴广维警惕地看了看猫眼，确定不是有人要找他报复后，把门拉开一条缝，“程总编，有事就说。”</p>

程羽珂没做声，把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塞了进去，感觉他接到，才收回了手。</p>

“要求都在里面了，给我打电话联系，报酬你定。”</p>

“这么大气？我看你也知道姜总那件事是我干的，会完全不恨我？”吴广维这些天不光没在忙于逃命，因为他已经是个死人了，更何况还有金主罩他。</p>

程羽珂藏在身后的拳头不自觉攥紧，恨，怎么可能不恨呢，她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我现在就能报警抓你，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这就是代价，做与不做你看着办。”</p>

“可以，成交。”</p>

吴广维是个明眼人，不会放着送到口边的肉不吃，很痛快就答应了，可是价格要的也很高，狮子大开口，程羽珂咬着牙应下，可她怎么会让他如愿？</p>

一旦查到了有关二叔的线索，她就立即报警，无论如何都要送这帮恶棍在监狱里度过下半辈子。</p>

整整一周的时间，程羽珂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在她失去了随时去总经理办公室的机会，又要在公司演戏，同时还要防备自己那件事做得不对被监控捕捉到。</p>

期间许多次差点就和姜念衫同乘一个电梯，吓得她连滚带爬就逃了，搞得这些天办公室谣言都在传她惹到姜总了。</p>

没人知道只是她怕自己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引起怀疑。</p>

卜婧已经查到安保公司背后的老总和程羽珂住着的小区物业是同一个了，但现在忽然提出来换人肯定会引起怀疑，所以一切都要在尘埃落定之后再解决，不过她派技术人员暗中做了技术调整，把办公室的摄像头全都给黑了。</p>

这样程羽珂和女儿在办公室的时候至少可以暂得喘息。</p>

周五的时候，两人一先一后出了公司，没人知道她们去了哪儿。一路上，程羽珂心跳快到停不下来，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像个初恋去表白的人一样紧张。</p>

不过姜念衫确实是她的初恋。</p>

姜总把车开的很快，期间几次都把程羽珂甩在身后，搞得她都快自闭了：想说她不行也用不着这样吧？</p>

一路心惊胆战的，两人的车终于平安到达学校附近的小区，地下车库那部唯一的电梯成了她俩碰面的地方。</p>

“念衫，诶诶诶，你等等我！”程羽珂早就憋不住了，不管是什么时候见到她，心中总是一团燥热，怎么都压不下去，更不要说这些天都快憋坏了，急的嘴巴都在打颤，“现在没人盯着，可以了，不用演了。”</p>

“谁跟你演了？”姜念衫面色如常，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你来干什么？”</p>

程羽珂的心结结实实跳了一下：不是你叫我来参加家长会的？怎么到头来还冷眉竖眼的呢？</p>

“荣德的家长会啊，我作为代理家长来的，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陪我老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