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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两个。半斤八两。

四爷对此倒是不意外:“特务机关监察别人,自身自然另外有人监察。中TONG和军TONG相互之间这种撕扯,也是起到相互监察的作用。是谁也无所谓,左不过是身边出现的这些人。”

只不过胡木兰的出现,叫平津这边平添了许多变数而已。

第二天,两人一早去了站里。吴先斋亲自去接戴老板和胡木兰了,一行人九点整出现在站里。

在站里训话,那是没有的。不是谁都有机会见到老板的金面的。那是一个一个被叫去单独训话的。林雨桐以为没她的事,静等着吃饭呢。结果最后还是把她给叫去了。

林雨桐到了地方,里面就只这位老板一个人。她没给称呼,他也没责怪的样子,只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说着,就捧着白瓷的茶杯子喝茶去了。

林雨桐坐下,静静的等着。

那边就道:“这次你能主动请战,我很意外。没有因为怨怼之心耽搁党国大事,这很好。本来,这次该嘉奖你的,只是家规在那里摆着的,按资排辈的话,你的资格还是有点浅的。你一点你该理解。再往上升,你该跟吴先斋平级了,但你也知道,他算是咱们军TONG内接近元老一级的人物了,算是跟着我比较早的那一拨人。”

“是!”林雨桐点头,“本来也不是为了当官才去请战的。相反,您要是能允许我退役,那卑职将感激不尽。”

“你是将了我一军呐。”这位老板轻笑一声:“这就是你的想法?最真实的想法?”

“是!”林雨桐起身,“我知道,对于我的怀疑,内部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我以为慢慢的淡出核心层,这一切都会不攻自破。可是老师的到来,我不得不再一次踏入是非圈……”

那边就摆手:“你这说的可不是实话。要真是想远离是非圈,又怎么会金汝清保持男女关系那么久?看似你离开了核心圈,但是你没一分一秒真正的离开过……”

“那看来我说我跟金主任是一见钟情,您也不信了。”林雨桐就道,“要不然,将我调离,我俩这种亲密的关系又是两个副站长,您大概也觉得不合适。”

“你们啊……我觉得都能替我当局长了。”他将茶杯子放下,“你先放下站里的工作,借调到你老师身边,协助他督查平津站的工作,这个没问题吧。”

如此,平衡了平津站的势力,另外,也算拔掉了胡木兰放在平津站的一颗钉子。这层师生关系太亲密,这个妖狐具体会听谁的调遣,他完全没有把握。胡木兰此次来,已经算是各方妥协之后的结果,这并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但却不得不面对的。

林雨桐从里面出来,却见四爷正从办公室里出来急匆匆的往出走,她急走两步:“怎么了?”

四爷低声道:“王华生死了!他爹妈媳妇叫人抬着死人堵在大门口了,要让站里给个说法。”

哦!这下热闹了。当着戴老板的面,唱这么一出,赵敬堂这是死磕到底了。

林雨桐跟着往下走:“走!看热闹去。”

门口是熙熙攘攘的,边上聚拢来好些街上的百姓,都是来瞧热闹的。警察局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这一片给围起来,他们来的是一位叫焦恩的副局长,这眼看可能就会升任成局长。因为局长跟其他的几位副局,没抗住RB人的淫威,如今成了被清算的对象。清算的财产四爷手松了松,叫这家伙发了一笔小财,于是他见了四爷可亲了,拉着就叫‘哥’,“这事不是兄弟不出力,实在是后头的来头也大……您瞅瞅外围,全是那边的人,兄弟是真得罪不起……”

“得罪不起就把水端平,没事。”四爷就低声道:“谁叫你倒霉,碰上了呢。王华生没有什么身份,这命案还得你们警局管,警局查。查出什么说什么就是了,客观一点……你站在理上,谁能拿你怎么着?”

也是!除了这么着也没着了。

这王华生家其实也不是一般人家,要不然赵敬堂不会那么下四力气去维护。原本也算是平津有名望的人家,家里的产业铺子着实是不少。可这王华生的爹不是个靠谱的,所以,这王华生的姐姐才跟了赵敬堂,做的还是外室。有了这个靠山,生意好做了,王家的老爷子活着的时候,赵敬堂那也是不敢太过分,可这老爷子死了,王家的产业没少被赵敬堂给吃进去。王华生不顶用的纨绔,要不是他姐姐正怀着赵敬堂的骨肉,他以为赵敬堂会把吃进去的再给吐出来只为了捞他的?如今人死了,死了更好,王家的家业都是赵敬堂的。要不是打着见不得光的主意,周一本想杀人,那是痴心妄想。不说别的,从当初那件事事发到现在这么长时间,要真是赵敬堂真心为他这个野生的小舅子撑腰,早把人给送走了。别说送出国,只说送到重青,他周一本就没下手的机会。哪怕是留在平津,若是身边跟上几个人随时注意保护,那也不会就这么死了。

“到底怎么死的?”四爷问焦恩。

焦恩将手里的烟给掐灭了:“……人死在YAO子里。下手狠那,把那玩意都给割了……身上的刀伤一共一百多处,这是虐|杀!”

林雨桐听的直皱眉,难怪亲属的情绪这么激动呢。那边王家的爹妈都快哭死过去了。唯一的一根独苗啊,再坏的人,在爹妈眼里也是乖宝宝。

正说着话呢,就听到远处敲敲打打的,不知道多少个送葬的唢呐队都朝这边来。又有王家产业里的伙计及其家属,还有雇佣来哭丧的人,一个个的都披麻戴孝的,大声嚎哭着朝这边聚拢。

里面的人便是聋子,也该听到动静了。

吴先斋站在老板面前战战兢兢的,“属下这就去查!马上去查。”

把戴老板堵在军统战出不去了。

这个玩笑开大了。

林雨桐跟着四爷还在门口看热闹呢,就有人来请两人上去,商量事情。

上去的时候,远远的就能听见吴先斋的咆哮声:“周一本,你他娘的什么时候不能杀人,非得在老板来的时候杀人,如今闹大了,你说怎么处理?”

“站长,您可不能血口喷人。”周一本可不认,“是不是我杀的,这个得拿出证据来,若是没有证据,想诬陷我,那可别怪我不给大家情面。”

干这么强硬,看来他手里还是捏着站长和邱香山不少黑材料的。

吴先斋对着周一本就是一声冷哼,然后问刚进来的四爷:“问清楚了,情况怎么样。”

四爷就把知道的大概说了:“那边是诚心闹,故意等着今天来堵戴老板的……谁杀人的反倒是小事,应该是赵敬堂想给咱们点好看。”

吴先斋咬牙,还是看向周一本:“被虐|杀的,不是你还能是谁?”

“正因为是被虐|杀的才不可能是我!”周一本就道:“都知道我跟他有仇,但我要杀人就那点本事吗?便是我要杀,我也能杀的人不知鬼不觉叫他家一时半会连个尸体都找不见,怎么会留下这么大的把柄。站长,我甚至都觉得,有人是想用这个,顺便坑我一把。”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吴先斋轻哼一声,也不知道信没信这一套说辞,只道:“谁杀的人如今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事怎么能了了?有什么恩怨回头再算,把老板堵在站里,咱们是要闹大笑话的。”

邱香山就不阴不阳的道:“赵敬堂的胃口大,不拿出叫他满意的东西,他是不会撒手的。”

言下之意,吃进去多少,还得给人家吐出多少来。

这话一出,谁都没说话。明显的,这事只能吴先斋自己来处理。

吴先斋果然沉默了,就见他摆摆手:“都先出去吧。”

出来都在大会议室里等着,哪里也去不了。结果吴先斋在里面通话大概得有四十多分钟,从楼上朝下看,人还真就散开了。唢呐队也不见人了。警察也开始驱逐看热闹的百姓。

邱香山就笑道:“看来,赵敬堂上次是伤筋动骨了。这次开始靠耍无赖逼着要钱了。”

话才落,就听见办公室的门哐当一声被猛烈的踢开了,吴先斋面色铁青的站在门外,然后从每个人身上扫了一眼之后,才轻哼一声,扭身离开了。看那个离开的方向,是戴老板如今的所在。一个个的排着队过去,眼看着吴先斋进去,然后他们在外面等着。

里面的声音隔着门缝断断续续的传来,是戴老板的声音:“……我可是看了一出戏,这出戏是真不错。这台前的演员演的好,这幕后的演员演的也不差呀……吴先斋,屁|股都擦干净了?”

这话问的可有点深意了,就是在问他吴先斋把自己的P股擦干净了吗?

吴先斋只做听不懂:“都是下面的人不会办事……”说成是给下面的人擦屁|股。

他的话没说完,就不再说了,想来那位老板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良久,久到一杯热茶能入口的时候,才听里面又说了一句:“木兰啊……这事你来处理,跟那边的关系要好好处理,明白吗?”

明白!是说好好处理,不是说处理好。

胡木兰应了,“您放心,肯定不叫出了纰漏。”便是如今有点分歧,但在对待中TONG的态度上,都是一致的。

再然后,那位局长出来了,只叫人送到楼下,就拒绝相送,只留下胡木兰。

一行人又返回坐到办公室,茶都才上来,吴先斋那边的开场白还没说完,楚秘书就急忙过来了,告知大家一个消息:老板直接去了机场,如今已经登机,飞机也起飞了。

真是走都不告知一声。

对平津站的不满,怕是已经到了极限了。

吴先斋看胡木兰:“这件事,既然老板交给胡督查,那咱们就全面配合,得尽快给老板一个交代。您说呢?”

胡木兰点头,又点了林雨桐:“借调我的学生,明天这个时候给你们答案。”说着,就敲了敲桌子,示意林雨桐跟上,“走!看看去!”

林雨桐起身,在包括吴先斋几人的注目礼之下,跟着胡木兰离开了。

去哪?

先去警局的停尸房,去看王华生的尸体。

死前受的折磨可不小。

胡木兰问林雨桐::“你觉得这是谁干的?”

“周一本。”林雨桐给了这个答案,“他这种人戴了绿帽子不找回场子,是绝对不可能。但是查也没用,周一本有完整的不在场的证明,要是那么容易找到证据抓住把柄,赵敬堂早闹到重青出了,还会闹今儿那一出吗?”

没错!

问题就出在,明知道是谁杀了人,这事却偏偏不能挑破。要是复仇,那没说的,认定了凶手,反杀回去就是了。可现在要处理的事情,重点不在凶手,而在怎么把JUN统身上的嫌疑洗干净。别说周一本做的干净,便是做的不干净,也得替他处理干净。不能把这事捅出去,至少这种时候不能捅出去。这就是为什么吴先斋先发制人朝周一本发难之后,戴老板更不满意的原因。

如今,便是看破不能说破的时候。

两人紧跟着去看案发现场,又去见了先发现尸体的人,但这就是走了个过场,叫人知道,她们在认真的查这个事情。

晚上的时候,林雨桐没能回去。她指抽空打了个电话给四爷,知道他是安全了,告诉他,她现在也很好。

胡木兰留了林雨桐下来:“不是不放你回去,是今晚有事要你去做。”

“恩!”林雨桐点头:“您说,我去办。”

“陶金这个人,你知道的吧。”吴木兰倒了一杯红酒递过去,“你还给了人家一QIANG。”

“恩!”林雨桐点头:“我知道。”

“他身边养着个保镖,不是中TONG的人,那原本就是个死囚,因杀人入狱,被陶金保出去,留在身边一直在看家护院。他那样的……老婆孩子能安稳,全靠此人。”胡木兰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干了,之后才道:“今晚杀了此人!拿他身上一个重要物件,偷偷的放到邱香山家。”

林雨桐一愣,看胡木兰:“放邱香山家?”

胡木兰笑了一下:“王华生也怕被周一本杀了,因此,他是藏身在YAO子里没动地方的。怕家里给的钱不够逍遥的,身上是带着房契的,对吧?”

这是警局记录里明确写着的,他们给受害者家属做了笔录。

但是王华生的身上并没有契书。

“周一本不会为了这点钱财动心的。”胡木兰便道:“你跟我说的平津站,这邱香山和周一本的关系可不怎么和谐。恰好,邱香山之前又不在平津。我要是周一山,我会选择给邱香山添堵。那么,那房契八成是在邱香山家。虽然这办法拙劣了一些,但也够邱香山忙活一阵子,出点血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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