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我已决定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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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汶紧紧闭上眼睛，大脑举着苍蝇拍不停驱赶着这个嗡嗡乱叫的词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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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说的话还算数吗？”忽然听见他的一阵耳语，虽然已经将近晌午，可听起来他的声音里依旧混杂着晨起时含蓄的慵懒和暧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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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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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昨天说什么了？他已经完全失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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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起来了啊，需要我帮你回忆吗？”霍昕靠得更近，真正意义上的咬耳朵，“你对我表白了，而且你的表白是我听过，最……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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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嘶”了一声，终于找到合适的形容词：“最不可思议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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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哽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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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真的表白了？还说了很不可思议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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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汶现在只想让时间定格然后赶紧找到一块板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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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现在两个人的脸颊紧紧贴在一起，霍昕抓住他的双手让它们安静地放在他腿上不再挣扎乱动，“你说，霍昕，你泡我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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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看到盛汶全身上下可见的皮肤全部“刷”的一下了红起来。比热水焯虾还要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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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有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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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问你话呢，还算不算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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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欲哭无泪，房间所见之处并没有板砖，不过面前茶几上的果盘里好几个通红的蛇果。他刚才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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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无伦次摇着头：“我……我喝多了，对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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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轻轻捏下他的手：“又说对不起！别想赖账，这里可是我的地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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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自已永远清楚自已想要什么吗？昨天我问你那时想要什么，你说你想要酒。那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你想要什么？你、现、在、想、要、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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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汶不说话。没有酒精加持，哪来的勇气说出心底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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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啊，不好意思没关系。”霍昕不依不饶，加强了温柔的攻势，“那你听我说的是不是你想要的，是的话你就点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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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我，是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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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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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直白了，盛汶极力否认：“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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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是的话你就点头，没说不是，你就口头否认，这样不算数的。”霍昕蜻蜓点水吻了下他的脸颊，“除非你现在就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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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始终没有点头，很长时间一动不敢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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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只背着龟壳的小乌龟，初次登岸，脱离苦冷的海水，现在浑身上下都裹着暖融融的阳光，如此美丽动人的世界，在背上重重的安全感之下，一动不动，分不清楚时间是定格了还是在流逝着，反正慢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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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后盛汶终于平静下来，他慢慢推开霍昕，双腿并拢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好像刚被开过批/斗/大会，他说：“其实，未来我是想要一个合适的并且可以结婚的对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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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昨天在酒吧里，有男人与他搭讪时，他的丈夫可以义正言辞地告诉对方，不好意思他是我的妻了，早已名花有主，不接受任何男性带有性意味的搭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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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他和他的家人要对我的家庭结构没有任何偏见。其次，我们性格相合。再次，他要有稳定的工作。最后，他个人也要稳定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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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看着盛汶，将他昨天的话原封不动背诵给他听，然后他说：“现在我向你正式介绍我自已。首先，我代表我所有的家人表示，我们对和我如出一辙的，你的家庭结构没有任何偏见！其次，我们性格还算相合！再次，我有稳定的工作！最后，我个人也还算稳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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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郑重地问：“至于最后我们是否可以一直走到结婚，你愿意和我交往看看吗？如果我们真的合适，我很愿意和你度过余生。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追求你是有结婚这个打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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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如果我们真的合适，我很愿意与你度过余生。他说，他有和自已结婚的打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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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汶的眼睛开始湿润。一半被他感动，一半痛恨自已的懦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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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不勇敢，过分的现实与过分的清醒让他连自已的心声都一而再再而三的否认。这样畏首畏尾的自已还不如醉酒后那个有点疯癫的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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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洞悉他的恐惧：“你怕我们走不到最后所以不敢开始？你怕我对你不够认真，只是玩玩？还是你觉得自已不够好，与我距离太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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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观察着盛汶的表情，他的表情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测，他的确担心着这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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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努力整理思路，一一宽宥他的顾虑：“其实，未来是个二级混沌系统，也是叠加态。它不像自然规律那样有迹可循，它没有彻彻底底一成不变的规律，相反它充满着变数和未知。就像你说的那样，世界因不纯净而完美，同样未来也正因未知而完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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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不要现在就认定你我是走不到最后的。所有的情侣甚至夫妻，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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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第二个问题。”霍昕接着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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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去年的十一月六日吗？那天我在A市的护城河边上碰见你。那是我人生中的一场巨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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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就是故意来遇见你的，就是别有目的。”他说，“可是看似人为，却又全是因为缘分。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上帝提前安排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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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里满是真诚和庆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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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读过《杀鹌鹑的少女》吗？书里有这样一段话我很喜欢。’当你老了回顾一生就会发觉：什么时候出国念书，什么时候决定做第一份职业，何时选定了对象而恋爱，什么时候结婚，其实都是命运的巨变。只是当时站在三岔路口，眼见风云千樯，你做出选择的那一日，在日记上相当沉闷和平凡，当时还以为是生命中普通的一天。’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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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昕将书中的美丽而充满哲思的文字娓娓道来，他说：“今天同去年十一月六号一样，也会是我命运巨变的一天，因为我现在正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影响一生的决定。那就是我已决定爱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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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第三个问题，我不觉得我们离得很远。”霍昕将盛汶扳正到自已面前，对他摆出一个很大很大的微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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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当我发现我笑得比以前多很多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已经慢慢的成为我的生活必需品了。你不觉得生活必需品是摆放在客厅卧室还有卫生间的东西吗。只有博物馆里隔着防弹玻璃的文物那才叫距离遥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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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还是觉得我们距离遥远，那一定是你的问题了，你把一支牙刷当文物了。”</p>